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與她相對無言，心里干著急。!
他想著一定要來見她，一定要見到她，進來玄府太過順利，以至于他有點害怕。
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不是應該盡力阻止他和小姝見面嗎？
陸言想到這里，心已經涼了半截，嘶啞問道︰「是囑咐了他們，所以我才得以進來嗎？」
玄姝迅速往後退了幾步，擺手道︰「你別過來，我太害怕你了。」
她已經不知道他說的話，究竟有幾句是真。
「你……」陸言無語凝噎，點了點頭，站在原地不動，隔了許久，紅著眼眶，抬頭問她︰「回不去了？」
玄姝遲疑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點頭。
「我對你，除卻怨憤，已經沒有任何情義。」
「對不起。」
玄姝眉宇滿是悲傷，「我最討厭這句話了，你知道為什麼嗎？每一個對不起的背後，藏著多少被辜負。」
玄姝傷感地抽了抽鼻子，忍住落下的淚水，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盡量穩住心神，哽咽地陸言︰「你接近我，都是為了拿到乾坤圖，生擒我，送給遠卿，好讓他得到永世花不完的榮華富貴嗎？」
陸言聲音怯怯，卻仍鼓起勇氣回答︰「我當時與遠卿密謀時，還沒有認識你，不知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
玄姝由悲傷轉為怒火燒，她當初怎麼眼瞎成這樣，「好，你說後來，我與你說後來！後來呢？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坦白，那麼多時間給你與遠卿一刀兩斷，你是怎麼做的？」
陸言面對玄姝，見她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低頭沒有說話。
隔了很久，玄姝終于平復心情，沉聲而問︰「昊然知道你們做的這些勾當嗎？」
「不知，」陸言搖頭，「遠卿想事成之後看情況再坐地起價，所以沒有說。」
陸言說完後，往玄姝身邊靠攏，他前進一步，玄姝後退一步，眼神里滿是驚恐，在這一刻，陸言終于知道，他們回不去了。
「我的所作所為，給你留下陰影了？」
「是啊，」玄姝苦笑，「我每次看到你的臉，想起死去的他們，以及心里會害怕，總覺得一旦湊近你，你會殺了我。」
陸言背過身，聲音傳來時，帶著哽咽聲，「小姝，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玄姝神情凜然，「不知該做什麼才能讓你好受點，對麼？」
面對質問，陸言自知無法回避，承認了。
「所有一切，通通都是一場戲，你費盡心思演的這場戲，為的只有乾坤圖……和權勢在手，對嗎？」
陸言悶聲回答︰「我當時年少，急于擺月兌我爹的控制，所以答應了遠卿，我沒想到會落到如此局面，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只要獲取信任，之後可以順理成章。」
「沒想到會愛你，對不起。」
玄姝大笑不止，笑出眼淚來，「好個愛我，陸言，你這份愛真的太沉重了，我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