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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打了興奮劑

兩個女圭女圭見到老爹,就像打了興奮劑一般,覺也不睡,手腳不停在半空中揮來揮去,小嘴巴「咯咯咯」笑個不停。

龔忍不住咋舌道︰「女乃娘說的真沒錯。天下當爹的,屬你最得意。」

跟女圭女圭逗笑了半晌,趙長垣的面色越來越猶豫,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娘子……我要去茅房。你掩護我。」

龔差點把茶水笑噴在他臉上。在她記憶里,這句話實在很耳熟。

「龔,我去樓上清場,你掩護我。」這是她組里的師兄說過的話。

「我去前面堵匪車,你們掩護我!」這是曾經在江浩然手下做事時,他曾經說過的話。

「我下去買點鴨脖子,要是boss上來,你們掩護我!」這是龔坐在辦公室里饞蟲上腦時,對同僚們說過的話。

……

總之,去茅房需要人掩護的,趙長垣是頭一個。

趙長垣看見她臉上強忍的笑意,尷尬的紅透了臉。龔朝屏風後頭望了一眼,示意他後面藏著一個24k全新的馬桶,讓他可以考慮看看。

趙長垣抿了抿嘴唇,半天憋出一句︰「我不習慣。」

龔實在不忍心再作弄他,把呼之欲出的笑容吞進肚子,起身說道︰「ok,走,我掩護你。」

從龔的房間出門左拐沒幾步路便有個專門供她使用的茅房。只是這幾步路的光景,便有三個花匠正蹲在地上修剪花草樹木。

「少女乃女乃!」其中一個花匠看見龔走來,丟下花剪微微行了個禮。

龔將頭發別入耳後,一本正經的吩咐道︰「內什麼,別在這兒剪了,這兒的樹都要給剪禿了。你們去後院吧,那兒需要你們。」

花匠們互相望了望,沒人有異議,拿起家伙便從她眼前陸續退下了。

趙長垣這才從房里出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從龔眼前閃過……

轉眼間,時光消磨到傍晚時分。兩人用了小梅送來的特大份晚餐,又將孩子交還給女乃媽喂女乃。

「娘子……」

「咋了?」

「我想洗澡,一身的汗,有些難聞。」他意識到自己今日把龔煩的不行,只要能忍過去的事情,他都閉口不提。可自己如今一身的汗,就算自己不介意,也保不齊晚上睡覺時被她嫌棄,那時便更加麻煩。

龔從床頭跳下來,走到他面前勾開他的衣襟笑著說︰「沒問題,你月兌了衣服等著我。」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龔房中屏風後波光掠影,水聲潺潺。大浴桶里泡著一大一小兩個妖孽。

趙長垣靠在桶邊,問窩在他懷抱中的龔︰「是不是覺得,我煩的要死?」

龔劃拉著水,想都沒想,肯定的說︰「不。你若能不走,多煩我都願意。」

他笑著吻了吻她的秀發,將下巴輕輕靠在她頭頂上,說︰「真的嗎?可我覺得我家娘子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她不以為然的說︰「那是對別人,對你就不一樣。」

「我怎麼不一樣?」他就喜歡從她嘴里說出的情話,因為她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死不正經的。難得冒出一兩句甜言蜜語,便能讓他心里甜上許久。

「我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雖然不說話,可一定比你現在要難伺候一百倍。可你那時是怎麼對我的,我都听說了,也記在心里了。」她一邊平靜的說著,一邊用手摩挲著他手腕上不知何時多出的傷疤。她不會再多問,因為他能說的時候,必然會原原本本都告訴她。可她心里的抽痛,無法抑制的化作熱流從眼眶滑落,滴入熱水中。「所以你一定要回來,讓我對你好,讓我報答你。」

說完,她感到包圍著自己的溫暖驟然緊縮,將她禁錮在令人窒息的擁抱中……

林凡師徒倆被蕭雋請到趙府外時,已經燈火寥寥,用現代的時間概念來說,應該是晚上九點左右。用蜂笛喚出了趙長垣,林凡詫異的問︰「你什麼情況?忽然改變計劃。」

趙長垣抱拳賠禮︰「實在抱歉,我走不開。所以才麻煩您跑這一趟。」

「被你家小娘子纏住了?」林凡笑著問。隨即,便看見趙長垣尷尬的臉色。他拍了拍這小白臉的胳膊,爽快的說︰「嗨,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麼。」

林沫岩和蕭雋都相視一笑,可趙長垣卻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是我舍不得她。我家娘子還是很明事理的。」

