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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瑕驚著了一番,笑得有些心虛,「不過就是一封信罷了……」

「不行!你都沒給我寫過。」容七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家娘子都沒給他寫過信,怎麼能便宜了耶律極那臭小子,當初他在西涼時便對他家娘子有企圖,如今回了老家還不忘勾搭他家如意,容七怎能讓耶律極如願以償。

段如瑕抿了抿唇,使了個巧勁從他懷里掙月兌,反手將他兩只手攥住,笑著說道︰「我們兩個每天想見就能見,耶律極之前和我也好歹是盟友,我之前為了對肖鈺擎出手還坑過他呢,說好了我們兩個合作,結果我什麼也沒幫到他,這事我一直都挺愧疚的,一封信罷了,嗯?你肚量這麼小?」

段如瑕笑著嬌俏,撒嬌似的晃了晃他的手,「你放心,我就問幾句南楚現在的情況,絕不牽扯個人,這總行了吧。」

容七微微有些不悅,但奈何不住段如瑕這般懇求,只得退了一步說道︰「要問也可以,你說我寫。」如此也避免了讓耶律極那廝還尚存什麼妄想!

段如瑕心中還有些無奈,她倒是不知道容七心中竟然如此顧忌耶律極,也罷,就算是為了他,段如瑕也會盡量拉開和耶律極的距離。

「好。」段如瑕笑著點了點頭,正欲說些什麼,一旁傳來清荷弱弱的聲音,「咳…咳,小姐,主子,那邊…那邊的人在催了,小姐我們也該回去了……」

清荷一臉的欲哭無淚,說實話若不是那些人催的太急,清荷是絕對不可能在現在來打攪容七和段如瑕的,看自家主子那一臉不悅的神色,分明是找死有沒有,段如瑕眨了眨眼楮,看著抱著她的男人愈發黑的面色,低低笑了一聲,安撫的抱了回去

「我先走了,今日發生太多事了,若是我逗留在此恐怕要生事,不若回信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談。」容七也知道現下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季穹蒼還在宮內,水氏恐怕現在恨不得千刀萬剮了段如瑕,雖說容七相信段如瑕有足夠的能力對付水氏,仍是不免有些擔憂。

撫了撫她的長發,容七的語調微微有些低沉,「若是你嫌煩的話,我替你滅了水氏一族如何。」

既然他如此說,段如瑕便相信容七做得到這一點,但她不想如此。

段如瑕笑容有些幽然,眼中泛著狠意,「不用,我自己的仇人,便要我自己手刃,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

二人又談了一會兒,段如瑕無奈將耶律極給的信交給容七之後,才和清荷一同離開,容七將她送到宮門處不遠,目視著她上了離宮的馬車,才上了回府的馬車,在第一時間拆開了耶律極給段如瑕的信。

在外趕車的逐雲忽覺得周身泛涼,默默望身後的車內瞥了一眼,就算隔著重重車簾,也蓋不住自家主子那一身冷凝的氣息,逐雲吞了口口水,手下的動作緊湊了些,盡量不去觸自家主子的霉頭,心中暗忖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主子不快。

容七捏著手中的信件,幾乎要將一層薄紙灼出洞來,面上掛上一抹氣急陰冷的笑容。

好你個耶律極,果真是離開了西涼也不安生,一封信罷了,竟然也寫的如此放肆,簡直是不將他放在眼里,容七氣後,想到段如瑕同意讓他幫著回信,心中的怒火倒是散去不少,望著那心中纏綿的思念之語,微微撩起朱唇,看來耶律極的奪位之路,還是太容易了些。

……

段如瑕連夜回到段府之中,隔著大門就听到了水氏的謾罵——

穿牆透壁而來,極盡惡毒之意,就差沒有指著段如瑕的鼻子,清荷和晴空二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豈知段如瑕朝著傳來聲音的院子遙遙望了一眼,毫無怒意,面上的笑容高深莫測,「沒想到母親的嗓子如此之好,只是這大半夜的哭嚎,竟也不怕惹來是非麼?」

想來水氏這般放肆,明早也不外乎會傳出什麼閑言碎語了。無礙,左右都是幫了她一個大忙,這般要好的幫襯,段如瑕欣然接受。

站在門口接段如瑕的下人,听了此言,皆是埋下頭去不滿說話。

想必她們也是听到了什麼風聲,知道今日二少爺之所以沒回來府中,就是因為段如瑕,這樣有本事的一個三小姐,她們還真不敢放肆了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對待,在這府中三小姐與大小姐並肩的日子,也快不遠了。

