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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燕海之變

「稟陛下,北境燕海欲南下擾我雁門,此番燕海,是沖著我寧武長城來的。陛下,臣認為應選上將出兵朔州,擊退燕海賊軍,還我晉地安寧。」兵部尚書奏完,便退回列中,等候皇帝審議。

太宗沉思了一段時間,抬頭看了看袁敬先︰「袁侯可有對策?」

袁敬先邁出臣列,回應太宗︰「依臣看來,孫尚書此言實乃膚淺末學而已。」說完還大搖大擺地看了兵部尚書一眼,而兵部尚書把頭埋低,不敢言語。

太宗臉色不佳︰「朕想問,袁侯,可有對策?」

「臣有。」袁敬先毫不客氣,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衛磐︰「這燕海以游牧為主,所仰仗的自然是萬馬奔騰的騎兵,而放眼我北部要塞,唯寧武長城最堅,天下城關,也屬雁門為首,這燕海與我大齊接壤千里,單單襲我雁門,與理不通啊。」

「若燕海正是覺得我們有這樣的想法,反其道而行之呢?」太宗反問。

袁敬先拱手回應︰「那就可用圍魏救趙之策,從燕州發兵,出涿鹿長城,伐上谷,雁門之圍可解。如今朔州之地只可守不可攻,因為朔州依附于後方的晉、潞兩州,潞州遭難,朔州供給不足,如若發兵,必遭怨言,想必燕海此番南下,也是知曉了潞州之事,欲借民變,尋求利益。」

雖然袁敬先狂妄,但是確實擁有著非凡的軍事才能,只可惜袁敬先平生只服先帝一人。

「那,眾卿認為,選誰為主將更合適啊?」太宗環顧眾臣。

「微臣不才,願為陛下平定此亂。」衛君棠向前一步,主動請纓,這讓衛磐眉頭一皺。

而這時袁宗璽也站了出來︰「微臣也願意為陛下征討燕海。」

「陛下。」此時又有人站了出來,那便是九黎王葉燭陰︰「小王來此就是為了助陛下北伐的,北伐之時已到,小王願領兵北上。」

「恐怕不妥吧,九黎王雖有齊人之心,但是終究是外國之主,統領我國之兵,容易招人閑話啊。」果然,袁宗璽率先發難︰「而且,中山世子勇力自然是萬人之敵,但是小小的潞州太守都能讓世子中計還險些喪命,恐怕也難擔此大任啊。」

「犬子確實愚鈍。」衛磐出列發話,袁宗璽見衛磐出列也不再言聲。

衛磐見袁宗璽不說話,于是自己繼續說︰「陛下,臣之犬子這月廿八成婚,恐怕無法為國分憂了,還望陛下恕罪。」

太宗剛要說話,衛君棠卻開始爭論︰「如今國遇外敵,舉國上下應當同仇敵愾,微臣之兒女私情,不足為道,更何況我身為皇族,更應該身先士卒,還望陛下恩準。」

而此時,衛磐面色鐵青,幾欲爆發,而站立一側的章崇也是表情嚴肅,沉默不語。

太宗緩緩起身,眾臣緘口。

「朕,將御駕親征。」

「!」所有大臣開始議論紛紛,畢竟皇帝親自出征風險極大。

「陛下……」章崇想要阻止太宗這個想法。

太宗抬手示意章崇不必再勸︰「朕意已決,眾卿不用再勸了,世子。」衛君棠听到太宗喊他,他立馬拱手候旨。

「洞房花燭,也是人生一件大事,听皇叔的話,而且,朕需要你來管理京。」太宗

竟然將戍衛京城的大任交給了衛君棠。

衛君棠受此大任,也不敢再和太宗爭論,只好領命。

「皇叔先給世子辦完婚禮,然後朕需要皇叔坐鎮中山、趙兩地,保障北伐軍後勤。」

「臣,遵旨。」衛磐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是不滿太宗的安排還是因為剛才衛君棠不走腦子的話語所致。

「葉王跟隨朕一同北上,朕也想見識一下你的戰象軍。」太宗似笑非笑地看著葉燭陰。

葉燭陰微笑答禮︰「遵旨,陛下定然會大吃一驚的。」

太宗點了點頭,又看向袁宗璽︰「至于袁侯公子,朕加封你為征北將軍,隨朕出征。」

袁宗璽露出了一絲笑容,斜眼看了看衛君棠︰「臣遵旨,謝主隆恩。」

「下月初一祭祖告天,禮畢出征,其余眾卿各司其職,莫要怠惰。」太宗一揮衣袖,百官皆跪。

「臣遵旨」

……

「誒誒誒…皇姐您能不能別總揪朕耳朵啊,朕是一國……」

衛心私下可不管太宗什麼天家威嚴︰「一國之君!陛下還知道自己是一國之君啊,陛下那三腳貓的功夫長熙還不知道?還御駕親征,長熙跟陛下說,陛下想也別想,就待在這京府里好好治理國家。」

