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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未雨綢繆

沒有敢想當今天子中毒竟然會與某人有關,更加不敢「設想」到宮中誰的頭上。

而現在,在莫水柔的心里也必須開始「大膽」地作出想象,她竟然許久都沒有找到自己呼吸的節奏,心髒也「怦怦」直跳著。

「這還用猜嗎?」身邊的浮然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能親近聖上的人也莫過于兩人!」

對,兩人,何需多想,連市井三歲小孩也猜得出,莫過于那兩人!

玄嵐與昌弈!

「是他們嗎?」莫水柔斷然不敢下此言論,一個是自己的愛妃,一個是自己的皇長子,竟然為了利益與皇位,把矛頭都對準了年邁的皇上自己,全然都是自己的家人,卻能做出如此卑賤的事來!

「我們與他們的對立早已形成,只是現在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少卿似乎早已分析出自己這邊的優勢,「我們只能利用這一點,希望局勢的勝算能往我們這邊偏袒。」

「你的意思是?明日再入宮?」修非听懂了少卿的話中話。「再跳入這火炕?」

「不然呢?我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少卿表情剛毅,「奉之還在宮里,我們一定不能致他于不顧。」

「可是據我所知,聖上到我出宮之際並沒有蘇醒。」明顯修非想試圖阻止,「你可知道藥效達不到,罪名可不小。」

「那又怎樣?」少卿平淡一句,卻讓大家掂量出了如山的份量。

「你明知如此,又何必再摻和到里面?」明顯,站在修非的立場上,他完全不願少卿他們再踏入這渾水,藥方是奉之帶進來的,與他們不相干,這樣一來,要是聖上不能醒來,倒是全都是有了「用錯藥」的罪名。

「賢弟,你又何以這麼消極?」男子萬般自信,倒是果斷,「是勝與敗,不加時日自會見分曉的。」

「兄長打算怎麼做呢?」修非跟進,心中也很焦急。

「我打算現在就入宮。」男子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卻可以讓莫水柔感覺到他那急迫的心態。

「現在?」身邊的浮然倒被他吃了一驚,遂指了指外面的黝黑一片,又重復了一次,「你是說現在?」

「是。」只吐出一字,但是男子卻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兄長的意思是趁著夜色進宮再次打探虛實?」修非既是宮中之人,自然也明白了入夜進宮的危險,「可是宮門已關,你又何以進入?」

「既然我們認定聖上是被人下毒,那奉之就會有危險。」進一步的推斷,男了雖是語氣平靜,卻讓眾人更加毛骨悚然。

向前也是泥沼,退一步也沒有余地,莫水柔知道沒有退路了。「不能等到天明再去嗎?」

「不要怕,」所有的勸阻仍然都攔不住男子的步子,「這次你們都不要跟來,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你一個人去?」浮然倒是一個咋呼,把莫水柔也嚇出一身冷汗。

真的沒有想到這次少卿會再次冒險,莫水柔似乎有些不舍,心里也是直跳,

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可是掛念之言不是月兌口而出,「這個時候,你一個人入宮,不是再冒生命危險啊?」

對眾人的勸阻,男子只是坦然一笑,也不回答,轉身對修非道,「賢弟的宮牌還請一借。」

接過修非的宮牌後,男子指著莫水柔囑咐浮然,「你代我管好這個丫頭。」

莫水柔心里熱流一涌,沒有想到在自己危險的時候還會顧全著自己。

一切準備就緒,男子把莫水柔拉到一邊的角落,也輕輕叮囑,「丫頭,你可不要亂跑,如果我回來沒有看到你,我可不會輕饒你的。」

「你管我,為什麼還要丟下我自己入宮?」莫水柔故意賭氣著,卻更有些舍不得眼前的人。

「堂堂男兒,怎能貪生怕死?更何況奉之現在生死不明,顧及兄弟之情,我也不能讓他一人身陷險境。」男子字字鏗鏘,也異常剛毅,氣場強大不容他人辯駁。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可否?」

「什麼?」

「不管成敗,」莫水柔的眼眶里已盡是熱淚,按耐不住,「這一去一定要平安回來!」

這一句,是命令,也是請求。

男子嘴角竟卷起輕松的一笑,手指彎鉤點過莫水柔的鼻尖,「丫頭,這個我答應你!」

……

此時離天明雞打鳴還有一段時間,天際邊緣朦朧地泛起白色,少卿孤身拿著修非的腰牌入宮,雖是喬裝打扮了一番,但是福是禍還是不可預計

莫水柔望著少卿離去的身影,倚在了門邊,卻是幾乎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她在緊張,卻恨自己只是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什麼也幫不上,現在只有干著急的份,也讓自己已然心力交瘁。

