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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華聲音哽咽,抽泣道︰「母親,女兒不怪你,女兒知道您是一時擔心二弟的安危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女兒都知道,女兒不怪您那麼說,若是女兒的命真的能換來二弟的安好,那女兒死也無憾啊!」

水氏自然是瞧見了段如華眼底的淡淡嘲諷和冷漠,心中越發沒有底,她和段如華的感情素來淺薄,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老夫人見段如華這一副孝女的模樣,暗嘆了一句,攙著沈嬤嬤的手起了身,「罷了罷了,你們先回去吧,此事,容後再議!」

說罷,便轉身走了。

段如瑕由著清荷扶起,拍了拍膝上的灰土,淡淡笑了笑,「如此如意也先回房去了。」

段如瑕剛轉身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水氏陰沉的聲音,「段如瑕,你休要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為你加注在我朗逸身上的痛苦,給我加倍的還回來!」

段如瑕也僅僅是頓了頓腳下的步子,啞然失笑,徑直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回院的路上,清荷無意間提及此事,憤憤不然,「多行不義必自斃,段朗逸死那是他活該!」

「水氏還真是猖狂的很,不過她也是急暈了頭了吧,老夫人的院子,她竟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晴空附和的笑了笑,段如瑕贊許的瞧了晴空一眼,柔聲道︰「此乃絕佳的好時機,只是段朗逸死不死倒還不一定。」

「皇帝會忌憚著水丞相而饒了段朗逸一命麼?」清荷挑了挑眉,「若真是如此,那就不大好辦了。」

「自然有這個可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可能,徹底的扼殺!」段如瑕的眸色陰諳了下來,朱唇彎起一抹冷鷙的弧度。

……

入夜,樓蘭閣

月色微冷,一抹黑影跳躍在朱牆之上,幾個起落間停在樓蘭閣外,仔細探了探四周的氣息,閃身進了段如瑕的屋子。

那人並不浪費時間,直截了當的來到床邊,便要去扼段如瑕的脖頸,豈知身後一道勁風襲來,眸底閃過一絲驚訝,立即閃身躲開。

追風下手狠厲,那人也分毫不差,竟是打了個難舍難分,段如瑕在追風出現之時,便睜開了眼楮,撐著床沿緩緩坐了起來,「追風,住手!」

听到段如瑕的命令,追風手下的殺招才頓了頓,迅速越到段如瑕的床沿前,卻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段如瑕現下只穿了件小衫,這若是叫主子知道他看了段如瑕穿小衫的模樣,他還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有那個命從刑堂爬出來。

無極望著段如瑕的眸色怒火中燒,憋了半天才道出一句︰「真是個賤人!」

「我家殿下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利用他的信任,這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女人!」

段如瑕悠哉的執起一旁的外衣披上,套著繡鞋緩緩走下,雙眸含著一抹冷然,「你說,你家殿下信任我?到是不知是信任我,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以為我喊人帶了個口信給他,便是要與他翻雲覆雨,一夜縱情,他若不是貪心,又何嘗會被我算計了去呢?」

無極的臉燒紅,他沒想到段如瑕竟然能將這事說的如此露骨,偏生得還一臉的淡定,絲毫察覺不出女兒家的嬌羞。

雖然無極也知道自家主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否則他不會不允許自己跟在他的身邊,而將他留在了大殿之內。

恐怕主子也沒想到,之前那麼一個花痴女人竟然偽裝的如此之好,看她現在的樣子,與之前哪有半分相似之處!

無極呼吸吐納了幾次,忍住心中火氣,咬牙切齒道︰「再過三日殿下便要離開,今日殿下喚我來此,便是為了將你帶去。」

追風眼底劃過一抹厲色,步子微微往前動了動,卻被段如瑕抬手制止,看她臉色冷然,緩緩道︰「我跟你,走這一趟。」

追風微怔,忙道︰「小姐,不可去!外一有詐……」

「西涼境內殺人,又或是脅取西涼的郡主,想必東邪沒有那麼愚蠢。」段如瑕望著無極,面無表情的說道。

……

半個時辰後,天居里

段如瑕身著白色衣衫,面容若常,徐徐步入天居里的雅間。

推門而入,季穹蒼已經等在房內,房內的圓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段如瑕細心掃了一眼,意外的發現竟然都是那一日在天居里二人踫面時,一樣的菜,只是變換了個位置,大致倒是差不多。

