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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倉促出府

結開衣服上第一個盤扣,突然發現旁邊還站著這樣一個大男人,莫水柔瞬間紅了臉,難不成還要在他的面前寬衣解帶?

「我先出去,為你把風。」少卿也覺得不對,先挪開了步子出了屋子。

一個偌大的房子,只有莫水柔一人,她在屏風後褪下了華麗的錦裝,換上了這件有些寬大的男裝,自己的腰很細,黑色的腰帶也繞了好幾圈才束緊。

在鏡前,莫水柔把簪子取下,三千青絲瞬間滑落到肩上,重生後的模樣,現在自己才細細地有所端詳,倒好一個大家閨秀有著俊秀的一張臉龐。

「好了嗎?」門外的少卿催了起來。

喔莫水柔才發現自己現在是準備變裝逃出府,而不是在打扮自己,拜托,真是重生摔了腦袋!瞎欣賞什麼啊?

莫水柔只能倉促地用發帶束起了發尾,胡亂扎了個 。「你可以進來了」

少卿推門進來,看著莫水柔女扮男裝的樣子,但也愣住了。

「等等」少卿似乎想到了什麼,要莫水柔不要動。「還差點這個。」

他接下來的一個動作讓莫水柔更加驚愕不已,半會沒有回過神來。

只見他用手從地上匆匆抹了一手灰,趁莫水柔不注意,往莫水柔的臉上重重地擦了一下。

「你?你你干什麼啊?」前世調皮的人自己遇過,可還沒見過如此不知輕重的人。

「遮住你的面容啊」少卿反而自有道理,滿不在乎。他拍拍手中的灰,顯得很是自在。

「遮住?」自己的容貌是莫水柔重生後的資本,也是自己的榮耀,為什麼要遮住?難不成長得這樣如花美貌還不能見人?莫水柔委屈地哭了起來。

「唉呦傻丫頭」少卿倒早知莫水柔會有如此反應,胸有成竹說道︰「你听我的就是了。你穿了男裝,卻還會有人認出你是相國府大小姐啊?」

是啊自己為什麼卻沒想到?莫水柔發現自己已不像前世臉上有塊黑痣遮容,現在如此吹彈可破的面容,誰不會認識?

好像自己也在這一刻想到了什麼,莫水柔也反問了他一句︰「那,那你也帶著臉上這個玩意,也是想遮住什麼嗎?」

後來,莫水柔才發現自己的這句

話是這輩子最傷他心的話。

听到莫水柔的問題,他一下子像換了一個人似得,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似乎魂都被抽了一樣。

莫水柔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但卻已不能後悔了,因為不知怎樣安慰,只能傻傻地站著了。

「我少卿,」莫水柔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我是不是說錯了話?」

寂靜,而後還是寂靜。

末了,少卿冷冷地說了句︰「走吧,我帶你出府。」

這一次,他沒有叫莫水柔的名字「夢兒」,更沒有看著莫水柔,而是像個陌生人一樣只打了個基本的招呼,又沉浸了自己的思緒,然後就往門邊一個人走去。

莫水柔只有輕輕地跟在他的後面,沒有任何大大的舉動,連腳步聲也盡量讓自己不要出聲。因為她不知道怎樣跟他道歉,也許就這樣不要打亂他的思維就好。

他們倆人一前一後,一高一低,都沒有說話,一個不知道說什麼,一個不知道該怎樣說。于是就這樣尷尬地走著

「少卿」忽然有個清脆的男聲在身後不遠處喊道。「你們去哪?」

他們同時回頭,于是,莫水柔也終于見到了這一生讓自己糾結不清的另一個男人。

遠處一個青衣男子,頭上別著青一色的發帶,一身銀色錦衣,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他穿著墨青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瓖邊。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這樣上好的衣著一看就是出自于達官貴府。

少年只是站在遠處,也不著急,慢慢地朝莫水柔們走來。淺淺的笑著,似乎沒有認出莫水柔。

「辰寂,你也回來了?」莫水柔自然不好答話,此時,少卿倒先應了下來。

「那些陪王侍駕的事,我才做不來呢。」少年好像年齡比少卿小了很多,話語中帶著頑皮與不屑。

等等,辰寂?這個名字好熟啊,莫不就是剛剛少卿所說過的教夢兒「翻牆之術」的人?好啊,這個家活,事情的原頭倒要先從他這里捏起來行。

「他就是辰寂?」莫水柔暗暗地小聲說道,倒有點自言自語了。

可是不巧,當莫水柔抬起頭再望著那個叫「辰寂」的少年時,他卻虎視眈眈地瞪著莫水柔了,嘴也包得一鼓一鼓的,像個氣皮球。

完了,被他識破了。

「你這個佣工,好大膽子,你竟敢直呼本公子的名諱?」辰寂怒氣沖沖,把一個高高在上的中府公子的形態表露無疑。

「唉自己人,自己人,辰寂,還不是你以前教她翻牆術,她又跑進來了。」少卿說道,但他卻沒有向看著莫水柔,似乎他們之間還是存在著隔閡。

「她?誰啊?你是說,夢兒?」少年吃驚地看著莫水柔,嘴也成了「o」型。手中的折扇也打在了嘴上。

「仔細看看,只是在臉上模了煙灰而已。」少卿倒讓莫水柔感覺他想快點把自己送走,都不願與自己多說一句話︰「快點吧,你父親回來了,坐轎已經回府了。」

「哦」辰寂身子輕輕往前傾,靠的莫水柔的臉龐很近了,眼楮一眨一眨。「是,是,是夢兒,這回看清楚了。」

這回看清楚了,唉這是什麼命運啊,莫水柔不禁頭疼︰自己的重生竟是這樣悲催,在短短一個時辰里被兩個陌生男這樣近距離地盯著自己看,這怕也是美人才有的苦惱吧!

「慘了,你這個時候在府里,爹爹可回來了。」辰寂似乎也不知如何才好,拿著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肩膀,雙腳也來回地踱著步子。

好像這個府里的人都不想要莫水柔這個時候出現在府里,特別是中書大人在府里的時候。為什麼自己身為相國的女兒,這麼金貴的身份,在這個中書府里,卻要像耗子過街一樣,人人喊打呢?相國與中書都是當朝權貴,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恨嗎?兩家的兒女都不能來往?

至此,看著他們的神情,莫水柔終于感覺到了這里隱藏的重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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