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在微信上和衛哲東通話的時候，語氣還有點酸溜溜的︰「你知道你有多受我們公司女員工的歡迎嗎？她們一個個如狼似虎，打算到時候用目光把你淹死。你啊，到時候可得準備個質量好一點的救生圈。」
「放心，我的泳技好得很，淹不死我的。」衛哲東好笑地說。
「我都有點後悔請你來公司講課了，到時候她們光顧著看你的顏，完全不記得培訓的內容，那我請你來干嘛的？」向雪故作不滿地說。
「當然是請我去鎮場子的。」衛哲東自得地笑，「畢竟我可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實際上的丈夫，連培訓費都省了。」
「你們仨都按照同樣的報酬支付授課費用。」向雪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費用可以在所得稅前抵扣，等于我只付出了百分之七十五，而你拿到了百分之一百。」
「對。」衛哲東忍俊不禁，「果然是準注冊會計師，算起賬來就是精明。不錯，為什麼不支付這筆費用呢？我們還能賺回百分之二十五。」
向雪臉紅耳赤︰「我……只是覺得你和其他人一樣，既然支付了別人報酬，為什麼不支付你的？」
「對的。」衛哲東忍著笑說，「我也付出勞動，為什麼不能收取報酬？」
向雪悻悻︰「我知道這樣做有點小家子氣了，可是……」
「不不不，這才是持家有道。」衛哲東急忙安撫，「雪兒，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說明你在財務這條道路上會走得很遠。」
「真的嗎？」
「對。同時，在管理和領導的崗位上，也會越來越好。」
他的聲音帶著誠意，讓向雪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心里不免喜孜孜的，能得到京城衛少鼓勵的人可不多啊！雖然她心知肚明，如果對象不是她，某人才不會這麼不吝表揚呢！
「我已經和人事部協調了，在薪資的分配上，不能姑息遷就那些看起來忙碌非凡，卻沒有工作業績的員工。到時候，你來授課的時候，著重把這一塊好好地講講。」向雪說著，又笑了起來，「反正無論男女老少，你都是通殺。」
「好。我會傳達這樣一個理念︰努力不等于成功，忙碌不等于效率，結果不等于成果。如果不能給企業帶來利潤，那就是白忙活。」
「也不能完全以利潤為導向吧？這樣會導致員工們只注重眼前的利益。那麼研發部門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向雪反對。
「所謂利潤，並不只是指眼前的利潤。研發部門的存在，不是為了未來更大的利潤空間嗎？」
「這樣說起來，也有點道理，研發部門是現在的現金流出，為了未來更大的現金流入。」向雪勉強接受了衛哲東的說法。
「還有一個工作效率的問題也至關重要，比如有位老板讓下屬去買某本書，結果這位下屬跑了幾家書店都沒有買到書。他東奔西走了一整天，最終回復給老板的，就是沒有這本書。同時，他一定會表苦勞，畢竟他確實很認真負責踏踏實實地跑遍了全城大大小小的書店。」
「但他並沒有完成任務，最終還是沒有買到書。」
「是的，這位員工的忙碌，實際上是無效勞動。雪兒，如果換成你，你會怎麼做呢？」
「我肯定不會這麼麻煩，一家家書店去跑？多傻啊！」向雪不假思索地說，「打個電話挨個問過來，其實花費不了多少時間。或者只問幾家有代表性的書店，如果得到‘沒有此書’的答復，上網查看有沒有這本書啊！而且，現在很多書在網上都有刊載，只要花個幾塊錢買點券，就可以在網站下載了。」
「確實，你能找到最合適最省力的方法，可能只需要用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那位員工呢？他不會覺得自己的工作能力不夠，而是覺得‘我努力了，所以我問心無愧’，就算沒有功過，也該有苦勞。」
「我明白你講這個故事的意思了。沒有成果的行動，就是無效的，沒有價值的。」
「再進一步考慮，如果最後的結果與目標相反呢？」
「那當然是更糟糕的吧？與目標背道而馳，簡直就是破壞性的失敗。」
衛哲東微笑︰「所以，你可以明白，沒有成果的行動，根本沒有任何價值，有時候可能對企業還有負面的影響。」
「嗯，我懂了，這部分的勞動既然對公司無益，那憑什麼由公司支付獎勵呢？」
「就好像登山看日出，不管前面你爬得多累多辛苦，如果到最後沒有登上山頂，沒有看到日出，那麼之前的辛苦有什麼價值呢？」
「功虧一簣，還是沒有功。」向雪點頭。
「所以，高績效才是好員工的顯著標志，沒有績效，再聰明再努力的員工，一樣要被淘汰。不用覺得對不起這部分員工，你要換個角度想的話，就會發現其實是他們首先對不起公司。」
向雪失笑︰「關于這一點，你不用再說服我了。因為這兩天，我和爺爺、六叔都在討論這個問題，有時候六嬸也會參與進來，我早就被他們洗過腦了。」
「看來，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過得挺樂呵的嘛！」衛哲東的語氣有點酸了。
「反正問你的問題，他們也能回答呀！」向雪輕笑。
「我喜歡由我來回答。」衛哲東的聲音有點悶。
「對了，關于培訓的內容，我的員工們都很有意見呢！」向雪笑著把員工們的呼聲說了，「衛少，你的個人魅力越來越大了哦。」
「你這麼認為？」衛哲東笑，「那麼這次我回來，可以得到更好的獎賞嗎？」
「哼，看你表現。」向雪傲嬌地說。
幸好今天沒有開視頻，而只是選擇了語音通話。否則，這句話一定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她的眼楮里早透出了笑意。
「你要我有什麼樣的表現，我就給什麼樣的表現，絕對不辭辛苦。」
「嗯，你可別誤會啊，我的意思只是說……你在授課時的表現。」向雪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更正。
衛哲東笑得十分愉悅︰「放心，不管你要我哪一方面的表現，我都不會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