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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神一般的人物也會哭

「皇上,輔政大臣來了,有急事找您。」

康子看見寒暮初的面色黑下來了,急忙上前對著夜奕灼提醒道。

而夜奕灼此刻正用手帕蒙著自己的雙眼,和小月牙等人一起玩著捉迷藏的游戲。

這般被康子給打擾了,他的心里自然是氣憤不已,一伸手,便抓下了自己眼楮上蒙住的手帕,一臉不耐煩的對著康子開口斥責,「朕不是說過,朕今天休息,不談政事嗎?」

此話一出事便被一邊的寒暮初听見了,而他看夜奕灼的眼神也是恨鐵不成鋼,幾個大步走到了夜奕灼的面前,彎腰作揖,旋即開口道︰「看來在皇上的心里只有吃喝玩樂啊!若真的如此,皇上還做這個皇帝做什麼?不如退位讓賢好了!」

在場的人,不論是宮女還是太監,亦或者是雲嬤嬤和琉璃都愣住了,心里也不由得想,究竟輔政大臣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稟告,以至于看見皇上這麼玩鬧會生氣呢?要知道,平日里,輔政大臣可不是這樣的。

「寒暮初,你大膽!」這下夜奕灼就不高興了,對著寒暮初怒斥道。

「皇上還是自己看吧!」寒暮初理都沒有理會夜奕灼的怒斥,將一封書信從袖口內拿了出來,對著夜奕灼的方向扔去。

而那封書信也被寒暮初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康子見此,急忙上前,將地上的書信撿了起來去,恭敬的遞給了夜奕灼。

夜奕灼的功課一直都是寒暮初在教他的,若不是考量過書信里面的字夜奕灼都認得,寒暮初也不會讓他自己看。

而夜奕灼氣憤的將那封書信打開,很快便將那封信看完了,而他的手也因為看見那信里面的內容而有些顫抖,手里的信最終便掉到了地上。

「你玩啊!我看你現在還有沒有心情玩!」寒暮初開口。或許一些比較大的打擊才可以讓這個貪玩的小皇帝收收心,讓他努力一點。

「信里的內容都是真的嗎?月姐姐掉崖了?」夜奕灼開口問道。

「什麼?」小月牙,琉璃還有雲嬤嬤異口同聲,幾乎對這個消息有些不太相信,可是看見寒暮初那樣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真的。

「皇上認為,微臣有騙皇上的必要嗎?」寒暮初的眼底閃現出一抹悲痛,然而卻轉瞬即逝。

「不可能!皇兄一定會保護好月姐姐的,這絕對不可能!」夜奕灼不太確信。但是他又想起了信里的內容,上面寫著,攝政王殿下也受了重傷。

「常安擔心攝政王殿下的身子撐不住了,便想要讓皇上派別的將軍前去駐守淮陽城,讓攝政王殿下回都城靜養。」寒暮初開口解釋道。

然而他卻覺得,月皎兮現在生死不明,夜炎殤怎麼可能會安安心心的回都城靜養呢?

「必須的!」夜奕灼很是認同寒暮初方才說的話,「讓皇上回來靜養,另外,加大人手,進行全國的搜索,一定要找到月姐姐!」夜奕灼說罷,便將自己手中的手帕交給了一邊的小月牙,而後離開了鳳翔宮,朝著御書房的方向去了。他現在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頂替攝政王駐守淮陽城的人。

看著夜奕灼就這麼離開了,寒暮初也跟了上去。看來這個夜奕灼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無所事事嘛。

