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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山間,可以看見一個身著玄金色錦衣的男子,他的墨黑的發不羈的垂著,那張毫無瑕疵,俊美無儔的面上載滿了幸福的笑容。他的右手牽著一匹馬,而他的左手,緊緊的牽著自己身側的女子,兩個人就那麼悠閑地漫步在這山間的小路上。

「這麼多天多去了,暮哥哥他們應當也到達了淮陽了吧!」月皎兮開口說道。

她那月白色的長裙在那迷蒙的雲煙之下顯得有些夢幻,那青絲用簪子盤了起來,一副婦人的打扮。而她那傾國傾城的小臉上也添上了許久未見的淡然,似乎這樣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想要過的。

「嗯。」夜炎殤應了一聲。

若不是月皎兮的身子不太好,不能太急的趕路的話,夜炎殤就真的和寒暮初他們一起連夜趕路去淮陽了。可是他也清楚,月皎兮不宜奔波,于是就只好讓他們先走了。這樣也好,淮陽那邊有了寒暮初,那麼自己也可以和月皎兮慢慢的,一路就像是游山玩水一樣,在去淮陽的路上好好的玩個夠了。

「這樣的日子真好,這山里的空氣是不是比皇宮里,比王府里的空氣還有新鮮?」月皎兮忽的偏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夜炎殤,開口問道。

夜炎殤自然是知道月皎兮喜歡這樣淡然一世的生活,只是現下戰事已起,以後這樣的日子,就只能等到戰火平息才會有了。

兩人都靜默了片刻,才听見月皎兮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其實遠離紛爭,遠離繁華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你說是不是,夫君。」

思索了片刻,夜炎殤便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月皎兮,一臉認真的開口︰「若是你喜歡,那我們便不去淮陽了,我們也不回都城,就這樣靜靜地找一處世外桃源,過著我們自己的生活,或策馬天下,或浪跡天涯,只要你喜歡,你想去哪里,我便陪著你去哪里,只要有你在的地上,那︰便是我們的家,如何?」

月皎兮聞言,對夜炎殤的話已經是著實的心動了,但是她也很清楚,現如今還不是可以四海為家的時候,因為她還有幫著完顏梟報仇,也因為杭謹軒沒有死。

「好啊,只是我想等到我親自手刃了杭謹軒,屆時,我們便可以隱姓埋名,找一個地方,安然一生了。」月皎兮說著,面上的笑意便更甚了,心里也默默祈求著,希望這一天不會來得太晚。

夜炎殤也覺得月皎兮的意見不錯,這夫妻二人相視而笑,久久不能將放在對方身上的目光移開,幾乎想要將對方印進自己的眼底。

淮陽城內,面對著榮國和亢軒國的數萬大軍包圍,淮陽城內不管是將領還是百姓都已經自亂陣腳了,一直等到了寒暮初和常安等人的到來,他們方才放下心來,若說是勢氣大震的話,那倒是真的。

而阿睿還以為夜炎殤也會來,可是在听見常拓說夜炎殤和月皎兮在來淮陽的途中,心里便開始激動了,他已經大半年沒有見到月皎兮了,如今知道她真的還活著,他怎麼能不高興呢?

而一直都跟在阿睿身邊的莫茶在知道當初那個因為失去了孩子而精神不振的月皎兮還活著之後,心里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只是看見阿睿那般在意月皎兮的樣子,心里頭有些小小的失落。

然而卻在寒暮初到達了淮陽的這一天,便從靖州城那邊得到了消息,說是杭謹軒他們抓住了烏雅這個叛徒,打算將烏雅當眾處決了。

到了夜里,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城主府的大牢外面穿行而過。

「媽呀!有鬼!」

一個正在巡邏的侍衛大喊了一句,急忙躲到了自己身邊的侍衛身後。

那個侍衛一時間有些無奈,四下看了看,道︰「眼花了吧,哪里有鬼啊!神經病。」

那人說完,便回過頭,豈知,一回過頭,兩個人便被人給打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大牢外,一個身著侍衛服飾的男子朝著大牢內走了進去,也因為他的服飾與一般的侍衛不同,所以守在大牢外的侍衛們便知道這個人一定是皇上從瀛都帶來的人,自然也就是在身份上比他們高一等了。

