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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禁?」

鹿淳看著蘇灕,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語氣溫潤︰「禁制,月兌胎于陣法,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一門更加復雜而強大的修真手段,只是後來失傳……」

鹿淳十分耐心地為蘇灕講解,卻不知道蘇灕早就掌握了一門禁制。

蘇灕眸光變化,她的禁制學自夜徹,亦是古禁的一種,名為鬼禁,亦稱古鬼禁,她雖然還未完全悟透,卻也發現夜徹所給的古鬼禁並不全。

聖雪宗和巔峰聖宗比起來名聲不顯,可竟然還有古禁?

天禁,會是什麼樣的禁制,比起鬼禁來,孰強孰弱?

「蘇九州,我聖雪宗還留有一門古天禁的完整傳承,但從來沒有人成功完成傳承過,是以一直留到現在。如今正是末法時代,古禁傳承的成功率越發渺小。不過,你的天賦不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你可願意一試?」

蘇灕微笑點頭,「不勝榮幸。」

鹿淳頓時笑得很是開心,甚至有那麼一絲可愛的奸詐。

「非我宗門,不可接受傳承。蘇九州,你也是一宗太上,位及半帝。我若讓你做弟子,未免太過強人所難,你…可願為我宗門太上供奉?與我…平起平坐,不受束縛。」

蘇灕笑容淺淺,露出梨花酒窩,開玩笑道︰「淳老給的條件豐厚過頭了,我若還是不願,豈非不識好歹?」

「哈哈哈!」

淳老開懷大笑,旋即竟是比蘇灕還急切幾分,「太上的身份令牌,我讓小玄去準備,你現在就和我去禁地,我和你說說怎麼接受傳承……」

鹿玄站在冰窟外面,听到老祖的大笑聲,不由呆了一呆。

蘇太上可真有本事,那麼不苟言笑的老祖,到底是听了什麼話,能開心成這樣?

聖雪宗禁地,終年被厚厚的冰雪覆蓋,終于看不見人影,今日卻有兩道身影出現在一座高高的雪山頭。

鹿淳揮袖掃開冰雪,雙手掐訣,印在**而出的石門之上,頓時轟然之音響起,厚重的石門從兩邊打開,一股異樣溫暖的氣息從洞窟里傳來。

「這里可以算是整個聖雪域,唯一溫暖的地方了。」

鹿淳似乎很久沒來,眼中閃過一抹追憶,笑了笑,帶著蘇灕進入洞窟之中。

蘇灕表面放松,實則神識卻先一步掃過整片通道。

「沒有任何禁制和陣法……」

鹿淳不知她到現在還留有警惕之心,一邊走一邊道︰「此處本布滿古天禁,算是給宗門弟子的考驗,後來修真文化出現斷層,幾乎無人習得禁制,考驗也就無從說起,我師尊便撤去了所有關卡,只求一個能看得懂傳承的弟子出現。不過雖然不考驗禁制,品性還是需要經過相當長的時間考察,才得以來到這里。」

蘇灕靜靜聆听,沒有說話。

頃刻後,蘇灕腳步一頓,看著驀然幻化為天空的洞窟頂端,目光微微變化。

以她的眼光,竟然看不透這片天空的真假,就好像在這洞窟之中,真存了一片天一般。她心中一動,陰鬼之眼融入,天空在她眼中頓時變得破綻百出。

這一刻,一絲隱隱的明悟從心底升起。

天道為何將陰鬼之身視作眼中釘,是否……她的陰鬼足夠強大,也能令天道忌憚?或者說…害怕?

「蘇九州?」

鹿淳見她愣住不動,不由喚了一聲,笑道︰「是不是覺得這片天空足以以假亂真?我年輕的時候剛來此地,和你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不過…這片天空只是一片古天禁幻化而成的罷了。」

蘇灕回過神,快步走到鹿淳身側,看著天空之下的草原上,擺著一座圓鼎。

「我要如何做?」

「這個簡單。」鹿淳指了指那鼎,「走過去,手掌觸踫那圓鼎,而後…便是全憑緣分了。」

「真的?」

蘇灕古怪地看了一眼鹿淳,後者頓時苦笑一聲,「我師尊便是這麼告訴我的,然後我…失敗了。」

「……」

雖然鹿淳說的話很不靠譜,蘇灕還是走到圓鼎旁,將手掌印在圓鼎之上,等待

轉眼過去半個時辰,圓鼎…毫無變化。

鹿淳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見蘇灕忽然將手掌移開,而後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抓住了圓鼎的耳。