次日早

段如瑕按時到老夫人的院子晨昏定省,她到時,屋內的氣氛冷滯,水氏死死盯著段如瑕,眸若蛇蠍,然段如瑕卻十分淡定,規規矩矩抬臂給老夫人行禮,「孫女段氏如意,給老夫人請安。」

水氏冷哼了一聲,正想說什麼,老夫人便威懾的看了她一眼,低聲呵斥道︰「老大媳婦!不可無理!」

水氏到嘴邊的話被老夫人一噎,正想反駁,便見老夫人的眸底暗含冷色,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咬了咬牙,「是……媳婦知道了。」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微微抬了抬手,「行了如意,你且起身便是。」

段如瑕理了理袖子起身,道了句︰「多謝老夫人。」便坐到了位置上,听老夫人訓話。

老夫人象征性說了幾句,便遣退了一干妾室,獨留下水氏、段如華和段如瑕三人。

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望向段如瑕說道︰「如意,昨日那件事的確是朗逸對不住你,可是你要知道,朗逸他到底是家中的嫡出少爺,他若是真的被處死,我們段家可怎麼辦啊!」

段如瑕眼底波光流轉,劃出一抹冷嘲,只是面上顯出一分痛色,跪倒在地。「祖母,如意當然知道二哥不能死,如意也想要救大哥出來,可是如意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幫大哥說情,此事關乎到西涼和東邪兩國邦交,如意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段如華悠悠一笑,擰著柳眉,柔聲說道︰「三妹妹的心情我最是理解了,昨日那事我又何嘗不想幫著二弟求情呢,可若是真的求了情,誰又知道皇上可會一怒之下牽扯到將軍府呢,舍小我而保全整個段府,想必二弟他……他也該死得其所了!」

段如華哭戚戚的說著,一副深明大義卻又心痛極的模樣,水氏的表情十分猙獰,瞪著段如華似要將她拆骨入月復,聲音沙啞,「段如華,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朗逸他是你的親弟弟!親弟弟!你就算為他死也死得其所!你竟然說我的朗逸會死!你這混賬東西——忘了我對你的養育之恩了嗎!」

水氏是真的擔心段朗逸發生問題,竟然連讓段如華代替段朗逸去死的話也在老夫人的面前說出來了!

老夫人詫異不已,一雙眸子瞪得老大,「大……大媳婦,你可知道,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段如華跌坐在地,怔愣的看著一臉猙獰之色的水氏,盡管眼底一片漆黑冷色,面上的心痛卻是裝的入木三分,「母親……母親您,您真的這麼想麼……」段如華驀地哭了出來,低聲抽噎,「我何嘗不想拿我的命來換二弟的命呢,若這能代替二弟而死,我定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可是……可是……」

「夠了!幼微你不必再說了!」老夫人一拍桌案,震怒起身,「大媳婦,老身以往是看錯了你了!朗逸和幼微,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竟然偏心至此!朗逸他本就是有罪在身,老身自然是要救段家的嫡長孫,可是段家也萬萬不可能犧牲段家的其他子女去救他!就算救不出,依老身來看,老六並不比老二差!」

老夫人這一段怒斥徹底將水氏罵回了神,也是了,若是段朗逸這次真的栽了,她在段府之中的唯一依靠就只有段如華了,現在她竟然不給自己留一條退路,還說出這般傷人心的話,豈不是徹底絕了後路了嗎!

段如瑕對水氏的無情也是咂舌不已,她前世倒是察覺得到水氏對段朗逸,遠比對段如華寵溺,原先只是覺得水氏重男輕女,只是現在看來,段如華相比較段朗逸,對水氏而言,更像是個幫她謀得大好前途的棋子。

想必聰慧如段如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已經開始慢慢斷去和水氏的一點骨肉親情,段如華是什麼人段如瑕最清楚不過,這女人只會對對自己有利益的人親密來往,若是沒有了利用價值,一腳踢之,段如華,是不愧是水家丞相最驕傲的外孫女。

「幼微,老夫人……」水氏翕動著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哭喪著臉要去攙跌坐在地的段如華,「幼微啊,母親,母親知道錯了,你…你原諒母親好不好?是母親一時糊涂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你和朗逸,都是母親的心頭好,你原諒母親有口無心好不好?」

水氏的心中所想段如華怎會猜不到,她本就對這個母親沒什麼親情可言,之前她便覺得水氏和段朗逸頭腦簡單是她的拖累,只有水家才是她所要的後盾,若不是看來水家的份上,段如華早就不理會水氏了,至于段朗逸麼,段如華相信,有人會幫她這個忙。

段如華悄悄睨了段如瑕一眼,二者雙眸相對,皆是隱晦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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