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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找不到的回憶

是夜,攝政王府內。

常安站在涼亭的不遠處,看著自家殿下跨坐在涼亭上,看著不遠處的湖泊,喝著悶酒。

自從早上從太傅府回來之後,殿下便這樣了,身為手下的他本應該上前阻止的,順便告訴殿下一聲,就在午時,皇上派人來傳殿下進宮,那時自己看殿下心情不太好,所以也不敢去打擾。

望著空中的那輪月光,夜炎殤邪肆的黑眸就好像從那圓月之中看見了當時的那個場景。

在他十二歲那年,獨自一人出宮去玩,那些一直以來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皇子們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次刺殺他的絕佳的機會的。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人,因為早在他八歲時,他便已經是陵邑的第一高手了。可是誰知道,高手也有被暗算的時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那些皇兄們為了殺他,竟然無所謂手段是否光明,在打斗時放了迷煙,雖說自己當時僅憑這所剩不多的力氣逃月兌了,可是他們依舊窮追不舍。後來他遇到一個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孩,那個女孩七歲,但一眼看去,便知道長大後確定然是個美人,不過他在意的不是這個。那個女孩當時正好也被人追殺,于是他便幫了她一把,拉著她一起逃走了,可是在逃跑的過程中,他母妃生前留給他的唯一一塊墨玉不小心摔碎了,雖說只是摔碎了一角,但也足夠令他心疼一輩子的了。女孩當時還安慰了他了,後來他將那一小塊墨玉的碎片送給了她,當時女孩還說,自己救了她的命,等她長大了要嫁給自己,然而正當他想要問她,她的名字,家住哪里,可是還未曾開口,那女孩便看見不遠處的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孩,與自己道了別,便跑向了那個男孩。女孩就那麼跟著那個男孩走了。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看見她的右耳後面有一顆紅痣。那時他就發誓,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女孩,因為母妃臨終時說過,這墨玉是她同父皇的定情之物,亦是夜家傳下來的,那個女孩收了墨玉的碎片,再加上他救了她一命,所以她此生就只能是他夜炎殤的人。

後來他一直在派人找她,可就是沒有她的消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只能靠著那墨玉的碎片,她右耳後的紅痣去找,宛如大海撈針,十年了,他整整找了十年了,找不到的時候他甚至猜想過,是不是女孩後來又被那些人追殺,然後死于非命了,可是就在他相近放棄去找她的時候,這個玉墜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思緒越飄越遠,夜炎殤握了握手中的玉墜子,這個玉墜若真的是殷禾那個女兒的,那麼也就是說,當年被自己救了一命的女孩就是她,現在想想,那女子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倒真的讓他感覺到一種熟悉感呢!

「常安!」冷冽的聲線,夾雜著冷風傳入常安的耳里,他立即上前,屈身,恭敬的開口,「殿下,有何事?」

「再去拿酒來。」說著,將手中的空的酒壇子朝著常安扔去,常安伸手一接,便抓住了那空酒壇。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您已經一日沒有用膳了。」雖說殿下的身子硬朗,多喝點酒,一日不用膳也沒關系,但是,皇上午時派人來傳話,傳殿下入宮,現下都亥時了,一會皇上等急了,可不好。「殿下,皇上午時的時候傳您進宮呢!」

夜炎殤聞言,唇邊掛上一抹諷刺的譏笑,「殷禾向夜奕珩告狀了?」他已經不管朝政許久了,夜奕珩也許久未找過他了。今日他剛去太傅府,夜奕珩就召見他,不是這麼湊巧吧!

「屬下也是這麼猜想的。」常安如實的回答。

「今晚本王心情不好,不想進宮,明日再去吧!」隨口丟下一句,便離開了涼亭。

……

太傅府後院之中,「小姐,奴婢已經將哥哥就要回來的事情告訴爹娘了!」婧兒是杭謹軒的親妹妹,杭婧兒。而他們的爹是太傅府的管家,娘是太傅府的廚娘。月皎兮知道杭謹軒就快要回來之後,便吩咐杭婧兒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杭叔和杭嫂,而且杭謹軒還立了大功。

但是一回來,便看見自家小姐在房中東翻西找的,「小姐,你在找什麼?」

按照小姐的個性,向來不是丟三落四的人,什麼東西放在哪里,該到哪里去拿小姐都記得一清二楚,可是今日是怎麼回事?忘了東西放在哪里了嗎?