太宗費力地掙月兌了衛心的「魔爪」,心中不甘地說︰「這北伐,也是治理國家的一部分啊。」

衛心聳了聳肩︰「沒錯,可陛下養的那些武官呢?那些將領呢?這些攻城略地之事不就應該他們去做嗎?」

「朕知道。」太宗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給衛心解釋︰「可是朕自繼位以來,文治武功皆無處施展,反而遭了潞州這一大難,本來朕的威望跟先帝比就差得很多,這麼一折騰,朕更難服眾了啊,此次北伐朕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此乃立威之戰。」

太宗這麼一說衛心也沉默了,確實,嫡皇室如今只有他姐弟二人,勢單力薄,太宗不斷地努力去讓自己不負父皇的期望,不負這大齊江山,或許有的時候,自己也不能任性下去了。

「長熙明白了,陛下……做得對。」衛心突然有些彷徨,自己能為這江山做些什麼呢?

不久,太宗離去,隨後不久,葉燭陰到來。

只見葉燭陰有些急忙,但仍不失王的風度。

「給長公主殿下請安,真沒想到,長公主殿下會親自召見小王。」葉燭陰抬手鞠躬,話語中也帶著欣喜。

衛心看到了這樣的葉燭陰,心中突然隱隱有一絲負罪感,起身向前︰「葉王爺平身,本宮此次召你前來,是預祝葉王爺能建功立業,也願王爺助吾皇順利北伐,不負所托。」

「哦?」葉燭陰露出了他招牌式的邪笑︰「長公主只是為了說這些,那,沒有必要把小王召見到長公主殿下您自己的宮中吧。」

衛心很討厭葉燭陰這種敏銳的直覺,讓她感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葉王能助陛下凱旋……」衛心明眸低垂,面掛粉黛,眼中有著一絲不甘。

葉燭陰哪能忍得了這般挑逗,走近衛心凝視著她,他現在,只想

把面前的這個美人攬入懷中。

衛心沒有因為葉燭陰的逼近而退後,但臉別到了一邊︰「……本宮便考慮葉王所言之事。」

「長公主殿下可知小王所言了何事啊?」葉燭陰還是忍不住想去戲弄衛心。

衛心臉已漲紅,略帶怨恨地看著葉燭陰︰「既然葉王心中無事,那本宮就不多說了,方才也當無事發生吧。」說完便要送客。

「誒。」葉燭陰一把拉住了剛要轉身的衛心,衛心轉過了身,但把手抽了回來。

「小王答應長公主殿下。」葉燭陰眼神變得堅定,竟然讓衛心感到一絲安心,如果他沒有那麼輕浮該多好,有的時候衛心不禁這麼想著。

「那,本宮就祝葉王爺馬到功成。」衛心也回應了葉燭陰一個堅定的目光。

……

「誒?君棠要娶親了?和章丞相的千金?」剛剛趕回京的花白寧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十分憔悴的晉子芸,花白寧感覺此言非虛︰「君棠人呢?」

晉子芸無神地搖了搖頭,看著她,花白寧覺得身後的皇甫陽更像正常人。

「啊……」晉子芸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收拾東西︰「父尊大人讓我回鄴城,我都給忘了…」

「小芸……」花白寧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想找到衛君棠一問究竟。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宦官的聲音。

「皇帝有旨」

花白寧三人趕忙趕往庭院,花白寧把皇甫陽按在地上然後自己也順從跪下听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宣,花白寧速速入宮覲見,不得有誤,欽此」

花白寧听到這里,心中不悅,想必又是自己和皇後容貌相仿導致的吧,但是沒有辦法︰「民女,花白寧,領旨謝恩。」

「姑娘,請吧。」宦官欠身讓開路,示意花白寧立即進宮。

花白寧指了一下還跪在那里的皇甫陽︰「我可以帶著他嗎?」

「這皇上的御旨上只寫了讓姑娘一人進宮,所以恐怕……」這宦官有些為難地沖著花白寧笑了笑。

花白寧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囑咐了皇甫陽,皇甫陽似懂非懂地目送著花白寧離開。

花白寧這次進宮看到了太宗,沒有了上一次得見龍顏的緊張,反而有那麼一絲不耐煩。

「民女花白寧,給陛下請安。」花白寧草草行了個禮。

太宗倒是沒太介意,而且花白寧發覺太宗看到她的眼神不太一樣了,上次的是驚訝且失落,而這次的眼神滿是憐愛。

可就是這樣的眼神,讓本來就不擅長與男人打交道的花白寧更加不自在。

「陛下召民女前來,想必是有事相商吧……」花白寧想趕緊擺月兌這種厭惡的感覺。

「哦。」太宗這才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語言︰「花小姐上次走的匆忙,朕有些私事沒有問你,敢問花小姐,先前听說過許天巧這個人嗎?比如說,是親戚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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