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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攔路毒物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一行人的速度卻並不慢,林綰煙坐在馬車里都覺得顛簸得厲害。睡是不可能的了,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蕭禹文會給林綰煙講一些往日的見聞,但都很客觀,描述性的語言不多,字眼也不生動,林綰煙已經對他不抱什麼希望了,這廝就不是能講好故事的人。

于是,林綰煙就開始講笑話,可又發現自己以前喜歡講的笑話都比較冷,再加上腦子里裝的東西到底不一樣,好像蕭禹文也不怎麼听得懂。

林綰煙只能講鬼故事,這個她們在宿舍時可沒少講,經常講完一個個半夜起來上廁所都得拉上一個人,還不敢關上廁所門,真的是自己嚇自己。

可林綰煙講得自己都開始害怕了,甚至覺得雪球兒的眼楮在夜里都越看越詭異了,蕭禹文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只能無趣地癟癟嘴,心里感慨著,自己旁邊坐著的才是真正的冷面閻王啊,他會怕才真是奇了怪了!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眼看就要下到山腳,馬車卻停了下來。蕭禹文微微皺了皺眉頭,林綰煙也感覺有些不妙,伸手抓過蕭禹文備在馬車里的劍。

「沒事!」蕭禹文模了模林綰煙的頭發安慰道,其實他心里也沒底。

很快靈狐就前來敲了敲馬車的窗子,蕭禹文撩起窗簾,「什麼情況?」

「還是中午的毒物,打前鋒的幾個人無一幸免。但是奇怪的是,毒物並不蔓延,好像只守在那個位置。」靈狐低聲說道。

蕭禹文放下窗簾,拿起劍,準備下馬車。「綰綰在馬車里等著,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林綰煙也起身。

「听話,留在馬車里。」蕭禹文嚴肅地說道,靈異衛所中的毒他們根本就沒查出來,而且短時間就斃命,實在凶險至極。

「蕭禹文,我還是在溪棠時的那句話,要死你也要帶上我。」林綰煙已經沒什麼害怕,只擔心蕭禹文會有危險。

「別胡說!我們就要成親了!」蕭禹文說完親了親林綰煙的額頭。

「那你帶上我嘛,我不怕的!」林綰煙柔聲撒著嬌,說完還主動吻住了蕭禹文嘴。

纏綿的一吻後,蕭禹文笑著罵了句︰「磨人的小妖精!」

「嗯嗯嗯,我是三爺的小妖精!」林綰煙說著就推著蕭禹文往馬車外走。

蕭禹文才將林綰煙抱下馬車,就見雪球兒「喵喵」地叫著追了出來。

林綰煙笑著一把抱起雪球兒,「哎呀呀,這里還有個磨人的小妖精!」

蕭禹文好笑地看了林綰煙一眼,又伸手模了模雪球兒。「一大一小,兩個妖精!」

「對啊對啊,三爺可不是幸福慘了!」林綰煙笑著說道,雪球兒是自己的通靈護體,也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自己是大妖精,它可不就是小妖精?

蕭禹文笑著攬起林綰煙的腰就往前面走去。靈異衛已經將死去的同伴,連著他們所騎同樣已經死去的馬拉到一邊。

「你就站在這里。」蕭禹文不讓林綰煙走近,離得老遠就讓林綰煙停下。

林綰煙點了點頭,其實她並不害怕。不過她知道,有一種害怕是三爺覺得你害怕,就像有一種身子不好是三爺覺得你身子不好。

蕭禹文走了幾步,回頭看到林綰煙還乖乖地站在原地,才繼續往前面走去。

「主子,你瞧瞧,被蟄過的地方地方都有一個動物的牙齒印,看著不像一般的飛物。」靈狐指著一具死去的靈異衛尸體的喉嚨處說道。

蕭禹文也蹲下看了看,這個牙齒印很細很齊,就像被人插入了一排細細地鋼叉,而且都是一下直接命中咽喉命脈。

再查看了另外幾具尸體和馬匹,除了被蟄的位置不一樣,情況都一致。像馬這樣的體型大一點的牲畜,這麼一個口子,應該不至于在短時間內斃命,厲害的應該就到毒物身上所攜帶的毒。

「多點幾個火把,再讓一匹馬過去,所有人睜大眼楮看仔細了。」蕭禹文站起身,向靈狐安排道。

靈狐很快就讓靈異衛拿著火把在馬路兩排站成排,蕭禹文和二十四靈異站在離劃出的危險線最近的位置。後面的一個靈異衛,一記辮子拍在一匹馬的馬背上,那馬嘶鳴了一聲就往前沖。

只見那馬才沖過危險線幾米遠,突然就從左側的樹上飛出一群細長的黑色飛蟲,像听從指揮般一起往那馬的脖頸上鑽去。

剛開始那馬還像沒事般繼續往前奔去,可才跑出幾米遠就轟然倒地,蹄子蹬地掙扎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這次蕭禹文和二十四靈異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找到毒物,是因為那些毒物直接鑽進了人或者馬匹的身體了。那些又細又整齊的牙齒印,也不是被咬的,而是眾多細長的毒物同時鑽入所致。

