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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里,陶雲霄進了辦公室沒一會,便接到傳達到打來的電話,說香枝給他捎了東西過來。

他揚著嘴角出了辦公室,一路見著他的士兵,皆是一臉見鬼的神色,還有不相信的,直接揉眼楮,懷疑自己花了眼。

陶雲霄拿了東西,順口問了句,「她什麼時候走的?」

「報告營長,四個小時前。她沒有回去,跟兩名少年上山了。」

「嗯?」陶雲霄懷疑自己听錯了,擰起眉頭。恰在此時,幾聲尖利略顯急躁的狼嘯聲隔著山林遠遠傳開,若是平時,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部隊駐扎在山腳,百里之外便是雲郡地區唯一的原始森林,尤其是夏日的夜晚,听到野獸的嚎叫聲,簡直稀松平常。

「你說她四個小時前上山?」

「是的,營長。」守衛再次重復道。

陶雲霄的心狠狠地跳了下,他把飯盒放下,拿起電話打到他的辦公室,電話接通後,他大聲吼道︰「通知赫平到大門口來,叫幾個人,帶上家伙,速度點。」

對方被他吼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放下電話去通知人。

陶雲霄急得在部隊大門口來回踱步,帽子被他拿在手中,袖子挽了起來,一副要干架的氣勢,連帶著門口的守衛都他瞪了好幾眼,守衛大氣不敢出,他怕呀,別看陶少校長得好看,可他狠起來的手段,部隊里的士兵就沒有不 的。

得罪了他,沒別的,先把你往訓練場上一丟,一天里吃飯上廁所睡覺掐分按秒地叫人死盯,連續一周。經歷過的戰友提起他就一臉便秘臉,一句話總結,痛不欲生。

陶雲霄氣小丫頭總不讓人安生,但那一臉痛並快樂著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困在山上的香枝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旁邊另一棵樹上的王子亮,瞅著狼雖有爬樹的本事,但是好像一直顧忌著什麼,爬的位置也不高,居然停在那里與他們對持。

王子亮拿著匕首不時地嚇唬樹下的狼,偶爾狼會「哧溜」滑下樹去,然後又重新爬上去。

王子星與香枝的待遇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三只狼好像也累了,溜回地面休息。

王子亮趁機喊話王子星,一起溜到比香枝所處樹上高一些的位置。

在樹上與狼對持了兩上多小時,三人都餓了,幸好有香枝提前預備好的飯團。王子亮從袋子里取出吃的,看了眼三人的位置,三棵樹的位置呈三角形,每棵樹間隔十米左右的距離,他想,扔準一些的話,大家都不會挨餓,扔得不準,或是對面的人沒接到,那個場面不敢想。

六個飯團,每人兩個,王子亮小朋友覺得吃飽才有力氣扔,狼吞虎咽解決自己的飯團,他先扔給王子星,不愧是兩兄弟,很默契,兩次都投射成功。

輪到香枝這里,運氣就沒能那麼好,只接住一次。不過,總比沒有好。

一個小時後,樹下的狼也開始等得不耐煩,吼了幾聲,不再想爬樹,居然張開獠牙啃樹身。

「不好,那些壞家伙改變策略,改啃樹,哎呀我的媽呀,狼成精了。」

王子亮在樹上鬼哭狼嚎的,香枝氣笑了,幸好咬得不是他爬的那棵,不然,她的耳朵該多遭殃。

香枝不怕狼咬斷樹,她自己在樹上待得煩燥,真想下去解決這群家伙。

又等了一會,三只灰狼的舉動,讓樹上的看人瞠目結舌,一只狼啃樹皮不要緊,如果三只狼一起呢,除了害怕,她對它們心生敬畏。

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得想法子一只一只的搞定它們。香枝朝另兩人看看,大膽提議道︰「你們下來點,把它們引過去,我想辦法先弄死一只。」

「小枝,別開玩笑,我不敢呀。」王子亮哭嚎。

香枝怒了,大聲罵道︰「之前不是很囂張,還想抓鹿,哭你個頭,又沒讓你去送死。」有本事挖坑,沒本事埋土的家伙。

王子星緊抓手中的繩子,急聲勸道︰「小枝,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再等等,說不定,狼等得不耐煩,一會兒就走了呢。」

「跟狼比耐心,傻了吧你。」

香枝冷笑出聲,她不怕別的,還有幾個小時天就黑了,王子兄弟帶她進山,一定不敢跟家里說。而她……雖在部隊門口露過面,也許陶雲霄已經得知她進山的消息,若是運氣好,他能找來,他們將不會忍饑受害,但是林子那麼大,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此刻的香枝才意識到,上山之舉有些莽撞,她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闖禍,闖禍她不怕,就怕自己沒有收拾殘局的本事。她不想連累陶雲霄,不想王子兄弟有事。

香枝相信手中的燒火棍,一棍子敲下去,那狼不死也重傷,她在三只狼專心啃樹的時候,悄悄往樹下滑。

一邊的王子兄弟見到她的舉動,心提到了嗓子眼。王子星一看,這樣不行,小枝想要試試,他不能看著不管,說不定成功了呢,一個姑娘都那麼勇敢,他不能當縮頭烏龜,試試就試試。他手中的繩子一晃,打在樹身上,試圖吸引狼的注意。

果然其中一只狼敏銳地看見王子星的動作,猛地一下子躥了過去,重新往樹上爬。

香枝樹下的狼也跟著抬頭,她瞅見狼的綠眼珠縮了下,兩只鋒利的前爪在地上刨了幾下,做出隨時準備躍起的動作。

她的眼楮不敢錯開一下,見狼不跳,她又悄悄地溜下一尺,離地面更近了。

就在一剎那間,狼飛躍而起,狼爪幾乎要踫到她腰間,她手中的燒火棍狠狠落下,一絲不差地敲在狼頭上,那只狼慘嚎一聲,重重要從半空摔落,砸在地面。狼的身體在地面抽搐,嘴里鮮血直冒。

