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之前就懷疑,蔣繼深應該是為了自己,特地過來的。
得到肯定是和付出成正比的。
蔣繼深如今擁有的一切,當然不可能是坐享其成的,但他這段時間,人卻一直都在京市。
一個蔣氏,對別人來說,可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但對蔣繼深來說,真算不上什麼。
蘇眠私下也偷偷查過一些蔣繼深的資料,他太低調了,媒體知道他的東西,並不是特別多,但如果用外媒去查,就可以知道,他在國外的生意很大。
「…你不用特地為了我跑來跑去。」
蘇眠沉吟片刻,低聲說︰「我是來工作的,完了之後我就會回去。」
蘇音琳的話,又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來
如果可以,要不要重新回紐約?
國內的環境,她一下子可能也無法適應,現在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的確也是動過這個心思,而現在呢?
自己和蔣繼深之間,這樣不清不楚的。
或許不在國內,彼此都會更干淨一些吧?
只是這句話。她一直都卡在嗓子眼里,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來。
「這是我的事,我只是和你說一下我的行程。」
蔣繼深不置可否,問她︰「餓了沒有?幫你叫點吃的?」
「我要回酒店。」
蘇眠解釋,「我自己定的酒店。」
蔣繼深看她了一眼,「怎麼?你沒注意是同一個酒店?」
蘇眠楞了一下,重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不遠處放著的酒店標簽,這才反應過來,蔣繼深就直接把自己帶來了她之前預定好的酒店。
蘇眠,「你之前還裝模作樣的問我,什麼時候走,去幾天的,其實你老早就已經知道了吧?」
蔣繼深挑眉,「你的事,我自然是要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你還問我?!」
明知故問,這人是什麼特殊癖好?
「我想听你親口和我說,不可以?」
蘇眠,「……」
「這是套房,你的房間在樓下,這個酒店是我名下的產業,這個房間也是我一個人的,你想住在這兒也可以,明天你去工作之前,都會有人照顧到你的飲食起居。」
蘇眠不敢置信,「…這個,也是你名下的產業?」
她想到那次在京市,自己住個酒店,他都可以直接進自己的房間,所以……
他的產業,其實就是做高檔酒店的?
自己出國之前這個酒店,是abby推薦之後,她預定的,到時候是可以報賬,而且經費也不算是很緊,反正可以報銷,蘇眠自然是選比較好的酒店,住著也舒服一些。
難道又是蔣繼深……
「唔。」
蔣繼深淡淡應了一聲,似乎對這些也不是很上心的樣子,抱著她,朝沙發那邊走去,其實蘇眠之前就感覺到他私下非常黏自己。
可她現在更是感覺到,兩人親密的次數越多,他黏著自己的程度就更甚。
他的兩面派太嚴重了,在外有多冷淡,對自己就有多狂熱。
他身上就像有一個神秘到讓人很想一探究竟的隧道。
她每次在隧道口望一眼,就不敢再多看。
「我還有一點時間,一起吃點?」
蘇眠也覺得有點兒餓了,他已經提到好幾次吃的了,也就點點頭,蔣繼深讓人送餐上來,蘇眠還是沒忍住,問︰「…你,到底做什麼的?之前我媽和我說,你在國外做什麼,風險投資的,難道你是專門經營高檔酒店的?」
「這只是其中的副業之一。」他漫不經心回答,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時不時放在自己的鼻端,聞一下,「現在就想知道我有多少產業了?回頭我讓楊特助整理一下,給你看一下具體的。」
蘇眠心頭一跳︰「我不要。」
「嗯?」
「我就是,就是隨口一問,你不用讓楊特助整理給我看的,我也不懂什麼商業運轉。」
蔣繼深若有所思看著她,眸光沉沉。
蘇眠感覺到他的氣壓開始低下來。
心里微微嘆息。
又生氣了?
這算是什麼呢?
自己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有多少的錢,也是錯的?那自己要是一個貪慕虛榮,愛慕錢財的女人,他就高興了?
什麼女人心海底針嘛?
她覺得男人的心思,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不說這個了,等一下吃點東西,我就回自己的房間,我和助理一起過來的,在你這兒不合適。」
蔣繼深也沒說話。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蘇眠察覺到他是很不高興的樣子,但…她真的沒什麼哄人的經驗。
而且,他們之間這種模模糊糊,又是上床,像比情侶還要親密,卻偏偏搞得偷偷模模的關系,總覺得有些奇怪。
她索性直接扯開話題,「上次傷害我的人不是死在醫院了麼?那件事怎麼樣了?」
蔣繼深面色還是冷冰冰的,但回答她的問題,聲音還算是平靜,「陸斯年現在攤上官司,有人在針對他,封死了上面那些路子,他不能被保釋,很有可能會吃上官司。」
蘇眠消化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是你吧?」
蔣繼深搖頭,「不是。」
「那是誰啊?陸斯年要莫名其妙背個鍋,肯定都覺得這事是你做的啊。」
蔣繼深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明顯是緩和了下來。
沒錯,這件事,陸斯年要背上官司,那麼陸家的人必定認為是自己施壓的。
蔣家和陸家雖說不算多好的交情。
但蔣慶洲和陸家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只是到了蔣繼深這兒,沒過多的合作,利益的牽扯多少還是有的。
如果陸斯年真出事,就會徹底交惡。
而這件事,起因是蘇眠。
現在所有的人暗戳戳的,就會覺得,蔣繼深是因為蘇眠才會對蔣家大動干戈。
旁人如何認為,蔣繼深不在意。
但蘇眠第一時間也是這樣認為的。
蔣繼深心情就開始微妙起來。
本來冷然的神色,也逐漸變得熱烈。
尤其是那雙黑沉的眸子,里面很快就燃起了小火苗。
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她的內心深處已經是有了自己的烙印。
所以她第一時間都會想到,自己會為她做什麼。
這種感覺,非常好。
好到想讓自己更寵溺地疼愛她。
蔣繼深喉結滑動,眸光灼灼,恨不得把蘇眠給融掉了。
蘇眠被他這樣子看得十分不自然,而且他整個人都緊緊抱著自己,她掙扎了一下,「你,怎麼?我說錯什麼了麼?干嘛突然不說話?」
而且眼神……
「眠,愛我麼?」他忽然就貼過來,親了一下她的臉,沙啞著嗓子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