「琉璃姐姐,她們說月姐姐掉崖了,是不是真的啊!」小月牙的眼眶內浮出了一抹水漬,跑到了琉璃的懷里哭了起來。

此刻琉璃和雲嬤嬤的心里也正是擔心月皎兮擔心的緊,但還是在自己的唇邊扯出了一抹笑容,開口安慰她,「放心吧,攝政王殿下一定會將王妃找到的。」

五日後,淮陽城內。

「殿下,還是沒有找到。」常拓垂頭喪氣的回了淮陽城。他已經將整個城郊的村子都找了,家家戶戶都找了,可是卻一點收獲都沒有,本想著月皎兮會不會是被靖州城里的百姓救走了,可是杭謹軒也在滿城的尋找月皎兮,若是真的被靖州城的人救走了,那麼杭謹軒也該找到了啊!可是事實證明,杭謹軒沒有找到。

正準備帶著士兵出去找月皎兮的夜炎殤在听見這句話時,便頓住了,將自己的頭看向了正廳的桌案上的一個人骨灰盒上,他相信五天前在雪山上發現的那骸骨不是月皎兮的,可是常安卻還是將這個骸骨帶了回來,並將其火焚了,供奉在那里。

今天常拓終于來和自己稟告他的成果了,這麼久了,讓夜炎殤不得不相信,月皎兮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要不然他的心也不會空蕩的厲害,空蕩的難受。

「殿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停止搜尋的。」夜炎殤身後的常安開口勸慰道,「若是淮陽城找不到,那我們便擴大範圍去找,天下這麼大,王妃一定躲在一個什麼地方等著殿下去找她呢。」常安由始至終都覺得月皎兮已經不在了,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因為他擔心夜炎殤會想不開嘛。

久久未見夜炎殤說話,常安便再次開口了,「殿下,皇上不是已經派人在全國各地尋找王妃了嘛,還派了一個將軍過來,現在淮陽城已經沒有我們的事了,不然屬下和您一起,到別處去找找王妃?如何?」常安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在和一個孩子說話一樣。

夜炎殤此刻正是心如死灰,什麼話也沒有說,便回了房。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就要崩塌了,這個世界若是已經沒有了她的存在,那麼他還活著做什麼呢?

她倒好,已經可以和他們死去的孩子團聚了,留他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傷心,月皎兮,你怎麼這麼狠心!你怎麼就舍得離開我呢?

一回房,夜炎殤便將房門給關上了,將常拓和常安就在了外面,而他們兩個人也沒有膽子敢進去。

進屋之後,便看見那個桌上的玉墜子就那麼安靜的放在桌上,黑眸里的哀傷聚集到了一處,他緩步走了過去,將那個玉墜子拿了起來,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屋內靜的嚇人,靜的讓他想起了自己和月皎兮之間的點點滴滴,于是他索性坐到了地上,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她原本就不喜歡自己,她愛的人那個人原本就是杭謹軒,若不是自己去糾纏她,若是自己一開始便讓她和杭謹軒在一起的話,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

從前他只是覺得,他喜歡她,所以就算是死了,她也必須死在他的身邊。然而現在他才意識到,比起死了,他更希望月皎兮活著,哪怕她活著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這樣也沒關系的。

一抬頭,便看見不遠處正放著一大壇的酒,那好像是常拓的藥酒,一個伸手,便將不遠處的一壇酒扯到了自己的面前,仰頭喝了一大口,他想要用酒精麻痹一下自己,讓自己去相信,她一定還是活著的。

這幾天以來,他總是在自己的心里告訴自己她還活著,即便看見她的骸骨在自己的眼前他還是這個確信,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那是無法改變的。

想著,他又喝了一大口,那酒也從他的嘴角滑落下來,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幾天,就算是他的心里在難受,他也會強忍著,因為他覺得她沒事,若是此刻他就奔潰了,那無疑證明了他承認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直到常拓的消息傳到他的耳里,找遍了所有的村子都找不到她,這句話無疑擊潰了他心里的防線。為什麼要進屋?因為他不想讓常安他們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他將手里那個已經是空了的酒壇隨手一扔,便將自己的頭埋進了手心里,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的頭發有些散亂,肩膀也在聳動,隔了這麼多天,他終于還是沒能忍住,哭了出來。哭的傷心,哭的撕心裂肺,哭的不能自我。

