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京城進入秋季，繁華落盡，早晨的空氣里已經帶上了涼意。
「時間過得真快，如果再多一周的時間復習的話，我覺得會更有底氣一點的。啊，我們趕緊走吧，听說題量很大，我怕晚了趕不及。」向雪穿上一件薄外套，心情有點緊張。
「別著急，還有時間。」衛哲東溫和地說，「中午我過來陪你一起吃飯吧。」
「不用，我隨便買盒快餐就打發了，然後還能抓緊時間看下個科目的知識點。雖然時間不長，可是說不定我就看到了兩個考試的知識點呢？」向雪搖頭說，「你忙自己的事去吧，從小到大的考試不知道參加了多少回，還怕我找不到考場嗎？」
衛哲東想了想，點頭稱好。恐怕他全程陪同，向雪會覺得更有壓力。
為期兩天的考試，向雪覺得對于體力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當考完最後一門走出考場的時候，她忍不住重重地吁出一口長氣。
「為了這兩天的考試，我差不多準備了兩年呢！」向雪看著初上的華燈，神情有點恍惚，「就算我不需要一張證書來證明自己適合boya執行總裁的位置，可是我至少要對自己的學習做一個總結吧？」
「走進考場，本身就是對你兩年來的學習成果進行驗收了。」衛哲東接過她手里的復習資料，「走吧，我們去吃頓大餐，祝賀你結束考試。」
「不回去吃嗎？啊，不好意思，我們趕回去也過飯點了。」向雪吐了吐舌頭，「不用吃大餐了，隨便找家粥店吃點清淡的吧，我現在就想倒頭大睡。」
「這麼累？」衛哲東憐惜地撫了撫她的腦袋，向雪的頭就順勢倒在了他的肩頭。
「好累啊，六門課啊，我整整在考試里坐了多少小時？更何況，還要不斷地動腦筋，精神高度緊張。唉，我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啊！」
「因為你的期待不一樣。」
「是的。」向雪承認。
汽車平穩地向前行駛著，街道兩旁的路燈如浮光掠影地倒映在車窗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考完一身輕的緣故，向雪覺得這些平時看習慣的夜景，居然變得格外的璀璨了起來。
一行行街景隨著汽車的行進而不斷地倒退著，鋪陳出一幅五光十色的京城夜色圖。
盡管向雪表示現在最大的願意是倒頭大睡，但衛哲東卻絕不肯虧待她的味蕾，還是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把她帶到一家看起來很高大上的粥店。
說是粥店，可是這規模比起星級酒店都絲毫不差。而且看門口停著一溜的名車，就知道這家粥店，做的是有錢人的生意。
拿到菜單以後，向雪再一次確認，到底是皇城根下，京畿重地，有錢人就是多得離譜。這麼昂貴的「粥」品，居然還有這麼高的上座率。
衛哲東雖然沒有提前訂好了位置，不過他遞出一張卡片，就被直接帶上二樓。向雪瞟向大廳，還是看到被分割成卡座的大廳里，上座率至少有七成以上。
「奇怪，什麼時候京城人喜歡喝起粥了？」向雪忍不住好奇，「我以為京城會以面食為主的呢！」
「現在流行的是養生粥，現代人都有各種亞健康狀態。工作沒有辦法不做，只能在食物上下功夫。這家粥店主要是把中藥的保健和米粥補中氣的食療有機結合，寓藥于粥，作為食補，有祛病而不傷正氣的特點，所以近來頗受人的追捧。」
「要是能靠粥就養得起來，還用得著去醫院嗎？」向雪不大相信這個說法。
「養生粥源自千年的傳統化，被養生專家推崇。你還真別不信，看看食材就知道了，確實運用了中藥的原理，還是有點用的。」
「那我就選胡蘿卜粥吧，最近書看得多了，得補補維生素a。」
「這麼清淡？小心營養不良。」衛哲東笑著說。
「再點兩碟小菜就好了，養肝明目，是我的首選。」
衛哲東點了一款牛肉粥，再加上五碟小菜，向雪暗暗計算了一下價格，就有點咋舌。就這麼不顯山不露水的兩款粥品和幾碟下粥菜，就花了八百大洋。果然，有錢人的錢最好賺。
「粥里的澱粉充分地與水分結合，既提供熱能，又不乏大量水分，極易消化。晚上喝碗粥，可比大魚大肉好。」侍應生端上粥的時候，還不忘宣揚粥的好處。
「我是江南人，我們那里習慣喝粥。」向雪好笑地說，「每天的主食，都是各種粥。不講究的，就喝大米粥，講究一些的，小米粥、薏米粥、紅豆粥、綠豆粥什麼輪流做。照你們這種說法，那我們江南人最懂養生的了。」
「所以小姐才長水靈靈的，就是粥養人嘛！」侍應生笑著接口，順嘴還捧了一把客人。
向雪模了模自己的臉︰「最近我都忘了往臉上涂保養品，天天熬夜熬得灰頭土臉的，水靈靈三個字，好像離我很遙遠。」
「放心，你離人老珠黃還有些年頭呢，現在還是水靈靈的大姑娘。」衛哲東失笑。
粥炖得很鮮美，說是胡蘿卜粥，其實還加了菌菇，用高湯熬出來的。
「味道還不錯吧？」衛哲東問。
「嗯，要不然憑什麼賣這麼貴啊？」向雪點頭，「好喝，我覺得晚上喝粥比吃飯舒服，不過你們不習慣。」
「你這個建議很好，我會跟鄭伯商量，以後咱們家也改成晚餐喝粥。」
向雪嚇了一跳︰「別別別，你們的飲食習慣跟江南不一樣。再說，中午我們都不回去吃飯的，晚上還是陪爺爺好好地吃一頓吧！老人家喜歡熱鬧，要是一頓晚飯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唔，我覺得有點冷清。」
「我倒覺得喝養生粥，對爺爺有好處。」衛哲東若有所思地說，「當然不是一步到位，我們可以慢慢來，每周喝一天粥。」
「只要爺爺沒意見就好！」向雪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又正了一下臉色，「對了，前幾天人事部跟我匯報，有兩位員工的表現不太理想，他建議調整工作崗位，想著考試結束再好好考慮的，明天就得給他一個答復。」
「你似乎有什麼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