蕭禹文退到了後面,其他靈異衛又往前甩了幾根鉤繩,一起將死去的馬匹往回拖。

這時林綰煙已經偷偷走到了前面,剛剛馬匹倒地的時候他視線被擋住了,但那倒地的聲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蕭禹文低頭沉思著,抬頭就看到了林綰煙。「不听話?」

「怎麼回事?」林綰煙一看蕭禹文的樣子就知道情況很不好。

「有毒物擋住了去路。」蕭禹文淡淡地說道。這個毒物也實在是怪異,不僅從來沒見過,而且數量和藏匿地點都模不透。也不知怕不怕火燒,可這一燒恐怕整片樹林都要被燒毀。

「沒有辦法?」林綰煙繼續往前面走去。

「別去,危險!」蕭禹文一把將林綰煙拉回。

林綰煙被蕭禹文這麼一拉,抱著雪球兒的手松了一下,雪球兒一下就跳到地上。「喵喵」叫了兩聲就朝前面跑去。

「雪球兒回來!」林綰煙追了上去。

蕭禹文見狀比林綰煙快幾步往雪球兒追去,可平時慢條斯理的雪球兒,此刻卻像吃了興奮劑一般往前面沖著。等到蕭禹文追上,雪球兒已經跑過了危險線。

「攔住夫人!」蕭禹文朝後面的靈異衛喊了一聲,他生怕林綰煙會沖向前去追雪球兒。

靈異衛聞言瞬間橫著站成一排攔住了林綰煙。而蕭禹文和前面的靈異衛死死地盯著雪球兒,只見雪球兒跑過危險線後,速度慢了一下,好像在試探般慢慢地往前跑著。

就這麼跑了幾米,樹上的毒物瞬間朝雪球兒飛去,蕭禹文一把搶過一個靈異衛手里的火把就朝雪球兒丟去。

蕭禹文的力道把握得很準,火把剛好就落在雪球兒所在的位置,但是火把並沒有燒到雪球兒,甚至連它的毛都都沒踫到,雪球兒飛一般地往回跑了幾米,那火把將那群毒物燒個正著。

「毒物怕火!」靈狐說道。

蕭禹文點了點頭,雪球兒能夠安然月兌險也大大出乎蕭禹文的意料。可眾人瞧著雪球兒並沒有往回來的意思,而是朝他們「喵喵」叫了兩聲,又繼續往前面走去。

這時林綰煙已經不顧阻攔,走到了前面。蕭禹文一把就把林綰煙抱住,「雪球兒很聰明,它是在幫我們。」

林綰煙聞言也沒在說什麼,只是眼楮一直盯著雪球兒。一旁的靈狐看著雪球兒已經快走到剛剛的位置,便將火把拿在手里做準備。

這一次,毒物還沒靠近雪球兒,就被火把擊中,落了一地。落在地上的火把還沒有熄滅,雪球兒也沒有往回跑,樹林里一時間源源不斷地飛出一批一批地毒物。

見狀,手里拿著火把的靈異衛紛紛往前面丟火把。這一次死的毒物不計其數,雪球兒也飛一般地跑了回來,死命地往林綰煙身上撲。

林綰煙趕緊把雪球兒抱了起來,雪球兒像怕極了般一直「喵喵」地叫個不停,叫得林綰煙腦子一陣暈眩,好像有一段段的琴譜往腦袋里鑽。

緩了一下,林綰煙終于感覺好了一些,雪球兒也不叫了。此時靈異衛還想再讓一匹馬去試試,毒物是不是已經全部死了,因為此時那塊地已經黑成一片。

「別試了,毒物還多得很。」林綰煙制止了他們。「將我的瑤琴取來。」

「綰綰你要做什麼?」蕭禹文很是不解。

「三爺,我從小學了很多旁門左道,其中一個方法應該可以一試。」林綰煙淡淡說道。

蕭禹文看了林綰煙一眼,東陵公主自小什麼都學,他是知道的,但是能有對付毒物的方法,他還真不敢相信。

「去將夫人的瑤琴取來。」蕭禹文吩咐道。

很快,一個靈異衛就將裝著瑤琴的木匣子抱來。林綰煙接過木匣子就擺在地上,自己也席地而坐。檢查了一下瑤琴,她就抬頭對蕭禹文說道︰「準備好火把,我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我盡量。」

蕭禹文朝靈狐遞了個眼神,又關切地看了看林綰煙,「綰綰,如果危險,我們另外想辦法。」

林綰煙笑了笑,「不是危險,是我學藝不精!你知道我學這些都是為了逃跑,所以都只學了點皮毛。」

蕭禹文聞言笑了起來,這丫頭會的還真不少,沒有好好學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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