常安和常拓站在夜炎殤的屋子前,想要伸手去敲門,但是又有些不敢。而徘徊在常安身後的司空故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將面前的房門打開,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屋,便看見夜炎殤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他掃了一眼身後的常安常拓,開口說道,「你們在外面等著。」

常安和常拓自然是知道司空故白的意思,畢竟他們方才可是在屋外听見了自家殿下的哭聲的。一直以來,殿下在他們的心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呢,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殿下竟然會哭成這樣,要知道,就連昔日殿下的父皇和母妃離世了,殿下都沒有哭呢!

他們心中的神今日竟然就這麼哭了,他們自然要在外面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的。

「夜炎殤!你看看你現在想什麼樣子!」司空故白幾個大步走到了夜炎殤的跟前,低頭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一般。

而夜炎殤也沒有理會他,對著屋外的常安和常拓叫道︰「常安,給本王拿酒來!」屋外的常安一頓,直到自己這個時候是不能夠去拿酒的,因為殿下的身子還沒有恢復,不能夠喝酒。

遲遲沒有听到動靜,夜炎殤便知道,常安忤逆了自己,一世踉蹌的站起了身,似乎是想要自己前去拿酒的。

而司空故白看著他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面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幾步走了過去,伸手抓住了夜炎殤的衣襟,也拉近了自己和他之間分距離。

「夜炎殤!你這是怎麼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哪里還有當年的風範!一點也沒有天下第一高手的樣子,你的威嚴去哪里了?你的霸氣去哪里了?」

司空故白一字一頓的說道,可是夜炎殤卻沒有理會他,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這樣的夜炎殤真的是太讓他失望了。

于是,司空故白想都沒有想,便揚起了自己的拳頭,對著夜炎殤那張風華絕代的俊顏上打了一拳。

而夜炎殤也因為司空故白用力過大,往後退了幾步方才站穩了身子。

「你」

夜炎殤並沒有喝醉,所以那樣的疼痛感還是很清晰的。

「疼嗎?我告訴你,我的心比你方才的疼痛還要疼上百倍千倍!」司空故白說罷,便再次上前,想要再給他一拳。然而這一次卻被夜炎殤避開了。

「滾出去!」夜炎殤冷聲開口。

「你以為誰喜來管你嗎?夜炎殤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可憐蟲,你沒有了父母,現在連月皎兮也沒有了,可是你看看,那些想要治你于死地的人,你看看你的那些敵人,他們看見你這副樣子,牙都快要笑掉了!你這樣就是為了讓月皎兮他們在地底下看見你被別人嘲笑嗎?」司空故白振振有詞的說道。

一听見司空故白提到了月皎兮,提到了他的父皇母妃,夜炎殤的心就在猛的抽痛,往自己的身後退了幾步,便坐到了身後的地面上。

「夜炎殤,你現在該做的事情並不是在這里傷心,你要是想要隨著月皎兮上黃泉的話,好啊!我不攔著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許許多多沒有完成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去幫她完成嗎?你口口聲聲的說愛她,可是你為什麼連幫她做幾件事情都不肯呢?」

夜炎殤聞言,疑惑的抬起頭看向了司空故白,遲疑了片刻,似乎覺得司空故白說的有幾分道理呢。月皎兮掉下懸崖之前不是說她不會死嗎?不是說她父母的仇還沒有報,她義父的仇也沒有報嗎?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司空故白說罷,便氣憤的出了屋子,留下夜炎殤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看見司空故白從屋內走了出來,常拓和常拓便急忙上前詢問。

「怎麼樣?殿下怎麼樣?」

司空故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就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我覺得炎殤應該不會想不開了吧。」若是他認識的夜炎殤會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而想不開的話,那麼他覺得他也沒有留在夜炎殤身邊的必要了。

听到司空故白的擔保,常安和常拓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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