「有什麼事嗎?」一個守門的侍衛攔住了那人的去路,問道。

「是皇上派我來將烏雅帶到正廳去,有事有問她。」

此話一出,那兩個看守大牢大門的侍衛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快點放我進去,若是當誤了皇上的正事,你們吃罪不起。」

兩人聞言,瞬間就害怕了,急忙讓開了路。

進了大牢之後,壁上的火把照亮了整條通道,一直往里面走去,便看見一扇小門立在那里,而從那小門走進去,便可以看見一個黑衣女子被鐵鏈鎖在了那牆壁上。

「嘖嘖,叫你別來了吧!你看看你,不听我說的話,這下好了,被抓了吧!」一道紈褲的聲音十分不正經的在烏雅的耳畔便響了起來。

原本已經沒有太大意識的烏雅在听見這道聲音的時候,便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頭,入目,竟然是司空故白那俊逸無雙的面容。

他穿著一身侍衛的服飾,看著樣子,倒是偷偷的溜進來的。

「你……你怎麼來了?快走……」烏雅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

「我當然是來救你走的了!」司空故白慢條斯理的說道,然後便將自己身上那個他看著實在不順眼的侍衛的衣服月兌了下來,換回了自己那一襲白衣,方才看了看四下,確定了四下沒有陷阱,方才上前。

可是,司空故白才剛走到了烏雅的面前,便有一個鐵籠從天而降。司空故白一驚,正要躲開,熟知好幾支箭飛騰而來,令他避之不及,被那個鐵籠牢牢的關在了里面。

他面色一沉,竟不知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機關術是自己不能發現的。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了。

「恭候多時了。」

一句溫潤的聲線傳入了二人的耳中,烏雅和司空故白和都知道是誰來了。

很快的,便看見那一襲藍衣的杭謹軒,以及他身後跟著的烏圖還有殷盛煜。

那殷盛煜在看見司空故白的那一瞬間便驚訝住了,他竟然沒有想到,杭謹軒會想要活捉司空故白,而司空故白竟然真的會為了救烏雅而被抓。

「杭謹軒,是我低估你了。」司空故白自嘲了一聲,旋即將一個不甚友善的目光放到了烏雅的身上,似乎實在懷疑烏雅與杭謹軒等人一起來欺騙自己。

烏雅受到了司空故白的目光,當即開口解釋,「司空故白……」

「去將烏雅放下來吧。」烏雅的話還未開口,便被烏圖對著一個侍衛說的話給埋沒在了嘴邊。

而那個侍衛便上前,將被鎖在鐵鏈上的烏雅放了下來。烏雅瞬間便無力的做到了地上,但還是艱難的朝著司空故白被關著的鐵籠爬了過去,對著很杭謹軒開口說道︰「別殺他。」

在場的人自然是知道烏雅喜歡司空故白的,甚至也猜到了司空故白對烏雅就算算不上喜歡,那也是有著一定的感情的,否則也不會冒著危險來救她。

看著他們這生死相依的樣子,杭謹軒的腦海之中便想起了夜炎殤和月皎兮當時候那一副生死分別的場景,薄唇勾起,「放心,我不會殺他的,因為我想要的只是他的功力而已。」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烏雅和司空故白,就連殷盛煜也愣住了。在心里猜測著究竟杭謹軒是瞞著自己多少事情?他這般的不相信自己,為什麼還要將自己留在身邊呢?唉他心里最信任的那個人終究只是烏圖啊!

可是眾人也在心里疑惑著,猜想著杭謹軒究竟想要怎麼去吸走司空故白的功力呢?