「嗡!!」

圓鼎頓時微微顫動,冒出一片白芒。

鹿淳話到嘴邊愣是咽了下去,看著神情專注的蘇灕,苦澀喃喃道︰「難不成這古天禁,真的認人?」

站在遠處他,卻是沒看到蘇灕那一雙漆黑如墨的陰鬼之眼中,算法推衍之色漸濃。

「和那片天空一樣,這圓鼎本身就是一個完整的天禁。」

蘇灕眼中光芒閃爍,心思流轉。

「天禁傳承,果然很難。若非陰鬼之眼能堪破表象,而我又正好習得同為古禁的鬼禁,觸類旁通。不然即便我能堪破表現,依然無法解開這口鼎。」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蘇灕又重新集中念頭,專注破禁,她學習古鬼禁時間尚短,此刻即便有陰鬼作弊,依舊需要不短的時間。

鹿淳遠遠地看著蘇灕在圓鼎上亂拍,此刻圓鼎赫然變成了一口耀眼的法寶,並且隨著蘇灕每次拍擊,光芒便越是璀璨。

他開始看不懂了。

若是一開始,他還能認為是圓鼎自行認主,可到現在分明是…蘇九州再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法在破解圓鼎?

蘇九州…本來就會禁制?

鹿淳心思電轉,很快聯想開來,繼而長嘆一聲。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與此同時,凌離風塵僕僕披著冬日午時的光芒,剛剛到達聖雪域。

「蘇九州竟將陰玉面還給了不忘,令我無法鎖定她的位置。難不成是知道我要找她?」

凌離冷臉陰晴不定,滿是郁悶之色。

他到九州域後,傳訊于凌陌,凌陌卻無回應,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感應陰玉面的位置,想要直接去找蘇九州,可最後竟是找到不忘的住處,並且還驚動了逆宗大陣。

那大陣品級…居然比起聖天祠來也差不多,蘇九州究竟從哪里弄來的護山大陣?

而且最過分的是,屏蔽了他和凌陌之間的傳訊。

從她去絕城拐跑整個淋灕居來看,這一步……絕對是故意的!

一陣騷亂後,他成功擺月兌逆宗的追兵。興許是凌陌也被驚動,出宗後才感知到凌離聯系過他,連忙追了上去匯合。

一番交談後,凌離才知蘇九州根本不在宗門,或許可以去聖雪域、風雷聖宗所在的大域踫踫運氣。

他一路日夜兼程,只花了一日便到了聖雪域。

「侯哥,咱們老大到底去哪了,都好幾天沒見著人了?」

凌離忽然听到一陣談話,他皺了皺眉隱去身形,頓時看到幾個修為不高的修士走來。

「誰知道?以前老大不也喜歡搞失蹤,放心,沒幾天就回來了。說不定她和那同行大姐真的一起去聖雪宗了。老大她神通廣大,說有門路進去,肯定就有門路。」

凌離本要離開,可听到聖雪宗後,他猶豫了一下,選擇繼續停下去。

「我說,那同行大姐假扮起蘇太上來也太像了,我們老大還是差了點。不管是修為還是長相,都差遠了。」

「這話你可別在老大面前說!」

「我又不傻……」

「你們知不知道,就前幾天我們去騙人的那個酒館,听說那晚上同行大姐大發神威,一招就把修羅聖宗的殺手弄死了,太強了!她不會就是本人吧?」

「怎麼會,同行大姐那麼平易近人,哪里像蘇太上了?」

小侯等人頓時爭論起來,忽然他們發現面前光線一暗,多出一人來,來自血脈與修為的雙重壓制,令他們個個面色發白,身形發顫。

凌離看著瑟瑟發抖的眾人,揮手幻化出蘇灕的身形,「你們說的同行大姐,是不是她?」

……

「原來只是一個排列組合的游戲,但用禁制的算法衍化而出,解決起來倒是怪麻煩的。」

蘇灕額頭滲出點點虛汗,目光卻是亮得嚇人,手掌重重拍在圓鼎前臉正中心。

最後一步!

啪!

整個圓鼎就像是一個脆弱的牢籠,直接爆碎開來,一團閃爍著復雜線條的光團冉冉升起,鹿淳只看了一眼便覺得腦袋昏沉,兩眼發花,感覺自己為數不多的壽命,又縮減了幾年。

「不能看不能看,那傳承里面的念頭太多了……」

鹿淳背過身,抹過額頭冷汗。

蘇灕目光湛湛,那團光芒似乎有靈,停在蘇灕面前,而後緩緩融入其眉心,而後一道溫潤的女聲,自其腦海中響起。

「天禁,乃天之禁!可畫地為牢,屏蔽天機,迷惑天道皆可,但萬事皆有其度,過猶不及。有緣分,望你謹記。」

蘇灕眼眸緊閉,盤坐下來努力消化,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間,一道道禁制符文如同蜘蛛網般,爬滿了整個洞窟。

鹿淳連忙後退幾步,心知蘇灕有禁制守護,也不需要他來護法,正欲自行離去。

卻在這時,聖雪宗主急切傳音而來︰「老祖,有人打上門來了。我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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