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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見不得光

這離蓀華來湛王府才過去三天的時間,就從大皇子府里傳出了一個蓀茜自縊了的消息。

白冉听到後,起初想到的是興許是蕭皇後覺得出了這樣的事情,如若蓀茜活著,對她或者自己的兒子大皇子而言都是一個恥辱。

又或者是大皇子府里的皇妃做的,因為那個宮女當初可是說蓀茜說了她若是入了這大皇子府後,有的是機會能夠除掉大皇子妃,好取而代之。

雖然這話不過是嗎宮女胡亂編排的,但是傳到大皇子妃的耳里,難免不會心存芥蒂。

然後初了蓀茜,然後做出了一個蓀茜自縊的假象,推月兌了責任。

蓀茜本已有了郡主之尊,卻還這般不要臉,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這麼大的丑不說,還只成了大皇子一個低賤的妾氏,想想心中也會羞恥的很吧,憑借著一時怒氣就自縊了,還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白冉自認為還是有幾分的了解蓀茜,她肯定不會自縊的,所以才將蓀茜的死聯想到蕭皇後以及大皇子妃的身上。

但是轉念又一想,這會不會蓀茜並沒有死,實際上是被蓀華救走了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後,白冉聯想諸多細節,覺得蓀茜是被蓀華救走的可能性很大。

待到湛讕晚上回到嘉睦堂後,白冉對他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湛讕听後回答道︰「冉冉所料不錯,這華臨不僅醫術精湛,這手段也是十分的了得。」

「短短兩天,竟然讓他成功借大皇子妃之手‘除掉’了蓀茜。」

「實際上真正的蓀茜已經被他悄悄的帶有。」

「先前他來湛王找我,想讓我將蓀茜給弄出皇子府去。」

「是因為他有辦法將蓀茜帶離皇子府,但是蓀茜這般貿然的被帶走,大皇子或者是昌隆帝追究起來,他父女二人怕是根本走不出璜城。」

「若是不幸敗露身份,更是後果不堪設想。」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讓他找到辦法,如此一來,大家都以為蓀茜是‘死’了。」

白冉听後感嘆道︰「這蓀大夫當真是用心良苦。」

「只是不知道,這蓀茜懂不懂得惜福了。」

湛讕搖了搖頭道︰「只怕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當過郡主,也享過榮華富貴的滋味,怕是再難安生的過回曾經山林之中清貧的日子了。」

白冉想著蓀茜的性子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白冉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問湛讕道︰「那蓀茜身邊的那個丫鬟黃花呢,我看她待蓀茜倒是真心。」

湛讕看著白冉頓了頓後才道︰「死了」

白冉听後瞬間明白黃花是因何而死了,一陣無言,覺得蓀茜若是再不能痛改前非,隨蓀華遠離璜城安生度日。

對不起的可不只是蓀華一人,還有為她付出生命代價的黃花。

湛讕知道白冉再想什麼,拍了拍她的肩道︰「別想啦,我們用膳吧。」

白冉點頭。

這幾天,白冉都在對湛讕循循善誘,讓他別再喝那些個太醫配的男子服用也有避子功效的湯藥了。

讓他們夫妻二人順其自然可好?

哪里知道湛讕卻是油鹽不進,任憑白冉好說歹說,軟硬兼施,就是不松口。

白冉甚至想到同宗廉串通,將湛讕喝的這些湯藥挑換成了滋補的藥材。

宗廉一來為了湛讕的身子,二來是迫于自家娘子的yin威,才肯配合白冉的。

不過可惜了,還是叫湛讕給識破了。

就在白冉幾乎對此事沒轍了的時候,發現湛讕也越發的忙碌了,這些日子里時天不亮就出去了,晚上更是半夜三更才回來。

且不說白冉是黔驢技窮了,就連見到湛讕的時間都是少之又少。

白冉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這日湛讕倒是難得的在晚膳之前就趕了回來,還突然談起了之前白冉每天念叨都無功而返的話題了。

