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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華年不復

玄姝始終沒說話,玄九也隨之沉默,因相遇的人,而開啟太多他們不曾想過的,被刻意隱瞞的秘密。

冥界、小姝身世、化妖果以及……雲煙宮。

此時,侍女魚貫而入,捧來好茶香糕,一一擺好,再香再好的美食在玄姝看來,也變得索然無味,冷筠捧了一杯金駿眉,卻見玄姝坐著不動,好似出神,便取了一杯茶遞給玄姝。

玄九輕輕推了一下玄姝的手臂,玄姝才回過神來,歉疚一笑,接過白玉杯淺抿一口。

冷筠緩慢續道︰「當時族長夫人念及你爹恩情,特意尋你,接你回族長府,囑咐我隱瞞事實,一直將你當親女兒看待。」

看到奈煙的情真意切,又想起自己家徒四壁,實在不忍讓紅豆的孩子跟著自己受苦,心一狠,讓奈煙帶走。

冷筠甚至慶幸當初的決定,至少留在她身邊好,雖然性命有憂,但她至少過了幾千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如今看到她已長大,且生得娉婷婀娜,她安心了。

她這一生,對得起紅豆笑顏,對得她一聲姐姐。

玄九看著冷筠欲言又止,試圖做最後掙扎,猶猶豫豫說道︰「可是……」

冷筠的輕笑聲打斷玄九的話,她持了蓋杯拂去杯漂浮茶葉,白玉杯踫撞的聲音,一下一下仿佛擊碎了玄九的心。

「剛帶走的時候,玄姝還是個蛋呢,當然由奈煙孵化了。」冷筠淡淡答道。

還是個蛋……明明是很正經的話,可玄姝還是好想笑,好想拒絕。

「小姝……」玄九叫了一聲玄姝,玄姝扭頭看他,卻在他神情里看到隱隱的怯懦,訝然,他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玄姝莞爾一笑,知道了,也放下了,不管她是紅豆的還是奈煙的孩子,都是父母雙亡。

只剩一個玄九不離不棄,陪在身邊,她伸手揉揉玄九的秀發,「有沒有血緣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你逃不出我手掌心。」

玄九笑了,笑得宛如花骨朵綻放的瞬間,美得炫目。

玄姝掩嘴偷笑,抬眸的瞬間發現珠簾後站著一個青蔥少年,四目相對,看見他眼里的驚艷與羞澀。

戈凌撥開珠簾來到堂,與冷筠請安,才疑問︰「娘,他們是誰?」

「你紅豆姨的女兒。」

戈凌羞澀撓頭,喊了一聲哥哥姐姐好。

玄姝微笑點頭,算打過招呼了,玄九卻沒有說話,戈凌也不在意,坐在冷筠旁邊問起弟弟戈寒下落。

得知在玄府,半帶玩笑似地嚷嚷著也要去看看,余光卻落在玄姝身一直沒有移開。

冷筠苦笑,「小寒不听話也罷了,你也不听話,為娘的頭發都愁白了。」

說罷,故意長長地嘆了一聲,嚇得戈凌立即表示不去了,要是惹娘生氣了,爹回來還不得打死他。

爹下手太狠,讓他屢屢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戈凌慌忙移開目光,免得被她勾了魂,想不去都不行。

听到冷筠以紅豆女兒介紹之後,玄九一直沒有說話,心悲喜交加,無聲落淚。

一只冰涼的手悄模緊握玄九的手,玄姝回首認真道︰「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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