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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探討

晚上回來,她明顯感覺到時初,秦風和林清看她的眼神變得古怪。會議在即,許諾也就沒有多問。

不過,許諾心里明顯是有落差的,因為時初不牽著她了。她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以前被他大掌的溫柔包裹,如今,溫暖不復存在。世態炎涼,她從沒放棄希望,他們已先對自己失望。

局長沒有到場,緝毒隊的人反而挺多,部隊也有不少人參與,大家怪異的眼神如果是針,那麼她現在已經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了。

方悅先來了,一看到時初,馬上就粘了過來,笑著喊時哥哥。時初的目光很溫柔,模了模她的頭,和她並排走在前面。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情敵,要一巴掌把她的心拍死在沙灘上,讓她沒法卷土重來才好。許諾走在他倆後面,像癟了氣的皮球,只敢仗著硬殼吐槽兩句。

「經法醫和多方鑒定,余莫死于第二種病毒的再次變異,更準確的來說,是死于結合性變異病毒。上次的病毒是通過寄宿修改dna或rna,從而實現修改和復蘇免疫細胞。但畢竟是病毒,會激起免疫防御,沒被作用就被消滅了。而這一種,長時間潛伏在身體體內,一幫情況下,它模仿免疫細胞b細胞和t細胞的監控和識別,從而自身不會被識別,也不會引起免疫監視。它自由生長,死亡,作用微小,對人體沒有危害。但遇到第一種毒後,它慢慢產生變異,不受控制的強大後攻打和吞噬其他免疫細胞,它會將其他免疫細胞判定為敵人,從而實現篡改和消滅。建立自己的免疫領域。由于先天免疫細胞被快速吞噬,它又是針對性的特異性免疫病毒,先天免疫被破壞,身體就不堪一擊,等先天免疫被全部破壞,幾粒灰層就可以殺人于無形。」

時初說完,秦風拿起手上的復印名單,接著說︰「這份名單,目前還為調查出有人員發生不幸。由于範圍廣,更無法判斷傳播途徑,期限最長的有六年,時間跨度很大,調查將會是瓶頸。」

「第一種帶毒的藥物早已停產和全部回收,而一般情況下,毒和第二種變異病毒即使同時出現在同一具身體里,也不會馬上產生變異。原因很容易想到,毒的作用就是迅速和突然強大,作用時間相對來說比較快。身體的溫床如果不適合病毒繁衍,數量極少,即使變異,也有很長的過程,這期間,這些叛逆的小動作難免不會被發現,還沒作用首先就可能會被自身免疫細胞消滅。或者說毒的量少,不足以突然一下全部作用出來,所以便不會出現兩者長時間一起的狀況。所以變異率非常非常低。」

「余莫之所以會突然死亡,就是這些天一直被投入了大量的毒,由于這種毒其實只是潛藏著致幻,不容易發覺,而他的身體里注入的病毒時間長,數量多,相對比較活躍,所以才會出現急性變異死亡的狀況。」

秦風︰「結合前兩份名單,我建議現在重點應該放在這里,請大家協助,一起找出幕後黑手。」

「就算你現在轉移了注意力,也改變不了你們警隊出現了一個殺人犯。」一個軍人不屑的說道。

時初的結論明明很讓人深思和回味,但不可避免的,話題又轉回來了。

許諾一下就站起來,發了狠的說︰「有證據?,沒證據就不要學狗亂叫。我再說一遍,我是無辜的。我許諾沒有撒謊,誰再敢誣陷,我就告誰誹謗。」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抬頭挺胸的走了出去。她不善于爭吵,大部分時候都是好好講理。但現在,明顯她說再多都只會強詞奪理。

等了好一會兒,時初都沒有出來。沒有女警跟著她了。她走出公安局的大樓,都沒人管她,好像他們掌握了證據,證明她是無辜的,直接將她釋放。

從下面可以一眼就望到刑偵科,此時,那里面燈光明亮,擠在窗口的人頭攢動,她望過去,人一窩蜂的散掉。她丟了些神,越明亮的光,越藏不住在黑暗里躲避的影子。一邊不能說出事實,一邊不能證明過去,她多希望,人情世故依舊,時光暖暖不慌,然而,只有涼涼冰上心頭。

