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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護你一生一世,絕不食言

海棠別苑,容曜獨自游蕩在院中,荷花池里的各種好看的錦鯉歡快的游來游去,容曜百般聊賴倚在涼亭的圍欄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池子里丟魚糧。

好無聊啊!

眼角的余光瞄到對面的廂房,見白果從里面出來,趕緊迎上去。

「白果姐姐,姐夫怎麼樣了?」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皇甫炎被綁架了。

「王爺已經醒了。」白果只是淡淡的道。

其實心里卻在皇甫炎著急,這都好幾天了,主子還沒有找到醫治的辦法,這樣下去不死即傷。

容曜剛想說「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他」,只是還沒說出口就被白果搶了先︰「公子正在陪著王爺。」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進去打擾。

容曜撇嘴,好吧,只是他真的好無聊,自從打了許少濤以後,他就沒出過門,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離月不讓他出去,所以他自然不知道丞相府的人殺他的心都有了。

廂房,皇甫炎的眼楮失明,原本清澈明亮的雙眸,現在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內心不安的只有抓住離月的手才能安下心來。

「娘子。」皇甫炎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喚了一聲。

他現在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見娘子,他是真的好害怕。

「怎麼了?」離月淡淡的問道,雖然語氣很淡,但這是她特有的溫柔,或許她的溫柔就是這個樣子。

看著那雙沒有神韻的眼楮,離月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皇甫炎突然松開離月的手,在自己身上模了一圈,然後驚道︰「我的信,我的令牌不見了。」

信?令牌?

離月眸子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自玉枕下拿出一封信和令牌交到他手上。

「沒有不見,我只是替你保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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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炎接過信和令牌,松了一口氣,同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這是你父皇給的。」離月說道。

皇甫炎點了點頭,伸出手想要去抓離月,離月見狀,握住他伸過來的手,皇甫炎道︰「父皇讓我把它們交給娘子,而且要親手交給娘子,炎兒現在就把它給娘子。」

說著,就把信跟令牌交到離月手中。

離月一愣,眸光慢慢變深,看著手里的令牌和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同時仿佛又松了一口氣。

「交給我?為什麼?」

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要交給她,如果她有異心,會給幽雲帶來什麼災難,堯帝難道不知道麼?還是他病糊涂了?

皇甫炎搖頭︰「炎兒也不知道,只是父皇是這麼說的。」

而後想到了什麼便沉靜了下來,嘴巴一扁,哽咽了︰「父皇還說,以後不讓炎兒進宮了,父皇也不想再看到炎兒,父皇他不要炎兒了。」

氤氳如水的眼楮蒙上了一層水霧,想哭卻偏偏不肯讓眼淚掉下來的倔強模樣,讓離月心里一軟,將他擁在懷中,安撫著。

她不擅長安慰人,所以此刻她一句話也沒說。

甫炎像個嬰兒靠在離月懷里,嚶唔嚶唔的低泣著,緊緊抱著離月的腰︰「娘子,父皇是不是嫌炎兒太笨,所以才會嫌棄炎兒,娘子會嫌棄炎兒麼?」

一向疼愛的父皇都不要他了,現在他只剩下娘子了,如果連娘子也不要他了,那他就只有一個人了。

「你父皇他……不是這個意思。」離月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

堯帝肯定是害怕自己過不了這關,害怕自己保護不了皇甫炎,所以才會如此安排,不讓他進宮只是減少他被害的機會,可是堯帝低估了皇後要除掉皇甫炎的決心。

不管是在皇宮還在宮外,皇後都不會放過皇甫炎。

顯然皇甫炎沒有听懂她的意思,只是緊緊抱著她的腰,吸了吸鼻子︰「娘子會嫌棄炎兒麼?」

人心難測,他的世界很簡單,所以對于堯帝的用苦良心他根本就感受不到,如果此時他是「清醒」的,肯定會明白,但不是。

「當然不會。」離月無奈一笑,抬手模了模他的頭,像撫模孩子一樣那般的寵溺。

皇甫炎往她懷里鑽了鑽,娘子身上好香,好軟,他想一直這麼抱著娘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皇甫炎閉上眼楮,再次陷入沉睡。

離月沒有動,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他的背,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柔和,讓她此刻的氣息不再是冰冷,也因為如此,皇甫炎才會安心在她懷里入睡。

「呆子,我說過會護你一生一世,就絕不會食言。」離月喃喃自語,又或者是想說給他听。

皇甫炎這個樣子,本來皇權之爭沒他什麼事,但是現在他不爭,皇後也不會放過他,那爭一爭又何妨,而這一切都是皇後給逼的。

將皇甫炎扶著躺在床上,蓋上薄被才仔細看著令牌,擁有這塊令牌,就意味著她擁有了整個皇家暗衛,而皇家暗衛一共有多少人,沒有人知道,而她離月也不知道,那是一支很神秘的隊伍。

