鐘力被抬起自己的營帳,軍醫也下去研制解藥。
步封黎將喜袍和鳳冠遞給宮千暮,默然轉身往外走。
忽然想起什麼,又停住,回頭︰「曲煥跟你是好友?」
宮千暮愣了一下,點頭︰「嗯,是。」
想他突然問及此事,應該是那日她讓湯圓去曲府請人,結果自己又人事不知,曲煥來府之後出了什麼事。
遂也不等步封黎問,就主動解釋道︰「那日我讓湯圓將他請來,本想讓她替我畫像,好讓他們橙花幫幫忙一起找人的,誰知,還未等到他,我就」
「好到什麼程度?至交的那種嗎?」步封黎將她的話打斷。
宮千暮想了想,微微搖頭︰「倒也沒到那種程度,怎麼了?王爺為何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步封黎轉身繼續往外走。
他只是覺得此人甚怪。
扔給他字條,說他欠他一個人情,當時現場沒筆沒紙,就算有,他也沒有時間寫。
可見,字條是事先寫好的。
既然是事先寫好的,說明他的迎親隊伍攔路就是故意的。
或許,原本他寫的欠他一個人情,指的只是他會帶著迎親隊伍繞道,給他的大軍讓路。
應該不是指背鍋廢武功一事,畢竟誣到他頭上,他也是臨時起的意,他自己事先都沒想到,旁人又怎麼可能會預料?
只是,故意帶人攔路,然後又讓步繞道,故意讓他欠人情,是何目的呢?
有事需要他幫忙?
嗯,很有可能。
所以干脆連黑鍋也背了,讓這個人情更大?
營帳內,宮千暮艱難地護著傷,小心翼翼地褪上的衣衫,將喜袍穿上。
剛剛那個男人問她跟曲煥的關系好到什麼程度,她說沒到至交的那種,其實並非怕他誤會,是的確如此。
他們兩個之所以關系好,不過是她無意中知道了曲煥的一些秘密而已。
惡名在外,世人談之色變,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的痴情人罷了
步封黎拾步朝鐘力的營帳走,經過一偏僻拐角處時,突然衣袂的簌簌聲過耳,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
「王爺。」
是琳瑯。
步封黎有些意外,左右瞥了一眼見無人,又揚眸看向她。
雖然此次出征帶了十余名隱衛,包括她,但他們一直都是隱于暗處,從未示于人前。
「王爺若實在為難,屬下願為王爺分憂。」
恐有來人發現,琳瑯抱拳快語道。
「什麼?」步封黎一時未明白。
「王爺若不想踫王妃,屬下可以讓自己成為婦人。」琳瑯低垂著眉眼道。
步封黎這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鐘力的藥引之事。
「你怎知本王不想踫王妃?」
「跟隨王爺多年,這點屬下還是能看出來的,王爺定是與王妃無夫妻之實,不然,王爺絕對不會拒絕王妃給幾滴血,而置鐘護衛于不顧。所以,屬下願為王爺分憂。」
步封黎眸光微斂。
「如何分憂?」
「屬下知道南面山坳里有個山泉池,會有兵士前去那兒洗澡,趁只有一人的時候,屬下前去,對其下.藥,便可跟其」
「胡鬧!」琳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步封黎打斷。
琳瑯低頭不做聲。
步封黎瞥了她一眼︰「此事不用你操心!」
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