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听說陸言的繼承大典在今日舉行，連昊然也會到，會空前熱鬧。 」江塵說道。
玄九使了個眼色，示意江塵注意玄姝在身側，江塵識相地閉口不言，改為為他們沏茶。
沒有徹底撕破臉皮，昊然當然會去，一來探探陸言實力，二來做做門面，玄姝失笑地想，做做門面？昊然的為人，早已心知肚明，表面客氣罷了，暗地里還不知怎麼咒罵呢。
玄姝沒來？昊然環顧四周，隨即自嘲，她怎麼會來？玄九為奪取內丹屠戮陸府滿門的消息傳遍妖界時，驚呆他們的喪心病狂。
至于玄府那邊，沒有傳出一點消息，倒也符合他們的一貫作風。
等等！昊然驚愕得好久都說不出話來，他怎麼會掛念玄姝？昊然腦子一片空白，從前所建立的觀念以及情感轟然崩塌，慘白一張臉，連陸言敬酒他都沒反應過來。
最後還是君絕塵假意說族長喝醉，他代為回敬之後，陸言和白石臉才沒有太難看。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好，沒必要撕破臉皮。昊然視狸貓族一向為案板魚肉，任他宰割，特別是陸林死後，狸貓族更是實力大降，如同昊然手把玩的玩偶，覆滅只在他一念之間。
君絕塵頭一次看到昊然失魂落魄，借酒掩飾滿月復狐疑，關切問道︰「族長可是哪兒不適？」
昊然回過神來，敷衍道︰「沒什麼。」
他怎麼可能告訴任何人，心情感的偏移？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是婠婠昏迷後，他太寂寞了麼？
「陸言。」昊然回身叫住陸言，陸言半醉半醒，搖搖晃晃走過來，扶桌挺直腰板，白石被圍困在祝酒月兌身不得，敷衍地應對祝酒之人，眼神直勾勾的地看著陸言。
昊然隨手指了幾個侍女，道︰「這幾個女人我要了，即可送到我府。」
倘若他只是真的太寂寞，一試便知。
陸言蒙了，是狐族沒有女人還是昊然想來個下馬威？還是純粹他喝酒喝多了？他大大方方答道︰「拿去便是。」
于情于理，他都沒有理由拒絕。血洗狸貓族這樣的後果，他承擔不起，送幾個女人能換得一時平安，苟延殘喘慢慢發展，他認為值得，只是委屈了她們。
說句不好听的，連狸貓族都是昊然的，他有什麼資格拒絕？
昊然點頭，隨即離開。
陸言醉得一塌糊涂，倒在桌不省人事，白石見狀只好扶他回房歇息，陸言感受到有人動他，朦朦朧朧抬起頭，一雙攜帶入骨媚惑的綺麗眸子出現眼前，陸言痴痴地笑，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小姝——」
白石嘴角抽搐，他哪里像是女兒身了？扶陸言到走廊吹吹風，在陸言的視線，玄姝的身影慢慢渙散，一點一點氤氳成熟悉的模樣，陸言松開手，悵然道︰「是你啊，白石。」
白石無可奈何點點頭，一直是他，哪來什麼玄姝。
陸言頹唐失落，眉宇間哀愁不減，他還是想她，很想她。哪怕醉後復醒，他也願當壚仍是她。
見過她甜美的笑顏，他已無法忘記有她的瞬間，曾經不顧一切的站在她面前，換來這個結局，如今連再設想未來都是奢望。
短暫的留戀之後，那份被她打破的寧靜，再也無法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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