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見玄九魂游天外,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揚了揚。
「沒事,只是舟車勞頓,覺得疲倦不堪,因而顯得有些不和罷了。」玄九答道。
陸言將信將疑,欲追問,但是耐不住清蕭再三催促,只得離開,臨走前頻頻回望,似有所遺。
片刻後,馬車塵起飛揚,不多時連天闌城的影子也望不見了,玄姝興致怏怏放下簾子,環顧周圍,「嗯?陸言呢?」
小霏捂嘴偷笑,「小姐,都走了大半天,你才發現陸言不見呀?他要是知道,估計傷心死。」
玄姝努了努嘴,想說幾句玩笑話,卻說不出半句有興味的話來,只得作罷,扭頭看向雲兮,雲兮領會,解釋說陸言特意要跟玄九一輛馬車。
所以,玄九縮在角落里坐立不安,不敢直視陸言的目光,這叫心虛。
陸言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會吃了你。」
玄九苦笑,若你知道了,只怕骨頭都不剩。
哪個家伙同意他這倆馬車的?玄九環顧眾人,眾人心虛地挑開簾子裝作看風景。
飛宇斗膽往回看了一眼,唬得他趕緊回頭,暗自與他們琢磨,玄九看起來很生氣啊,不過都有份,到時候要罰一起罰,誰也跑不掉,還躲什麼躲。
于是,他們換了一副八卦的神情直勾勾地往玄九和陸言來回看,根本懶得收斂,一副你愛怎麼打罵怎麼打罵的欠揍樣。
他們真的是好玄九和女帝之間到底發生何事,怎麼突然不搭理彼此了?搞得他們好不習慣。
玄九知道他們一直嘀咕,但是听不懂他們說什麼,估計是用的冥攀談,一轉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和陸言看,玄九由于自己心虛,著實嚇得不輕。
陸言心大,也不管他們,徑自轉身問道︰「小九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事都好說。」
玄九︰「……」
不是這個的問題,你們想哪去了,再說了,再怎麼巴巴看著他,也不可能說出來的。
陸言苦等許久,玄九死活是不肯回答,他也怒了,吼道︰「不管發生什麼事,至少,你不該讓大家都為你擔心!」
震耳欲聾的吼聲傳到後邊的馬車里,玄姝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陸言說的不無道理,在這個關鍵點,確實不能起什麼內訌。
如果逼走了玄九或者陸言,她一人,又能成什麼事?
演這場戲對她來說易如反掌,在這世活得滋潤的人,演技都不差。
只是太對不起陸言。
陸言這一突如其來的吼聲,玄九措不及防嚇了一跳,打了個哆嗦,沉默很久,終于做出回應︰「我知道了。」
陸言也覺得自己有點太凶了,訕訕地拿起一杯茶喝起來,好像沒那麼尷尬了,才苦口婆心地一番勸說。
玄九頻頻點頭,宛如小雞啄米,乖巧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倒讓陸言心生懷疑,小九的心思可沒那麼簡單,一般情況是不會听他嗦的,算有,也會強行打斷,插幾句話。
玄九喝了一杯剩下的涼涼的茶,余光窺探殷勤勸說的陸言,到底是旁觀者清,算陸言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能勸他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