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見狀稍微愣了愣,還是白妙先向湛讕打了招呼,只是目光在落到身後的湛蔚明身上時眼里霎時間有驚喜迸出直至听到湛讕的聲音響起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四弟跟四弟妹」
這會兒白冉倒是配合的很及時道「我打小就喚王爺為湛哥哥,若你們不介意的話我也就叫喚你們一聲哥哥、嫂子可好?」
湛蔚明在看到白妙的時候頓失驚色,然後又看了眼湛讕,當下心中便有了計較。眼里已是布滿了陰翳,勉強才堪堪收起這外泄的情緒。
而他的夫人趙氏倒光顧著注意眼前這個美麗的有些奪目的女子白冉身上,雖然一直未曾見過,但是也是知道白冉的母親同湛讕的母妃原是手帕交。
所以湛讕母妃即使已故,但這些年同白家還是一向的親密,早听說他同安氏的嫡女情同兄妹,這會兒見了打招呼倒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知道白冉身份顯貴,這會兒這麼熱切的同自己打招呼,自己當然也要予以萬分的熱情回應,笑道「你就是冉妹妹吧,自然是不介意的,這樣叫才親切呀!」
湛讕的面部卻抽了抽,想到自己今後可是要娶白冉過門的,自己的弟弟、弟媳哪怕年長于白冉,可仍舊還是要喚她一聲大嫂的。但這會兒白冉卻喚自己的四弟,同弟媳為哥哥、嫂子。湛讕覺得心里有股說不出的變扭。
這時候湛讕又道「我雖為他們的大哥,娶妻生子,卻樣樣被我這四弟給超前了去。」
白冉聞言後故作驚訝道「嫂子你看著還這般年輕美貌,當真看不出來都已經生過寶寶啦!」
夸贊自己年輕貌美的話,沒有哪個女人是不愛听的當即笑得跟多花兒似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道「妹妹說得可是真的嗎?當真看不出我都生了兩個嫡子了!?」
「四哥哥取了嫂子當真是好福氣,看著哥哥也是年紀輕輕、器宇軒昂的模樣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白冉忍住不去打量白妙傷心的神情。
這時趙氏的神色卻斂了斂道「都三個孩子的父親啦,還有個年齡最小的庶女。」
幾人正聊著,不知不覺就已經接近酉時了。
這時大家紛紛由內侍引至兩側的位置上,鐘鼓開始齊鳴,太昌殿前檐下正中處響起奏樂。
禮部堂官大聲奏請昌隆帝後,以及妃嬪入席。
這時候所有大臣內眷全部起立,待昌隆帝在正中間的主位入座後,一切的音樂喧囂全部戛然而止。眾人這才向昌隆帝行了一叩禮後,重新落座。
昌隆帝當眾毫不吝嗇的再三夸贊湛讕這次平定中原有功後,言明這次宴會的目的後。挨坐在皇上一旁的蕭皇後听著仿佛有榮與焉,似不僅意的將目光落在了妃位上的賢妃一眼,看她竟然也是一臉的喜色,並沒見到想見到的憤懣之色,蕭皇後心里暗罵了聲虛偽的東西。
這時大家也變紛紛開始敬茶的敬茶,敬酒的敬酒。
緊接著妙舞坊的舞女們入殿中先是向昌隆帝行三叩禮後,又迅速退立于東側,待西邊的奏樂想起,她們才開始翩然起舞。
這會兒也正是開始上了主菜分別是清蒸盤龍鱔、鳳尾魚翅、祥龍雙飛、繡球乾貝、金絲酥雀、干連福海參等等。
此刻白冉的一顆心全系在了白妙的身上,這會兒見她面無死灰,眼若死水。全無平日里的生動靈俏。
白冉的手在席下拉過白妙冰涼的手,想要給她一些溫暖跟力量。
不料白妙卻將其掙月兌而開,用一種白冉很陌生的眼光看著她,語氣甚冷,輕輕道「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白冉被白妙那滿不可置信又深痛惡覺的眼神刺痛了,但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道「我也是三天前才知曉的。」
白妙就這樣盯著白冉,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後移開了目光。
平日里無話不談的姐妹現在是卻是相顧無言,可是白冉並不後悔,白妙眼下不待見自己總比日後等她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後來得要好。
殿內觥籌交錯,絲竹之悅耳,舞蹈也很是令人賞心悅目,而這些姐妹兩現在都無心理會。
正在這時坐在妃位上的賢妃突然捂住胸口,做嘔吐狀,好像整個人十分痛苦難受的模樣,突然鮮血幾欲噴灑。
身邊的人大驚呼之,蘇子策見狀忙上前攙扶著賢妃言語急切道「傳太醫」
昌隆帝似沒想到,神情驚駭,直至听到蘇子策急切的喊聲後才起身親自來到賢妃的身旁,一腳揣在立于身邊的內侍怒道「還愣在這里干嘛?趕緊傳太醫。」
蘇子策退開身子讓賢妃躺在了昌隆帝的懷中,賢妃虛弱道「皇上」還未說完就暈厥過去了。
蕭皇後亦是滿臉的驚駭,神色大失。因為這場宴會是由她全權負責,親自安排交給下面的人。
眼下賢妃出了這事,她這個皇後定也是難辭其咎。
如此一來,這宴會自然不能再舉行下去了,住在宮外的大臣以及家眷自然是沒有嫌疑的,所以昌隆帝便命他們都各自散了吧。
只扣留一干人等審問。
白冉看了眼方寸大亂的蕭皇後,又深深的看著賢妃以及蘇子策的位置,直覺這事不可能是蕭皇後做的,因為于她可是弊大于利。
蘇子策對上白冉猶疑的目光,內心五味陳雜。
時刻關注著白冉的湛讕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此刻眼神的互動,眉稍都沾了冷意。
眾人各懷心思的散去了,待白冉回到了桃花塢後,白冉獨自坐在院中的石凳,想著白妙看向自己時,那流露出厭惡的目光,心中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這時明月將軟毛織錦披風披在白冉的身上道「小姐外面風大,當心著涼,還是回屋吧!」
白冉點了點頭,屋內的桌案上放著的甜白瓷小碗內是還散發著熱氣的甜牛乳炖燕窩,明月又道「小姐,趁熱在吃些吧!今晚在宮內您定是沒吃什麼東西。」
白冉覺得心中很是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