她轉過身,沒看見的是。樓上的會議室,時初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見。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陰暗,幽深。像獨自穿梭在二十年前的那片森林。見證一場激烈的廝殺,和瘋狂的掠奪別人的生命的場景。而最後,誰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五年前,她不知道李明遠的大哥和吳心萌的母親在爭奪什麼,到最後,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雙雙死在那里。他問父親選誰,在父親選擇那個女孩,也就是局長的女兒後,一臉興奮的女孩突然倒地,口吐白沫,猝死。凶手剩下的子彈,全打在了父親的身體里,像為他做出那樣的選擇而贖罪。

她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被凶手一把打暈。醒來後,她沒了父親,所有的美好被帶走。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每走一步,如履薄冰

三年前,那個女人是真的想殺她,她拿出槍抵著女人的頭,強迫她去警局自首。突然兩個男人出現,一左一右的拿槍指著她的頭。這兩人是當市有名的人物,一個是高官女婿,一個是黑道大哥。而最後她才知道,這個女人是警局一位高官的情人。這三人的組合,擴銷了他們毒品的財路。從一開始,不是案子結不了,而是層層相互,所有人都不上心的案子,只有她和幾個不知情的新人拼了命的去破。最後那麼快收尾,不去追究她殺了凶手也是這個原因。地位和金錢封的口,固若金湯。

轉折是由于一個和她相像的女人的出現,打破了三對一的對恃。她來了之後,兩個男人突然神情不對,而後捂著頭,很痛苦的樣子。那女人搶過她的槍,給了男人一人一槍,快,準,狠,非常干脆利落。而後她的頸肩陣痛,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昏厥了。

等醒來,就在特別黑的密閉空間,木頭做的,很沉。除了周圍鐘擺的響聲,女人的哽咽聲,她就什麼都听不到了。一開始還沒覺得,等一段時間,越來越多的有節奏的聲音傳來,她才清楚是想催眠她。

現在可想而知,這個凶手就是抓鄭可馨的男人。而那個女人和上次一樣,間接的幫她殺了凶手。

她的身體素質很難被催眠,突然她被蒙眼抓住去打了一針,陷于沉睡,才開始陷在幻覺里出不來。

等她醒來,就在老爺子那里了。再回去的時候,死亡人數達到了十多人,而凶手也藏在受害者里面。

七夕前一晚,她找了接盤黑道大哥的人,也是手上不干淨的,要他頂罪,去警局自首,他不同意。

第二天,他突然讓她帶著槍去世紀廣場,說如果她不開槍,他就引爆*。遠處有轟隆聲響起,大家以為只是地炮炸得響一點,可她知道,那不一樣。她必須開槍,以大局為重。

事後,她問老爺子,是誰救了她,老爺子斜了一下眼楮。她望過去,瘸腿的幫工,從森林里殺了那個女人後活下來的,剛子的父親,曾經也是一名警察。這也是父親為什麼只說她救了他,從不細談別的事情。事後,所有的事都是父親一手操辦的,對外宣稱瘋人案。

而剛子的父親,救了她之後,直接毒啞了自己,從此再不開口說話。

從他們往她身邊聚集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再也說不出口了。所有人是受害者,也是凶手。她曾經無數次思考,是真相重要,還是將他們父母血淋淋的事實隱藏,帶著期望活下去重要,很顯然,誰都會希望自己的家人值得崇拜。像她自己,遇見父親的這十五年,她活得很平靜,那是一種夢寐以求的安寧,是家的感覺。

她坐在人工湖邊,突然一個身影降臨在她的身上。她的世界掉進一片漆黑,看不見月光,害怕的感覺襲來。她迅速回頭,一只大手掌就將她拉了起來。

「走,回去吃飯。」

許諾任由時初拉著走,他的腳步先是特別快,她要小跑才能跟上。而後,他突然就停了下來。她控制不住,一下就撞到了他的後背上,鼻子痛得連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你有毒。」干嘛突然停下?

「你有藥?」

許諾愣了一下,看著他無辜的表情,完全沒有承認錯誤的表現,心情就不怎麼舒服了。

「你有病啊」

「你來治啊?」許諾咂巴咂吧嘴,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時初見她沒什麼事,又牽著她走,和她並行著,他輕聲說︰「你是毒,讓我病入膏肓。我喜歡你,是病,絕癥晚期。」

許諾低頭笑了,心情瞬間變好。她松開手,踮起腳來,覆上了他的唇,蜻蜓點水,馬上又離開。舌忝舌忝唇,是久違的味道。而後小跑走在前面,不回頭看他,臉上又熱又燥,還是不好意思啊。

時初笑笑,看著前面走一會兒跑一會兒停的可人兒,緊緊跟著,讓她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明月流光,當下,就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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