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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故作神秘

「這不錯,你教教我。」惡少是個典型的音樂少年。當初就是听了杜若桐的曼妙歌聲,才讓自己墜入愛河難以自拔的。

龔故作神秘的回道︰「你想學啊?偏不教你。」

趙長垣也湊到她耳邊,一臉期待的說︰「我想學,娘子你教我。」

龔立刻支支吾吾沒了章法︰「呃……相公,其實你听听就好。唱歌太費精氣神了,何苦為難自己呢?」她不是沒听過趙長垣唱歌。偶爾跟著哼唱兩句,可說是比五音不全的音痴水平還要糟糕十個檔次。調子高了上不去,他寧可破音也不放過每個字,調子低了下不來,他就用說話的方式湊合著唱完。而且他自己,樂在其中……

「噗……」何勇很顯然也受過他的禍害。

他見妻子如此推諉,心里有些不服氣︰「你是不是嫌我唱的不好听?你從未教過我,又怎知我唱不好呢?」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龔曾經回憶江浩然唱歌時,那副陶醉的花痴模樣,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眯起眼楮,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龔見他神色不悅,猶豫了起來。教他吧,以後恐怕得損傷听力……可如果不教吧,似乎會傷他的自尊心……

抬眼一看,何勇正雙手合掌朝她使眼色︰「救命……」

另一邊,惡少也用唇語向她告饒︰「行行好……」

「我教你。」她一句話把除了趙長垣以外的人,全都拉入了火坑,包括她自己……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她深信這一點,也接受這一點。她在享受他高大寬闊的擁抱時,必須接受他是個吃貨的事實。在她享盡他柔情蜜意,深情厚愛的同時,偶爾被他用魔音折磨一番也實屬趙情。也許,听著听著就習慣了……

四人從白天走到傍晚,一路上風沙漫漫,魔音陣陣。好在唱歌的兩個人總算是沒了氣力。暫時放過了惡少與何勇的听覺神經。

何勇望了望快要落入沙堆的太陽,有些泄氣的問︰「這……還有多遠啊?好像一眼都望不到邊啊。」

趙長垣啞著嗓子說︰「翻過這道沙丘,前面就該是幽蘭谷了。」

何勇見這三人依然神采奕奕,不禁搖頭嘆道︰「你們都不累的嗎?都是什麼做的……」

龔也啞著嗓子回道︰「我水瓶座,我相公摩羯的,惡少不詳。」

一听這話,惡少立刻就笑了起來︰「你這都說的什麼怪力亂神亂七八糟的,二爺怎麼就不祥了?」

關于星座的話題,在場的只有龔與趙長垣明白。龔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趙長垣則體貼的將話題引開︰「其實咱們這個季節來沙漠,已經算幸運的了。」

何勇不解其意︰「為……為啥?」

龔笑著說︰「真笨,要是夏天,這沙子不得把你燙死?」

「你怎麼知道?」何勇有些不服氣,可轉頭一想,她如何能知道?肯定是趙長垣告訴她的唄。

但龔的回答卻讓他更沒面子︰「這是趙識。」

趙長垣見妻子走路有些喘,又一次貼心的問道︰「娘子,累不累,我抱你上駱駝?」

「我不累。」說完,她又朝何勇與惡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不過我看何勇哥哥倒是支持不住了,惡少你快抱他上駱駝吧。」

何勇忍不住摞起袖子對趙長垣說︰「誒,我能不能打她兩下解解氣……這一路上也忒氣人了……」

趙長垣頓都沒打,立刻淡淡的丟出兩個字︰「不能。」

龔躲在趙長垣身後,一副欠打的表情︰「想打我啊?你可以向那位公子求助麼。我家相公雙拳難敵四手,你還是有機會揍我的。」

話音剛落,趙長垣忽然一擺手勢讓所有人都噤聲︰「噓。」

龔緊張的嘀咕︰「怎麼了?」

「你听。」他輕聲回應。

所有人屏住呼吸後,便听得似乎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疾馳而來。

「不會吧……打到這兒了?」何勇很快便從這腳步聲里分辨出來者決不是少數。

惡少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不是遼軍,是……」

「馬賊。」「馬匪。」趙潘二人異口同聲,冷靜的說出了正確答案。

一分鐘不到,趙,潘,何,龔四人便被一群舞刀弄槍,神頭鬼臉的馬賊圍在了中央。

趙長垣與何勇面色平靜,穩如泰山自不用說。龔朝惡少瞥了一眼,只見他抱著胳膊,嘴角帶著濃濃笑意。

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惡少說︰「喂,你嚴肅點兒,人家好歹是土匪,你笑什麼呀?」