林凡一時語塞,哭笑不得的搖頭道︰「你小子……總是能是讓老朽我無言以對。」

說完,從衣袖中將陸冉晴交給他的藥遞過去。「先服藥吧。找個安靜的地方替你運功。」

「多謝林伯伯。」

服了藥,運了功之後,林凡師徒便撤回去睡覺了。蕭雋獨自留下,對趙長垣說︰「龔大哥,有消息了。」

趙長垣臉色一凜,吩咐道︰「直說。」

「童縴他……認罪了。」

「認罪?怎麼個認罪法?」

蕭雋輕嘆了口氣,清清楚楚的說︰「他一個人,把所有罪名都扛下了。而且,堅稱沒有同黨。」

趙長垣听罷,沉默了片刻,問道︰「潘竹青怎麼說?」

「他什麼也沒說,讓童縴簽字畫押,就走了。」說到這兒,蕭雋咬了咬嘴唇,有些焦慮的問︰「大哥,現在這狀況,似乎和咱們預想的大不一樣。怎麼辦?」

趙長垣卻似乎很平靜,只是淡淡一句︰「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這黃河水非要改道而行,我們就當那個推波助瀾的人好了。」自古良將,並不受制于兵書和陣法,而是善于在多變的戰場局勢下隨機應變出奇制勝。

潘竹青與人交手,向來將局勢化作棋局,博弈之間,處處小心,步步為營。

而趙長垣與人交手,善于將局勢化作戰場。不拘小節,著眼于大局。

這兩人,一個是當今數一數二的陰謀家。一個是當朝最有軍事天分的將帥。此番較量,鹿死誰手實在難以預料。

薛九模著下巴上的胡渣,一本正經的說︰「屬下還以為,他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在蒙鉞頭上。誰曾想,他居然肯一個人背這黑鍋。這其中會不會有詐?」他才不信這童縴這不男不女的家伙會這麼有種,臨死都不肯拖人下水。

潘竹青淡淡的回了一句︰「管他呢,他既然這麼想死,就成全他好了。」反正在潘竹青的心目中,童縴這個人活在世上只是為了消耗糧食和凌辱比他還要弱小的人。

薛九點點頭,隨即又問道︰「那蒙鉞……就這麼算了?」

「沒有了童縴,你覺得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逍遙多久?」

得到如斯回答,薛九放下心來,可想了想,又急迫的問了一句︰「他會不會跑回遼國?」

「你說呢?」潘竹青沒再看他,繼續低頭寫字。倘若他的反應也如薛九一般遲鈍,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了。

薛九見他態度從容不迫,心中了然︰「原來大少爺早有準備!」

「我已經派人去追了。那麼多條人命毀在他手里,想一走了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趙長垣避開眾人回到屋里時,便與急的團團轉的龔撞在一起。

「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還以為你走了呢!」她眼圈似有淚痕,但一看見他,立刻笑逐顏開。

趙長垣將她拉到桌邊,輕聲說道︰「娘子,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她一听就炸毛了︰「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啊?」問完,便自覺無趣。他若肯說,早就說了。她隨即平復了激動的情緒,強作鎮定的問︰「我換個問題。你還會回來嗎?」

他心疼的將她拉入懷中,鄭重的保證︰「一定回來。」

童縴這一生,經歷了太多次心如死灰。但他這個人有個很大的優勢,那便是自我安慰和自我恢復能力極強。

父親去世時,他安慰自己,這世上還有疼愛著自己的母親。

母親改嫁,繼父日夜毒打之下,他安慰自己,長大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被賣入宮中,遭受器官切除手術。他依然不屈不饒的活下去,他告訴自己,死了就是失去一切。只要活著,他至少還能擁有在這世上喘氣的權利。

遭受這世人的鄙視和侮辱時,他拿出自己的折扇,漫不經心的搖起絲絲涼風,安慰自己也暗示著別人,他身上一把普通的扇子,就足以讓這些鄙視他的大部分所謂真男人們吃一個月的飯。

然而,此時此刻此地,他是真的無法再用任何語言和理由來使自己燃起求生的勇氣了。

趙長垣對他說的話,他不是沒听進去。他在心里劃出兩條路供自己選擇。要麼,想盡辦法保全自己;要麼,想盡辦法保全心愛之人。

很顯然,他最終選擇了第二條路。那是因為他無法承受今後幾十年,都要承受被蒙鉞背叛的痛苦和生無可戀的無盡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吧。他童縴這場殘破不堪的人生,也該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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