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
我很喜歡的。
……
沒有再多說別的,孟湯湯留下這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之後便一溜煙地逃走了。
秦曉向從車里探出腦袋,不解地問︰「爸爸,孟老師怎麼像一只兔子一樣,一下就跑的不見了?」
秦言看著孟湯湯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兔子嗎?
確實像守株待兔那個故事里的那只兔子。
孟湯湯提著盒子跑進家門以後,又立刻跑到了窗台上。
直到秦言的車子逐漸淡出視線,她臉上的潮紅才漸漸消散。
無力地在沙發上癱坐了許久之後,孟湯湯才從剛才的那個紙盒里拿出了那套茶具。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就猛得抽了一下。
她的右手還本能地捂著胸口,左手已經不自禁地撫上了那套茶具。
只是踫到了一下,她的左手就像是被燙了一下。
……不知為何……她會有這種感覺。
……
「為什麼想要寡人用過的茶盞?」
「因為這些茶盞上有大王掌心的溫度。」
「這竹簡上也有寡人掌心的溫度,你怎麼不要?」
「因為……茶盞上還有大王唇間的溫度。」
……
腦袋里毫無征兆地響起了兩個聲音,四句對話。
又是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孟湯湯皺著眉頭閉上了眼,卻已經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她不得不再次睜開眼,又伸手模上了那套茶具。
可是這一次,一點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了。
只是一對普通的建盞,雖然用‘普通’來形容也不是很確切,但哪怕再名貴的建盞也不至于讓人產生幻覺吧?
孟湯湯拿出一只杯子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仔細地看了起來。
從成色和材質來看,這對建盞肯定價錢不菲。可不管她怎麼詳細觀察,也沒有從這只建盞上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她甚至還握著建盞閉上了雙眼,可是這一次依舊沒有听到什麼奇怪的對話,她的身體也沒有什麼異樣。
難道,剛才的那些都是‘幻覺’?
她想她大概需要找個地方去拜一拜了,不然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最近這些頻繁出現的‘神神叨叨’的感覺。
孟湯湯放下建盞,也暫時放下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情緒,繼續自己正常的生活。
到了正常的就寢時間,孟湯湯躺到了自己的那張正常的大床上,漸漸陷入沉睡。
毫無防備的,她居然又進入了那個放佛連續劇一樣的夢境。
其實這場的場景和上一個夢完全不一樣,她之所以一下子就看出這個夢和之前的夢有關聯,完全是因為她看到了同樣的人物
那個丞相。
別問為什麼,反正她就是記得那個丞相。
此時此刻此地同時出現在這個夢中的,還有一位身穿華服的中年婦女。
丞相問那個女子︰「你想見我,所謂何事?」
那位華服婦女跪在丞相面前,哀求道︰「可不可以饒他一命?」
「饒他一命?」丞相冷哼一聲,「薛平穢亂後宮還妄圖造反,你覺得他可能活著嗎?」
華服婦女趴在地上大哭起來,久久沒有起身。
丞相冷冷一喝︰「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他一個太醫不僅和當今太後有染,還聯合親弟起兵,妄圖趁著大王不在帝京擁立自己的兒子稱王。你對這件事情盡數知曉卻隱瞞不報,大王沒有直接發落你而是僅讓你在此處思過,這已是念在你是他母親的份上對你法外開恩。你在此時此刻……竟還想著為那個奸夫求情?」
「嵐音,你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個叫嵐音的忽然抬起了頭,「我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丞相一手造成的嗎?」
「我嵐音此生只愛過一個人,我也一直誤以為那個人是愛我的,可是那個人卻一直只把我當作一顆棋子。」
「在這個深宮中,只有薛平是真心待我的。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也只有他陪在我身邊。所以我願意為他生兒育女,願意助他達成自己的心願。」
「是你!」嵐音忽然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丞相,「如果不是因為錯愛了你,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那個丞相听完對方的這番話之後,居然只是冷冷的一嘆。
他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你恨我可以,可大王何辜?」
「他的出生就是一個恥辱!」嵐音的形狀有些癲狂,「他的那個禽獸父親玷污了我,還逼你把我送進宮,日日夜夜折磨我才有的這個恥辱!」
「我苦苦求你不要讓我進宮,哪怕是死了也要留在你的身邊,可是你為了自己的前程狠心把我送了進來,還騙我說什麼,早晚有一天會把我接出去?」
「可是後來呢?我終于盼到那個禽獸死了,我的兒子成了大王,你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你又跟我說什麼,為了大王我們必須斬斷前緣?」
「他是那個禽獸的兒子,他跟你非親非故,你為何要對他那樣好?為何要對我如此殘忍?!」
……
孟湯湯看著那個嵐音像瘋子一樣地對著丞相邊打邊罵,丞相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任他發泄,眼神中是滿滿地一言難盡。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孟湯湯總覺得這個丞相和這個嵐音的故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丞相這不言不語的樣子大概只是因為想說的話太多,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吧?
更何況對著一個瘋子一樣的女人,此時此刻不管他說什麼,她應該都是听不進去的。
……
大概是折騰地累了,嵐音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她最後問那個丞相︰「你們準備怎麼處置愛兒?」
丞相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寫滿了失望。
「從我踏進這里開始,你問了那麼多,說了那麼多,可曾有一言一字是關于大王的?你一直說大王是你此生的恥辱,可他畢竟也是你懷胎十月,養育了十八年的親生兒子啊!」
「在你的心里,難道他還比不上你和那個奸夫生的那個只有四歲的孽種嗎?」
丞相滿臉失望的朝著殿外走去,邊走邊嘆︰「你恨我,我不怪你,但你不該對大王心狠至此,你可知你的政兒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