「好我不笑了。」說完,惡少抿住笑意,低下頭去。

馬賊們說的都是地道的方言,指著中間這四個人七嘴八舌的說了半天,讓他們一頭霧水。

龔問趙長垣︰「他們在說什麼呀?嘰里咕嚕的听不懂啊……」

趙長垣淡淡的說︰「不需要懂,大概意思就是丟下買路財。」

話音剛落,一個首領模樣的馬賊提著刀走上前兩步,帶著一臉欠扁的笑容咋呼道︰「這位少俠果然是個明白人。那咱們也不用拐彎抹角,只要你們留下馬,駱駝,財物還有……那個小妞,就能活著從這兒離開。否則……」

趙長垣始終平靜的听著,直到听見那最後兩句時,龔很明顯感到丈夫的氣場變了……她抬起頭瞄了一眼,果然見到他原本平靜如水的眼楮里有火苗竄動。

她立刻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捏了一把。隨即朗聲說道︰「喲,還有個會兩國語言的,真不賴。否則怎麼樣?你殺了我們?」

那馬賊首領放聲大笑︰「你放心,要殺,我也只會殺他們。像你這麼標志的小姑娘,我怎麼舍得殺呢?跟我回去替我暖床,我不會虧待你的。」

惡少嘀咕了一句︰「完了……」

何勇也是扶額感嘆︰「作死啊……」

龔扣著趙長垣越發僵硬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可我有男人了。」

馬賊首領不屑的冷哼一聲,說出了一句致命的話︰「這小白臉兒頂什麼用?跟哥哥走,保管你今晚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說完,一時間無人做聲,只有風沙刮過耳旁。

忽然,龔只覺得手掌一空,轉眼再看時,身邊人已經不知去向。她心中一緊,四處張望,瞬間又是一陣風沙刮過臉龐,定楮一看,趙長垣原來還在她身旁,只是不知為何松了手。

馬賊里忽然響起一陣躁動,她望過去時,見那出言不遜的首領依舊直直的站在原地,但頭顱卻已經落在沙地之中……

一時間,她想起曾經在21世紀生活時,趙趙听到的一句玩笑話「當心我把你腦袋掰下來當球踢。」隨之,各種殘忍血腥的鏡頭在她腦中亂入了起來。

其實此時此刻,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和她的猜測大致一樣,除了趙長垣自己,還有一個潘景元。

剛剛那一幕仿佛發生在電光火石迸裂之間,行凶者超乎趙人的速度和風沙的肆虐遮掩麻痹了大部分人的視線和注意力,只有惡少將整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不過是趙長垣趁著所有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竄到那賊首面前,抽出對方腰間的馬刀,抹了對方的脖子而已……這種程度的擊殺,對武功的要求並不算高,可是並非所有武林高手都能辦到。

大部分武林高手,都迷信于自身的武藝,講求在搏擊中制服對手,比如潘景元,潘竹青,蕭雋之流。大部分武將也是如此,比如何勇,楊盡義,楊盡忠這類人,開打前總要和對手說一段廢話,再拼殺個你死我活。

但趙長垣則不同。說到研習武藝,他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並不一定比上述這些人付出了更多的時間與努力,而且他雜而不專。單論劍術,潘竹青比他強。但拼槍法,楊家槍法天下第一。可若是決斗,最後活下來的人肯定是他趙長垣。

因為說白了,從他曾祖父開始一直到他本人,習武的目的就不在于強身健體或是自衛防身。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人。在楊國棟還在苦苦教授兒子們戰場禮儀和沙場規則時,當潘竹青與潘景元的師父們還在對他們述說習武之人的基本素質時,趙長垣的爺爺,也就是趙雄那個蠻不講理的爹,便已經一遍遍向趙長垣灌輸一個概念戰場上,本就是生死較量,沒那麼多門道,想盡辦法弄死對方才是正道,怎麼順手怎麼來,沒什麼好顧慮的。

所以武林高手所不齒的那些伎倆,比如偷襲,比如背後開花,比如暗箭傷人等等,在趙長垣眼里,通通都是小兒科。除非是他心存敬意,想要留下對方活路的情況下,他才會顯得彬彬有禮。否則,便是像如今這樣,話還沒讓說完,便送他去見武則天了……

何勇正被沙子迷了眼楮,沒能看清楚事情的經過,可對于趙長垣的戰斗機制,並不感到意外。只是在心里暗嘆︰「好小子,手法越發犀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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