至于這一點,司空故白也只是疑惑了一下,然後他便看開了。

杭謹軒是亢軒王朝的遺孤,亢軒王朝的歷代君主的手里有一本代代相傳的秘籍,似乎就是記載了那些內容。之前在天山跟著師父習武的時候,師父是有告訴過他和夜炎殤這件事情,說著種功夫只一種邪門的功夫,若是練不成,便會自損功力,若是練成了,當會天下大亂。只是後來亢軒王朝覆滅了,這本秘籍也不知所蹤了,殊不知,這本秘籍一直都在杭謹軒和烏圖的手里。

「想要我的功力?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拿到。」司空故白凝眸看著杭謹軒,似乎猜到了杭謹軒想要干什麼,無非就是拿到自己的功力去對付夜炎殤罷了。可是他司空故白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可能會讓杭謹軒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功力。

語畢,便一個伸手想要自我了斷,因為他知道,這個鐵籠是一個特別的材料制作的,他是掙月兌不開的。與其讓杭謹軒來吸走自己的功力,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個時候,劍痴大師,也就是夜炎殤和司空故白的師父是說過的,只有在人活著的時候,功力可以被練就這樣的武功的人吸走,若是死了,那便再無可能了。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著司空故白就要自盡了,杭謹軒便閃現到了司空故白的跟前,一個伸手,便隔空點了司空故白的穴道。

殷盛煜和烏雅以及被點了穴的司空故白都愣住了,杭謹軒的身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然而烏圖卻淡淡的沒有說話,看著杭謹軒頗為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對著自己開口說道︰「烏圖,我可是沒有白吸走你的功力呢。」

此話一出,眾人便愣住了,烏圖這是愚忠嗎?竟然將自己這幾十年來的功力給了杭謹軒?是傻子嗎?

而烏圖卻是神情淡淡的,對此沒有說些什麼,反正他活著的目的就只是當著杭謹軒拿到天下,為此可以不折手段,別說是那些功力了,就是要他的命又能怎麼樣?只要能夠殺了夜炎殤,那就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正在杭謹軒沾沾自喜之時,便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侍衛,那個侍衛個瞬間明白了杭謹軒的意思,將那個關著司空故白的鐵籠給拉了上去。

「杭謹軒,你別太囂張了!」司空故白這可是著急了,若是知道會有今日,他死也不會來就烏雅的,這下好了,若是夜炎殤真的有了個萬一,他怎麼跟師父交代啊!

見杭謹軒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一個伸手便打通了自己的任督二脈。這下一邊的殷盛煜就看不下去了,看著杭謹軒已然無暇顧及自己了,而烏圖也沒有任何可以阻止自己的余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個伸手,一掌便對著杭謹軒打了過去。

烏圖見此,想來開口提醒杭謹軒已經來不及了,一個閃現上前。

「噗」一口鮮血就那麼吐了出來。

「烏圖!」杭謹軒這時候才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殷盛煜的身上,眼底已經是帶著一股子的殺意了,雖說烏圖殺了他的父母,可是他也知道,烏圖這個時候還不能死。而殷盛煜呢?自己一直都很信任他,若不是烏圖回來了,讓自己防備著殷盛煜一些,今日他想他也不會抓住殷盛煜吧!

而烏雅就這麼看著自己的父親替杭謹軒挨了一掌,然後倒在了地上。

這一掌若是打在一個有功力的人身上的話,那麼頂多就是受些內傷,可是烏圖現下可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平凡人啊!

而殷盛煜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幾個閃身到了司空故白的面前,想要給他解穴,然後一起對付杭謹軒,可是誰知道杭謹軒看出了他的目的,一個伸手,便給了司空故白一掌。

「噗」的一聲,司空故白便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來,很顯然,杭謹軒那一掌有毒。

看見司空故也倒下了,杭謹軒現下便可以專心的對付殷盛煜了。

「你來了也好,這樣的話,我連你的功力也一起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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