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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風起

香枝是被陶雲霄背下山的,寬闊的背上,听著對方微亂地呼吸,她心里莫名的覺得安心,他總是以讓她意外的方式出現。

今天她本也沒抱什麼希望,心里只存了一絲想頭,可對方來了。哎,心里好感動怎麼辦,這麼好的陶雲霄,以後叫她怎麼找對象啊。

「以後注意些,上次你打傷的人販子,醫院驗傷後,公安那里心存疑慮,我給擋了。打狼的事,我會叫赫平替了,不可再魯莽,當然,生命遭受危險地時候除外。」陶雲霄小聲地在她耳邊交待。

香枝在他背上繃緊了身體,嘴角嚅動,終究啥也沒說,她不想對他說慌,但也沒想對他坦白,那是她的秘密,告訴了陶雲霄,便不再是秘密。

陶雲霄見她不說話,以為嚇到她,輕聲安慰道︰「怕了,其實也沒多大點事,只是叫你收斂些,雖然我也很好奇。」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弱了去。

「枝枝,你總是那麼讓我意外。」他說。

低低的,很柔和的男低音,他喚她名字的時候,像林間晚風輕拂過臉頰,帶起一絲癢意,香枝下意識地撫臉,臉上有些熱。

她暗暗吐出口氣,感覺此刻的自己很奇怪,說不清是什麼,但她很喜歡這樣。

「陶雲霄,你說,世界上有沒有一種武器,似鐵非金,它外表難看,打在人身上的時候,連聲音都沒有,但是內里,骨頭就跟沙石一樣,頃刻間碎了。」

香枝雙手環在陶雲霄的胸口,她五指成爪,做了個揉捏沙石的動作。

陶雲霄神色微凜,眼楮在夜空里更顯幽暗不明,香枝的話,在他听來,其實已經暴露了很多的信息。他凝思片刻,沉聲提醒她︰「藏嚴實些。別讓外人曉得。」

香枝一听,心里一樂,輕快地回答道︰「好 ,沒人能找到。」

他沒有提出要看,她也沒提出要拿給他看,一場對話,再兩人的默契下,如水過無痕,悄然消散。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而陶雲霄的院子里,兩名黑影從陶雲霄的房間里溜出來,站在另外一間房前。

「有財,你說他院里最近有個陌生的姑娘住進來?」

「嗯,听說是個叫小枝的姑娘。」

「消息準確嗎?」

「準備。」

「好。」那人陰森森地笑起來,嘴里的話像是從牙根處擠出來,冷笑道︰「他哥在帝都下我們多少人馬,我方損失慘重,那個小崽子不僅毫發無傷,陶雲驍他老子的地位也沒動搖,我們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老爺子心痛啊。」

「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那人輕聲昵喃,半晌,那聲音再次響起來,「怎麼做都彌補不了我們的損失,上面交待不可再輕舉妄動,可老子不甘心。有財,咱們動不了他,惡心惡心他們陶家,還是能做到的。」

那名叫隊長的黑衣人,推開香枝住的房間,四周打量了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就著月光在信封口里畫了根小樹枝,封起來,站在床邊一思索,將信封塞進床上唯一一只枕頭里面,拍拍枕頭,放回原處。

「有財,你去,找部隊里的關系,去舉報陶雲霄,就說他與某些不名人士往來,泄露部隊機密。」

「這……」有財神色遲疑的問︰「部隊恐怕沒人會相信,而且我不希望你做得太過火,咱們自己斗可以,不能聯合外人。」

那隊長一听猛地火了,低聲斥責︰「蠢貨,誰要他們的相信,逗他玩而已。再說,難道我就沒有底線,那些黃毛子算個球,值得我出賣自己的國家,你要搞清楚,不是止你曾經是軍人,老子也是。」