沒錯,就是生女圭女圭這個話題。

湛讕放下筷子看著白冉道︰「冉冉,你當真這麼想要一個孩子。」

白冉驀得听湛讕這麼問,也驚訝的放下了筷子,回望著湛讕道︰「湛哥哥,你今兒這是怎麼了?還怎麼主動問起來了。」

「答案我不早就同你說過千萬次了嘛?」

湛讕神情凝重又兼心疼道︰「生孩子可是很遭罪的,痛苦萬分的。」

白冉又一听,覺得讓湛讕別在喝那傷身的避子湯藥似乎是有戲了,便立馬信誓旦旦的開口道︰「既然生而為人,哪里有不吃苦的,但是湛哥哥,若是不能為你誕下一兒半女,我覺得我的人生總是有遺憾缺失的。」

湛讕停頓片刻後終于還是道︰「那,那我就將那湯藥斷了,我們就順其自然。」

白冉听後詫異的的看著湛讕不解的問道︰「湛哥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能讓你突然改變了決定?」

「之前我可是費了這麼多的口舌,你都還是一副此事沒得商量的模樣。」

湛讕只是干咳了兩聲後道︰「就是突然想開了。」

湛讕自然是不會告訴白冉自己是因為蘇子策對自己說得那番話,讓自己心里有些不安,或許等白冉生了孩子,蘇子策便會斷了對白冉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白冉對湛讕的話向來不疑有它,便開心的點了點頭道︰「湛哥哥,能自己想明白,甚好甚好。」

湛讕重新提起筷子,送了口白米飯入口,並‘嗯’了一聲。

白冉看著他好像更加消瘦了心疼道︰「朝中最近也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嗎?看你這些時日都快忙得腳不沾地了。」

湛讕听後抬頭看著白冉道︰「冉冉,這璜城怕是要變天了。」

白冉听後蹙起了眉頭,片刻後才得以舒展,但是仍舊神情凝重道︰「可是昌隆帝的身體?」

湛讕听後緊接著就道︰「是越發的不濟了。」

心中的猜想得到驗證,白冉心下大驚又開口問道︰「可是三皇子也已經有所動作了?」

湛讕听後先是一頓然後才再度開口回答道︰「沒錯,而且他已經開始從多方面的在打壓我了。」

「現在的三皇子同從前的三皇子可當真是很不一樣了,都令我有些捉模不透了。」

「行事上,我甚至都開始懷疑他有未僕先知的神力了,竟然能勘破許多我暗中的部署,先我計劃前就做出掣肘之策,看來原先還是我太過小瞧了他。」

湛讕自是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迷信之事,後面的話不過是帶了幾分的玩笑。

白冉听後卻是心下一驚,想起那日蘇子策的頭撞到桌角後捂著自己的頭,看著自己的話,說自己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並且是以朕自稱。

這蘇子策也同自己一般重生而來,而且是已經見識過白家的覆滅,在自己死後。

並且還以朕自居,無不說明上輩子繼承大統坐上皇位的人就是他蘇子策。

如今的蘇子策可不就是有先知的本領嘛!

白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早已將蘇子策在自己的心頭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甚至覺得只要蘇子策也能夠放下心頭的執念,這世不再繼續做出傷害白家的事情,她能將前世對他的恨也一並徹底、完全的放下。

可是她同湛讕想要扶持的人是四皇子,蘇子策既然已經登上過權利的巔峰,享受過萬萬人之上的感覺,前世他就是這般處心積慮才坐上的那位置。

重活一世,佔盡先機,如何還會放棄。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或許同蘇子策都是注定的宿敵吧,注定不能安然共存。

她早就暗暗發誓,不會讓蘇子策他們再有機會來傷害她所在乎的人一分一毫。

可是,她又能如何做呢?

如今他所佔盡的先機是她未曾知曉的未來。

湛讕沒有遺漏白冉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給白冉舀了碗酸筍雞皮湯後狀似無意的問「冉冉好像對三皇子的事情格外的上心啊?」

白冉听後這才回過神來,忙接過酸筍雞皮湯喝了起來,掩飾道︰「這三皇子可是因為知道湛哥哥你是站在四皇子這邊的,所以在去對付你的?」

湛讕是什麼人,豈能看不清白冉的掩飾,心下一沉,面容不改,內心卻是不受控制的進一步試探白冉道︰「主要是因為你,本王不知自己的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三皇子的心里這般重要了。」