「回來歇歇吧,」身後是浮然,莫水柔知道他也是故作鎮靜,現在他的心情也與自己一樣焦急難安,「少卿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們不要杞人憂天了。」

莫水柔只是搖搖頭,她心愛的人現在只身赴險,她頓覺自己的魂魄也只剩下三魄了。

「走吧,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一身紅衣飄過,浮然擋在了莫水柔的身前,遮住了她向外看的視線,「少卿也是怕樹大招風,人多所而目標更大,你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反倒讓少卿更加擔心了。」

浮然的話讓莫水柔忽然心生愧疚,自己這樣憂心忡忡的樣子也讓其他的人更加不好受,也許吉人自有天象,老天會保佑少卿的,想到這里,莫水柔只好默默地轉過身來回到桌邊,而倒是浮然卻更是煩悶,徑直走了出去,「我去透透風。」

……

屋內只剩下修非與莫水柔。

「來,姑娘喝口茶吧,」一杯清茶遞了過來,莫水柔抬頭一看,竟是修非,「姑娘不必太過于焦慮,少卿兄這樣只身前往,也是在萬不得已的關頭,必是迫在眉睫。相信他福佑在身,必能越過此劫。」

「多謝公子。」莫水柔接過茶,道了聲謝,只是小小抿了一口,心里本來極苦,早已不知其味。

「修非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忽然,好像想了個新的話題,修非隱約冒出一句。

「公子盡管直言,無需避諱,但說無妨。」莫水柔倒有些納悶,抬起頭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修非來,此人真讓人有些捉模不透。

「姑娘對于少卿兄是否早已芳心暗許了?」隨著茶盞的起蓋聲,修非也飲了一口茶,神色平靜,忽然之間,抬眸正色道,「又換言之,姑娘是否喜歡少卿兄?」

這種閨房中的問話倒是被眼前的修非信手拈來,臉色如此淡然,不紅不躁,莫水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問,又這樣地直言不諱。

「你說什麼?」只是希望是自己听錯了,瞬間莫水柔面紅耳赤起來。

「修非心生此慮,還望姑娘切莫嫉懷,因為我只想證明一事,」話音剛落,男子把茶杯也放在了桌上,很明顯,他也無心豪飲。「我賢兄的付出有沒有意義?」

「公子何出此言?」莫水柔不由心里一驚,眼前男子的身份不容置疑,可是卻不明不白地道出了這般斷章取義的話,實在是讓自己模不著頭緒。

「修非並不是有意要為難姑娘,只是我賢兄落入如此地步,左右圍攻。他不是個善言之人,但是我也猜到一二。」修非眸子微亮,言語肯定,「如果不是為了姑娘,怎會一步又一步踏入這渾水,此事既牽扯到了三王府,又招惹了太師府,更何況讓昌弈太子這麼快就知道了他藏匿多年的身份!」

「這……」明顯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錯,莫水柔根本也沒有想為自己辯解半句。

「姑娘請不要誤解修非的意思,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深知我賢兄是性情之人,他的身份,這麼多年來沒有泄露半分,也要我們這幫好兄弟三緘其口,就是不想踏入這深宮內院,這個讓他曾經傷心的地方,可是他現在無端招惹橫禍,」眼前的修非難以壓抑心中不平,「而現在,他不顧一切,連生死都不顧,赫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雖說也是為了聖上,還有奉之殿下,但是我也更加知道,他更是在為姑娘抵擋一切!」

這一席話,不由地如驚天霹靂一般劃過莫水柔的腦際,沒有想到看似表面溫儒含蓄的修非卻能說出這樣豪情壯語。這也表示此人聰慧過人,早已看透一切。深深回想,所有的因果也是由自己而起,雖然自己也是受難的一方,但是如果沒有自己一開始的逃婚,也不會惹怒太師府的軒轅梓墨,更不會讓他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家府,也更不會引出昌弈這個魔頭!更不會讓昌弈與少卿兩虎之爭,就更不會帶來這一番浩劫!

而眼前的修非是一個明眼人,竟把這前因後果辨析得如此透徹,雖然他言語有些沖撞,可是確實沒有惡意,倒讓莫水柔不由地心生佩服。

「公子所言即是,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相信少卿也不會深陷泥沼。」滿月復的自責感讓莫水柔此時不知如何是好。

「想必姑娘錯解修非的意思了」明顯,這並不是修非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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