段如瑕在門口站了半晌,便听聞季穹蒼啞聲笑了笑,「怎麼還不進來,既然同意跟著無極來此,到了門口才知道退了嗎?」

段如瑕幽幽一笑,帶了些許嘲諷之意,大大方方的進了屋子,身後的門也被瞬間扣上,迎面一道勁風襲來,段如瑕卻不躲不避,季穹蒼一只手扼住她的脖頸,將她抵在門上,眼底滿是嗜血之色,「段如瑕,你很好!」

「多謝夸獎。」他的力道不重,除了背部撞到門上有些疼之外,倒也察覺不到什麼,段如瑕也沒有那般脆弱,淡淡回應著季穹蒼,季穹蒼上下打量著她今日的著裝和臉上的神情,嘲諷的笑了笑,「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之前的,果然都是裝的!」

季穹蒼摩挲著段如瑕的脖頸,低著聲音問道︰「段如瑕,老實說,你是何時開始有了利用孤的心思,是在那一次馬車事件就開始的,還是在皇宮花園的那時候開始的!段如瑕,孤最恨被人利用,你可知已經觸踫到孤的逆鱗。」

段如瑕眨了眨眼楮,絲毫不掩飾面上的諷刺之色,「被利用,只能說明太子的眼楮還不夠精明,腦子還不夠靈光,若是太子真的聰明,就不會如此草率的就相信了我真的對你一見鐘情,你覺得,你哪里比得上容七!」

「段如瑕!」季穹蒼低吼著打斷段如瑕,眼底有些許癲狂,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被段如瑕這般踐踏,他不肯承認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自以為段如瑕喜歡他,而事實卻是,在段如瑕眼里,他一點也比不上那個草包世子百里無涯!

「你再怎麼喊我也是一樣,你太過自負,太相信自己,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怪得了誰呢?」段如瑕勾起嘴角,不屑的搖了搖頭,「只是現在你似乎也沒出什麼事,娶了我們西涼的一位公主,使得東邪和西涼聯姻,多好的事情……」

段如瑕說著,驀地頓了頓,啞然失笑,「瞧我這記性,忘了提點太子爺,回了東邪之後,記得看緊一些,免得,招惹了一頭的綠,那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對了,听說太子爺早有未婚妻,也不知她在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在大婚之前合歡了別的女人……」

「也不知道那大人對太子爺可有怨言——」段如瑕脖間一緊,原是季穹蒼已經收了手,段如瑕只覺得呼吸一滯,胸膛微微起伏,臉上卻絲毫沒有懼色,掐準了季穹蒼絕對不會殺了她。

果然才不過幾息的時間,他便松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

段如瑕撫著胸口咳了幾咳,嘴唇尚且有些泛白,脖間也印出了幾道指印。

「段如瑕,你是掐準了孤不能殺你,才如此放肆……?」季穹蒼笑出了聲,一把鉗住段如瑕的腕,「那你可知,反正孤已在你西涼丟了名聲,不如丟到底,月色正深,孤男寡女,與其帶回肖蕾那麼一個女人,把你一起帶回去想必會有不少的樂趣!」

季穹蒼緊盯著段如瑕,眼底翻滾著憤怒與嘲諷,卻毫無**,但段如瑕听得出,他是抱了要報復段如瑕的心思的。

「哦……是麼?」段如瑕聲音微微沙啞,眼里翻卷著冷色,便在季穹蒼暗道不好之際,一片薄如蟬翼的銀刀片架在了他的喉結之上,緊貼著皮膚,微微泛涼,引得他渾身都有些發冷。

「段如瑕,你敢……!」季穹蒼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我為何不敢?」段如瑕嬌笑著反問,「我殺了你,我的暗衛會除了無極,如此,誰知道我今日來找過你!」

季穹蒼定然是抹去了所有的痕跡,段如瑕的確可以在此殺了他。

季穹蒼舒了一口氣,他還是輸了一籌,算漏了段如瑕竟然會武功,竟然有如此清晰的思路,膽子也夠大。

不知何時,心底的憤怒已經散了去,帶了些許不知名的情愫。

——這般桀驁聰慧,高嶺之花一般的女人,足夠配得上他!

像是猜到了季穹蒼心底所想,段如瑕笑得極為不屑,「季穹蒼,旁的你還是少想想吧,且不說我已經有了容七那樣的好歸宿,就算我孤身一人,這輩也絕不可能對你生情!」

段如瑕的話讓季穹蒼有些無地自容,冷了冷眼眸,「那麼一個草包,段如瑕,你如此心機手段和樣貌,真的甘心?」

季穹蒼覺得,是個人都不會甘心,他和容七比算不得差的,若是比出身和能耐,他自認為至少要甩容七幾條街,可他沒想到段如瑕竟然會選擇容七而放棄了他,不但心有不甘,更是覺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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