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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常香枝睜開眼楮,感覺小腿上涼涼的滑滑的,很舒服。她往下一看。

「啊」她驚叫一聲,魂差點嚇飛了,燒火棍瞬間出手,一挑一甩,一條細細的花蛇被她丟了出老遠。

她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睡意一下沒了。靠在她胸口睡得正香的陶康樂揉著眼楮,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姐姐,怎麼啦?」

「有,啊,沒,沒什麼。」

怕嚇著小孩子,她沒敢說出口,樹林里太不安全了。她昨晚背著陶康樂走了半夜的路,黃天不負苦心人吶,終于叫她找著一塊坡地,她看四周都是小樹苗,旁邊還有塊可以靠著睡覺的石頭,心頭略喜,抱著陶康樂坐好,她沒敢睡。

太困的時候,她就想陶康樂說過的話,也許實在太困了,幾天來心情大起大落,半個晚上的奔波,身體吃不住,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一早被蛇嚇,樹林她是一分鐘也不想待了,她搖搖又接著睡的陶康樂,輕聲哄道︰「康康,咱們要早點動身趕路,那些壞人追來就不好了,還有樹林里不安全,也許有老虎和獅子呢。」

陶康樂被她的話嚇得小身子一抖,眼楮瞪得圓溜,神色很害怕撞進常香枝的懷中,常香枝被她撞了個**墩,重新坐回地上。

「好了好了,別怕啊,咱們快點走這林子,然後打電話叫你爺爺來接你啊,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嗯,爺爺一定會救我的。」

提到他爺爺,小家伙抬起頭,口氣很肯定,眼楮亮晶晶的,很崇拜爺爺的樣子。

「嗯,你爺爺會來,所以咱們要動身了。」常香枝也應了他的話,不管他爺爺來不來,小家伙心中有信念就很好,有信念求生的動力也會很足,也許……她今天能輕松一些。

反正也沒什麼要收拾的,一大一小說走就走。常香枝細細看了眼周圍的地勢,神色有些不好。昨晚看不清路,亂走一氣。

現在觀察,立刻發現了不妥,眼前的環境陌生而又熟悉,除了她腳下一小片長著良萎不齊的雜樹叢,前後左右不遠的地方,皆是昨晚穿林見過的參天古木,枝繁葉茂的大樹,蒼翠挺拔。