那這封信……

離月有些猶豫要不要拆,看了皇甫炎一眼,將信打開。

海棠別苑門前,丞相府和三皇子府的馬車一南一北同時停了下來。

兩方人馬從馬車上下來,均有些吃驚。

「臣拜見三皇子殿下。」許父愣了一下,而後彎腰恭敬一拜。

皇甫弘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許大人請起。」看向他身後的馬車,問道︰「許大人這是何意?」

許父輕笑了笑,道出自己的來此的目的︰「實不相瞞,臣今日來是想請青衣候替犬子治病的。」

皇甫弘眉眼一挑,這麼巧?

因為皇甫琴的傻病被皇後壓了下來,所以這件事除了幾個相關的人知道以外,其他人還不知道。

海棠別苑的侍衛目不斜視,並沒有皇甫弘是三皇子就主動開口,而是一臉嚴肅的站好自己的崗。

離月看完信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而這時,而這時白果來稟報,皇甫弘和許父來了。

正廳里,離月坐在主位之上,皇甫弘和許父坐在離月的右手下邊。

「不知兩位找離月何事?」離月端起茶杯,撇掉上面的茶葉,輕啜了一口。

許父張了張嘴,本想說明來意,可皇甫弘在這兒,自然輪不到他先開口。

而皇甫弘自然也是不會將皇甫琴的病情到底宣揚,只是說道︰「父皇龍體欠佳,還請青衣候進宮替父皇診治。」

他說的是「請」,顯然已經很客氣了。

離月心中冷笑,打著堯帝龍體欠佳的幌子,實則是替皇甫琴而來的吧!

呵呵,既然兩人已經撕破臉皮,又何故再惺惺作態︰「離月兩天前進宮為皇上看過了,皇上的病情已經得到了緩解,再過幾天離月會再次進宮復診,三皇子不必擔憂。」

想要當孝子,早干嘛去了。

皇甫弘臉一黑,自己給足了他面子,離月卻當眾打他的臉,很好。

「是麼?只是昨晚父皇病情突然惡化,是以本皇子才前來尋青衣候。」不管離月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總之今日離月非進宮不可。

「三皇子不必擔心,治療過程就是這樣,如果兩位無事那離月就此別過。」離月不想再浪費時間,尤其是跟皇甫弘這樣人,如果要將來是他當了皇帝,呵呵,那幽雲國可就真的完了。

許父一听,傻眼了,他還什麼都沒說,怎麼就要被趕出去了?

「青衣候請留步。」許父情急之下,有些急切的喚道。

離月離開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眸光冷冷的看著他︰「許大人還有何事?」

「這個……敢問青衣候,容侍郎的公子容曜可否在府上?」許父先行醞釀一番,再確定容曜是否真在海棠別苑,如果真在,那他們的計劃就要再改變一下。

離月不以為然的道︰「沒錯,容公子就在離月府上。」

不禁許父大吃一驚,就連皇甫弘也是驚訝不已。

「我跟他很是投緣,所以已經認他為義弟,怎麼?許大人找他何事?」就在他們吃驚不已的時候,離月再一次說出驚人的話。

義弟?

許父咬牙切齒一番,這容曜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會攀上離月這個高枝,難怪會有恃無恐把少濤打成重傷。

皇甫弘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眼中劃過一抹陰狠,看來這離月定是不會為他所用,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麼只有毀之。

「沒什麼大事,只是兩個小孩子之間有什麼誤會,說來也是犬兒沒用,居然被容少爺打成重傷,到現還在昏迷不醒,所以我想請青衣候出手救犬兒一命,許某感激不盡,青衣候如有什麼條件,許某定當全力滿足。」

許父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兒子是容曜打傷的,既然容曜現在成了你義弟,那麼你代弟診治也不為過,但又怕離月多想,便又提出誘人的條件。

「如果我不答應呢?」離月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盡管這笑不明顯,但還是讓許父感覺到一絲寒意,他沒想到離月會這麼快拒絕,更沒想到離月會拒絕得這麼徹底。

「許某求青衣候請犬兒一命。」許父彎腰拱手給離月行了一個重重的禮。

離月仍舊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一些不耐煩。

「你走吧,恕離月無能為力。」離月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正廳。

許父看著離月絕決不留一絲余地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心里把離月給恨上了,明明能救為何不救?離月,你太囂張太目中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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