有財訕訕一笑,解釋道︰「老爺說過,內部爭斗,不能讓外人看笑話,這次上面動靜不小,我感覺雲郡也是暗流涌動,心里毛毛的,一時急了,勿怪啊隊長。」

有財賠笑,隊長暗嘆一聲,輕聲道︰「算了,多說無異,做事吧。」

「好,我馬上就去辦。」

「嗯。」

******

陶雲霄把香枝送回家後,沒停留便立刻返回部隊,王子兄弟灰溜溜地走了,連招呼都沒敢打。

香枝晚飯也懶得吃,隨意在空間小溪里打了些水出來擦洗後,整個人埋首進枕頭里,一時想到她在山里與狼打斗的情景,畫面一轉,她又想起方才在陶雲霄背上的那種安心的感覺。

想得越多,心里越是冒出那種奇怪的感覺,香枝仰躺在床上,嘴里念著陶雲霄,陶雲霄,思緒也往某些詭異地方向歪。

哎,不能想啦,居然開始做白日夢,不行,明天還是照舊去找常錦行,必須去。香枝將枕頭抱在懷里,狠狠揉捏著,順手捶了幾下。

「咦,什麼東西?」香枝的手在枕頭背面按去,指尖觸到枕頭里面滑滑地觸感,怎麼感覺像是紙張。

她伸手進枕頭中模索,自枕頭里掏出來一封信,信封沒有封口,她好奇地取出信紙,兩張寫了滿滿字的兩頁專用信紙。

她略略了掃了幾眼,眼楮從雲郡、軍區、絕秘,等字上掃過。

「啪」她匆匆將信紙慌亂地塞進信封,正想重新放進枕頭里,突而一想,好像不對,她匆忙塞進空間里。

為什麼她的枕頭里會出現這種東西,難道是陶雲霄放的,不對,陶雲霄沒有必要這樣做,或者說是之前有人在這間屋里住過,不小心遺落下來的,最有可能是陶雲霄的戰友,算了,明天想法交給陶雲霄處理吧。

呼了口氣,香枝四枝大張地倒在床上,意念自空間里取了些草莓充饑,肚子里有貨的香枝,沒一會便進入夢鄉。

「砰砰砰」

睡得正香的香枝,被幾聲敲門聲驚醒。她半坐起來問道︰「誰呀。」

「枝枝,是我,開門。」

陶雲霄,怎地半夜回來,是沒帶鑰匙,香枝迷迷  地起身去開門。

「枝枝?」陶雲霄聲音有些沉。

香枝沒听出來,她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嚷︰「干嘛,半夜擾人清夢,自己沒鑰匙嗎,沒鑰匙,翻牆也可能呀,反正是自己的院子。」

陶雲霄攬她在側,對身後的人小聲沉聲道︰「你們去查。」

「查什麼呀,老陶。」許是睡意正濃,意識沒回籠,她的語氣也顯得越發隨意。

老陶,不止陶雲霄,後面跟進來的四人小隊,眼楮跟著跳了跳,瞥了下月光下陶少校身側的細瘦身影,他們有條不絮地徑直進入香枝睡覺的屋子。

香枝眯著睡眼,問道︰「干嘛,四個大男人半夜進姑娘的屋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前後抬腳進屋的四人陡然一停,一致看向陶少校,陶雲霄帶著香枝跟了上去,輕聲道︰「沒事的,就隨便看看而已。」

「哦好吧。」香枝又打了個哈欠,想起臨睡前的一件事,她隨口道︰「對了,這屋子之前是不是有人睡過啊。」

「沒有,你是第一個。」

「啊,沒有,可是……香枝正想說屋里出現一封莫名其妙的信,話沒說完,便感覺到陶雲霄在她肩頭重重地捏了下。

香枝微疑,突然想起進她屋里的四人,大半夜的跑來,專門闖她房間,做什麼?心里一動,她話音一轉,輕聲道︰「屋里有奇怪的味道,燻得人難受,我重新打掃過,味道散不去,隔壁院子收拾好沒,我想住自己屋。」

「太久沒人住,可能是霉味,先將就一下,過幾天就收拾好。」陶雲霄揉揉香枝縴細的肩膀,語氣略帶輕快。

兩人在屋外打機鋒,屋里四人搜得很仔細小心,但一無所獲。

若不是有外人在場,陶雲霄真想好好夸夸香枝,機靈的丫頭。

天知道,他半夜被人從宿舍里喊起來,听到事情的經過,他還以為是戰友跟他開玩笑,等見到嚴肅的團政委,他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可他並不慌,無中生有這招,他不是沒遭遇過,現在不是古代,可憑莫須有的罪名定罪。

唯一擔心的是香枝這里,她身上確實有讓人置疑的地方,內里情況如何他明白,但不能為外人所知。果然有人搞鬼,陶雲霄腦中一瞬間閃過數種猜想,卻毫無頭緒。

「少校,看來是有人跟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不過事情到底如何,我們還要帶這位同志回部隊按慣例問詢。」

四人小隊里有人開口,語氣很客氣,似乎陶雲霄拒絕,他們也不會強求。

「嗯,我同她一起。」陶雲霄說道。他輕推香枝,輕聲提醒道︰「換身衣服,順便帶上東西,我帶你去部隊里玩幾天,順便給二營改善一下伙食。」他半開玩笑,語氣也很輕松。

小丫頭太能闖禍,屋子沒收拾之前,還是將她拘在身邊,等她的院子弄好,天天操心生意的事,想來也沒時間再上山做出打狼的舉動。

香枝再笨也看出了不尋常,定是因為那封信,不過,看陶雲霄舉動,他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那她也沒必要操那些閑心,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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