大概是香枝殺了它們的同伴,激怒了另外兩只狼,它們丟下王子兄弟,朝香枝圍了過來。

狼攻擊香枝的方法差不多,兩只同時前後夾擊她,她只手難敵四爪,迫不得已往樹上爬,因她動作慢了些,其中一只跟著追上樹。

香枝敲斷了它的兩只前爪,少了兩只爪子,狼只能躺在地上哀嚎,眼下能動的只有一只狼了,最後一只狼謹慎了許多,它似乎很怕香枝手中的棍子,一直盯著燒火棍。

樹上的王子兄弟看著香枝打狼的動作,備受鼓舞,膽子肥了許多,心情一激動直接從樹上滑了下來,一只狼怕什麼呀,他們有三個人呢。

香枝眼角掃到他們的動作,暗罵一聲蠢貨,一溜煙下樹,在狼轉身想對付王子兄弟的時候,她不怕死的沖上前抓住狼尾巴,一棍子砸在狼的背上。這回她听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是脊柱的最中間位置。

狼沒有死心,扭頭就想咬她,它的速度奇快,獠牙剛觸上香枝的腿,香枝的第二棍正好敲在狼的額頭上,鮮血橫流。

這一幕落在王子兄弟眼里,顯得格外干脆利落,悍勇無敵,王子亮正想出聲夸她,香枝杏眼一瞪,眼冒凶光,王子亮兄弟身體本能的顫了下。也許是因為她剛殺了三只狼,沾了血腥,殺氣未退,渾身籠著層駭人的煞氣。

良久,香枝輕輕松開手,調頭就走,她實在沒有力氣說話,方才全身肌肉繃得太緊,放松下來,感覺全身都痛。

王子兄弟悶不吭聲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禍是他們闖的,不听勸的他們,受累的是小枝。心里很難受,以後于無法用言語表達他們的愧疚。

走出不到十米遠,林子里突然又傳來聲響,三人同時嚇得很退,面無人色。香枝在心里哀嚎,老天,姐杠不住啊救命。

陶雲霄幾人出現在三人面前,三個小家伙神情狼狽,慘兮兮的樣兒,香枝驚魂未定,直接一**從地上,大大地松了口氣。

香枝伸出食指點點幾人中她曾見過的赫平,再朝她身後的方向指去。

赫平秒懂,收起武器,大步走到離他們站的位置不遠的地方,一分鐘後,听他大喊道︰「除了頭,大家伙都過來。」

陶雲霄身後帶來的四個兵,立刻朝喊話的聲音處沖過去,而陶雲霄從出現開始,一聲沒出聲,他看著香枝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神微冷。王子兄弟被他的眼神嚇得大氣不敢出,如果地面有道縫的話,立馬恨得鑽進去躲起來。

他生氣的方式很新穎,臉上看不出很明顯的情緒波動,旁人對他的恐懼來緣于他的眼神,惹他生氣,就瞪你,瞪得你想死的那種感覺。

瞪死人不償命被他演繹得爐火純青,王子兄弟挨不住,就在那抖啊抖得歡暢。

「頭,看看這個,好東西呀,今兒個兄弟們又可以加餐了。」赫平的出聲及時解救了他們。

赫平將狼扔在地上,沖香枝等人豎起大拇指,語氣里全是贊賞,「哥兒幾個,是這個。」

他搖了搖大拇指,又道︰「本事不賴,赤手空拳的打死三只狼,堪比武松啊,人家是武藝高超,能打死老虎,你們呢,瘦不嘰嘰的,毛都沒齊,卻能打死狼,兄弟對你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香枝一臉黑線,這是夸他們呢,還是損他們呢。

「誰動的手?」陶雲霄問,他看似在問三個人,眼楮卻看著香枝的方向。

「是小枝。」

「嗯,三只。」王子兄弟先後開口,指向香枝。

而香枝……埋頭在膝蓋里裝鴕鳥,智戰三只狼的事對別人來說,看似很英勇,擱她身上,便有些違和。若別人問她,狼是怎麼打死的。她怎麼回答,說是用樹枝,別逗了,拿來戳螞蟻還差不多。

暴露她的神器燒火棍,那不可能,她舍不得,而她也沒有力大無窮,幾十肉給她都沒未必拎得動。

陶雲霄挑眉,看來心里也好奇,他想到了那天在他家院子里傷勢詭異的人販子。

「啥,是丫頭,那你們呢。」赫平怒喝出聲,營長的妹子他知道啊,給他們做過鹵肉,那味道,想起就口舌生津,全二營的兄弟,誰不說她一聲好。

令他不平的是,狼居然是丫頭打死的,那旁邊的兩個小伙子是死人啊。

「別提他們了,坑我去打鹿,誰想踫到的是狼。」

香枝也不客氣,毫不心軟的將王子兄弟給賣了,沒看前邊陶少校陰晴不定的黑臉,她也心虛,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不會少塊肉,轉移戰火要緊。

 ,在場二營六個大頭兵全給王子兄弟行注目禮,香枝看兩人都快嚇哭了,心里不忍,暗道,兩只坑貨,叫你們受一受怒目金剛的洗禮。

「陶少校,我腿軟,能扶一把不,方才差點要我了的小命,勁沒緩過來。」香枝狗腿式的朝陶雲霄招手,笑容從未有過的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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