常香枝牽著陶康樂,皺眉思慮良久,突然眼前一亮,豁然開朗。她細細瞧了下四周的地形,選了地勢低的地方走。讀書不多的香枝沒知識,沒關系,她有常識。

再次走進幽森清冷的樹林,常香枝眼神也不錯地觀看四周,她與小胖子真餓壞了,得趕緊找到吃的,不然沒有體力趕路,找了好一會,她也沒收獲。

她並沒有氣餒,不相信若大個林子,居然連吃的都找不到。

而陶康樂小胖手卻在她身後,不願意走了,抱著肚子可憐巴巴的。常香枝也跟著模肚子,眼楮不敢錯過任何救命的食物。

「姐姐,我肚子餓。」

「我也是。」她苦起臉輕聲道。不止餓,她背痛,腿酸,腳也痛,應該是走太多路,起了水泡之類的。她不敢看不敢想,怕痛會分散她前進的勇氣。

她突然綻開一抹笑,語氣變得輕快,「咱們找找,說不定會遇到兔子哦,乖,堅持會,馬上就會有吃的。」

「真的?」

「當然。」

陶康樂受到鼓舞,上前拉著常香枝的手,兩人緩緩地繼續向前,開始兩只還細聲交談,後面直接咬牙趕路,再也沒有力氣交談,直到天邊朝陽初升。

「哎,胖康,桃子耶,是桃子,呵呵。」

總算是找到吃的了,她指著一株成人腰粗的野桃樹,樂不可吱。樹很高,枝葉稀稀拉拉的,但枝上的桃子不少,一個個差不多有小胖子的拳頭大,隱約還能見著桃子上的紅色。

陶康樂咽著口水,「嗷」了一聲,小身子想竄上樹,常香枝笑著拎起他後領,放在地上站穩。

她自己刺溜幾下,爬到枝叉上伸出手,摘取樹葉間的桃子,一下子沒夠上,她索性將那樹叉上的細枝掰斷,扔到下面。

「哦,有桃子吃,吃桃子。」陶康樂在樹上拍著手叫好,丟下來的樹枝上結了三個桃子,陶康樂摘下一個,直接往嘴里塞。

「哎,別,擦干淨再吃。」

常香枝正好看到康樂的舉動,忙出聲提醒,康樂嘿嘿的傻笑,拿著桃子左右張望,然後瞅了眼身上的衣服,也不管干不干淨,來回蹭幾下,張嘴就吃。

桃子很誘人,香枝往兩邊兜里塞六個發現再也裝不下,身邊沒有大口袋,舍不得桃子,怎麼辦。

「康康,你站遠一些,我砍些樹枝扔下去,等會兒好摘桃子。」等康康轉過頭走的時候,她握緊手中的燒火棍,嘗試往樹枝上猛地戳去,輕脆地樹枝斷裂聲傳開。

有門,她咧嘴輕笑,有些特別大個喜人的桃子,她摘不到的,直接斷掉樹枝,玩得興起,若大的桃樹只剩幾根特別粗的,她才意猶味盡的住手。

順著樹桿爬下來的香枝,走過去一看,地上桃子堆了一小堆,兩人啥也不顧,先填飽肚子再說。

香枝往肚子里塞了五個桃子,康康人小,也吃進去三個,汁水沾濕胸口。

地下還堆著至少三十多個誘人的桃子,沒有袋子裝,她把長袖襯衣月兌下來,將剩下的桃子包起,結果還有剩。

趁康康不注意,手心貼在衣服上,感覺衣服里的桃子少了一半,接著裝剩下的。

桃子易飽頂餓,且不容易消化,香枝帶著康康繼續趕路,接下來的運氣好了些,偶爾會見到一些她認識的野果子樹。

途中見到幾棵特別粗壯的大樹,樹桿挺拔直入雲霄,她心念一動,想著看能否將樹放進那外空間中。她讓康康轉身,手貼在樹身,眨眼的功夫,樹消失在原地,她瞬間狂喜,之後又特別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本人不能進去,莫非只能載物。

因為能裝樹的原因,一路上倒是多了些樂趣,一些花兒草樹,順眼的一股腦兒地被她送進空間里。

一直到中午,兩人經過一片灌木叢,太陽曬得頭暈,康康搖頭不肯走,她只好背著他,起身的時候,身子晃了晃,小家伙的重量讓她頗為吃力,也不曉得那天,她是怎麼背著人跑了半夜。

許累得狠了,沒一會小家伙便呼吸平穩地將腦袋搭在她肩頭。香枝背著康康緩緩前行。小家伙睡著,她往那處空間里裝東西,也沒有顧忌。

長著黑木耳的枯木,潮濕的樹下長著的磨菇,幾叢野草莓都被她收集起來。

時間大概下午四五點的時候,香枝停下腳步,耳邊听到流水的聲音,她找了塊空地,放下背上的康康,朝著水流聲而去。

自背上康康起,他就不再願意走路,她想她能猜到原因,自己穿著布鞋走山路,腳底磨得火辣辣的痛。而康康穿著皮鞋,應該更難受。

想給他處理一下腳部,卻沒有現成的水,空間里倒是有,她不敢當著康康的面取出來,晚上還好說,大白天里突然變出來,康康也許不清楚,日後若是他說漏嘴,麻煩就大了。

二十米外的地方,一條小溪流從石縫間流過,水質清澈見底,清楚地看得見水底的石頭。

她順著水聲跑過去,驚喜不已,趕緊捧起水洗臉,水踫到臉上,清涼冰爽,舒服地她直嘆氣,香枝四處查看,決定今晚在這里休息,明天再趕路。

「姐姐?」康康看不到人,陌生的環境讓他很害怕,于是出聲喊香枝。

「哎,這邊,快過來。」

康康順著聲音跑過去,看到水,驚呼一聲,快速月兌掉鞋襪,腳甫一踫到水,痛得他喊叫出聲。

香枝讓他坐到石頭上,抬起他的腳一看,眉頭皺起,除了腳背,腳心和和個腳指頭,紅通通的,起了好些個水泡。

「康康乖,先忍忍啊,咱先把腳洗洗,會舒服些。」水泡最好挑破,過一個晚上,會好受很多,可她手上沒有針。

陶康樂很听話,跟他說明白,即使痛到掉眼淚,他也忍住,等腳適應水里的溫度,他馬上破泣而笑。

香枝贊許地笑笑,月兌掉自己的鞋襪,把腳放進溪水中,她沒敢看,只是將兩人的襪子清洗一番,搭在旁邊石頭上。

泡了會,她牽著陶康樂換了處地方,解開兜著桃子的襯衣,她把先前摘的桃子堆到石頭上,衣服搓揉干淨,便給陶康樂擦洗。

她不敢讓他直接進溪水中洗,山水太涼,孩子免疫力低,很容易感冒,連自己也是不敢的。解決兩人的衛生,晚餐還是桃子,溪水都沒敢喝。

太陽仍在樹梢間掛著,陶康樂靠在她身邊,抱怨桃子不好吃,明天能不能吃別的,香枝想著空間里的野草莓,立即答應說好。

一大一小輕快的交談,順利逃月兌人販子的手心,有食物果月復,周圍景色也美,沒有外界的俗事紛擾,一時間,香枝覺得這樣也不錯,悠閑愜意。要是再來點小酒小肉什麼的,就更美妙了。

她想象中的酒沒有,肉卻來了至少幾噸,還是活生生的。耳邊听到大大小小的嚎叫聲,有點兒似豬叫,地上的石面都在震動,是大型群體動物出動的聲音,她有點兒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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