「為了你,他寧願將大好的皇位拱手相讓不說,還甘願成為我們的助力。」

白冉听後還端著盛著酸筍雞皮湯的青瓷小碗的手一抖,里面的湯汁全部灑了出來。

喃喃道︰「這不可能。」

湛讕想到從前,白冉似乎都在刻意疏遠蘇子策,但是只要在蘇子策的面前她就有種在極力掩蓋真實情緒的的異樣。

看著白冉此刻這般,湛讕的心下更是一沉,看來這蘇子策同白冉之間定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他要好好的去探查一番才行。

湛讕像是沒有發現白冉的異常般,用帕子溫柔細致的將白冉手上濺到的湯汁給擦淨,然後還吹了吹道︰「吃個飯還這般的不令人省心,幸虧這湯是晾兩了正溫的,不然你豈不是要被燙到了。」

白冉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湛讕自然是看在眼里。

夜深了,躺在床上的白冉卻是睡意全無,為了不吵醒枕邊的人,白冉只能盡量以最小的幅度,最輕的動作翻身。

這會兒在她再一次的翻身,面朝里面,睡在外側的湛讕突然將眼楮睜了開來,深邃的眸子竟然比這沉沉的夜色還要黑上許多

白冉腦海中思緒萬千,對于蘇子策為了她甘願放棄去爭一爭如今于他而言更是把握十足的皇位,她是如何也不能夠去相信的。

上輩子,自己一顆心全部撲在他身上,全然愛慕著他之時。

他都能為了一己之私,傷害她,傷害白家。

如今,重活一世。

她躲他,避他、;疏離他,如今更是已經嫁做人婦。

他怎麼可能絲毫不去介意,還甘願舍棄所有。

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他究竟要做什麼,她如何才能去阻止。

去保護白家,保護湛讕不會受到傷害呢?

諸多的疑慮盤旋在白冉的心頭,千頭萬緒,卻沒有一個應對之法。

白冉開始氣惱起自己的無用武之地。

想著想著,外頭也隱有了天光之色,白冉終是奈不住疲憊,沉沉的睡去了。

枕邊的人攬她在懷,用手輕柔的撫平了她于睡夢中仍然緊鎖著的眉頭。

極輕又似乎是極重的,嘆了一口氣,最終消彌在這將明仍暗的混沌之中。

第二日,白冉醒來之時已是巳時,身邊的湛讕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白冉用手撫模著身邊湛讕睡過的位置被褥的塌陷處,心里更是一片柔軟,喃喃道︰「湛哥哥,我該如何才能守護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那日夫妻倆關于蘇子策的對話,就好像和無數個平日里的閑話家常一般,雁過無聲,水過無痕。

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的,湛讕將白冉這些時日里的心不在焉默默收入眼底,探查到關于白冉同蘇子策的消息卻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可心里的直覺告訴湛讕,一定,一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埋藏在這二人之間。

關于白冉的一切,湛讕就沒有辦法做到冷靜自持。

每每看到白冉哪怕在提及蘇子策時都在刻意掩飾之下還是泄露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

還有蘇子策在談及白冉時眼底里的痛,以及一改平時里無欲無求的模樣,反而是豁出全部的勢在必得。

就讓湛讕的心,沒由來的不安。

他,不能甚至不敢去想象可能會沒有白冉的漫漫時光。

而白冉心里所藏的這些秘密又怎麼能去坦誠的告訴湛讕呢?

白冉害怕湛讕知道自己當初接近他的時候,也是和現在無數人接近他的目的是一樣的。

不過是她因為重生佔了先知,在他還不強大的時候,走近了他。

他害怕湛讕會知道自己曾經是這般的愚昧無知,不知羞恥的將一顆心全然撲到了蘇子策的身上。

卻還落得這麼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她的過去,是以死亡為代價,深埋土底里的腐朽,是糜爛而陳舊令人窒息的味道。

見不得光,也不配見光。

若是翻看,白冉亦怕湛讕也會介意、會嫌棄甚至是厭惡

愛是一種無堅不摧的力量,卻也是最令人恐懼的軟肋。

思前想後,患得患失。

就這樣過了幾天,又是在一天天還沒亮,湛讕就出府的日子里。

有人在湛讕離開後,往湛王府的大門口扔了一具被刮花了臉的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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