「婧兒,你還記不記得我那玉墜子放哪里了?」月皎兮頭都未回,自顧自的找著東西。

杭婧兒這就納悶了,那個玉墜小姐一直都帶著,從未離身過,今日怎麼會問自己放哪里了?

「小姐,不過是一條玉墜子而已,自從你失憶之後,便忘了那碎玉的來歷了,經年之久,不要也罷了。」杭婧兒開口勸說道。

小姐八歲那年與還是太子的皇上還有寒世子在園中玩耍,後來大小姐和三小姐來了,便不小心推了小姐一把,小姐的頭摔在了石頭上,還忘了不少的事情呢!當時皇上和寒世子都擔心壞了,就連哥哥都丟下手頭上的活跑來看小姐,而小姐醒來之後,除了記得自己和太傅大人之外,就只記得哥哥了。雖說大小姐說是不小心推了小姐,但她還是覺得,大小姐是故意的。

可是就算小姐忘了玉墜子的來歷,還是寶貝的放在身邊,說是不記得它的來歷,但是就感覺它很重要。

「這下是真的找不到了……」正當杭婧兒回憶著當年發生的事時,便听見自家小姐的哀嘆聲,尋聲望去,便看見她頹廢的坐在床沿邊上,潤澤的眼眸如玻璃般清澈透明。

看著自家小姐這副傷心的模樣,杭婧兒動了動唇,「小姐,找不到就算了,不過是一個找不到的回憶罷了!」

月皎兮沒有說話,如清水般透徹的眼中滑下一滴淚珠,站起身子,繼續在房中找。

……

第二日,待皇帝與眾大臣都下朝了,夜炎殤方才進宮。這皇宮他也是有快一年沒進了。

而看守皇宮大門的幾個侍衛,一看那頂華麗的黑金色的轎子,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到里面坐著的人是誰,紛紛給轎子讓了個路,他們可不敢上前去攔,然後讓對方示出進出宮門的令牌。

御書房內。

看著坐在龍椅之上的夜奕珩,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加身,俊雅攜秀的面上帶滿了笑意,見夜炎殤身著一襲玄金色束袖錦衣,一雙傲視天下的黑眸掃了進來,黑金色的盤蟒靴踏進了御書房,不等對方開口,便自行開口了,「皇兄,許久未見了。」

夜炎殤微微點頭,面上仍是透著一股的冷意,叫人看不出是喜是怒。「皇上傳微臣入宮是為了太傅大人的事吧?」開門見山,直擊話題,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太多的時間。

夜奕珩聞言,面上的笑意不減,從那龍椅上站起身來,朝著夜炎殤走去,「皇兄應當知道,太傅大人是朕的老師,太傅又是我朝的忠臣,他的兒子殷盛煜更是我朝的大將,剛在榮國之戰中立下了大功,皇兄就這麼帶人去太傅府,未免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皇上,微臣的性子你是了解的,這臨炎劍,微臣是一定要拿到的。」磁性的聲線響起,不容任何人質疑。

夜奕珩眉心一皺,「皇兄,臨炎確實是上古寶劍,但畢竟是殷家的傳家之寶,不如朕替太傅向皇兄求個情,此事就此作罷。」面對著如此固執的兄長,夜奕珩一時束手無策。

什麼?他替太傅求個情?他所認識的夜奕珩可不會為任何人來求自己,怎麼今日變得有所不同了?殷禾對他來說當真那麼重要?為了緩和他與殷禾之間的關系,他替殷禾求情?

見自家皇兄黑眸中閃過一絲的詫異,夜奕珩頓時感覺自己暴露太多了,趕忙開口,「皇兄,朕只是不想看見皇兄與太傅鬧得不快,皇兄雖許久未曾過問朝事了,但若是朝堂之上,太傅當著眾臣的面對朕告你一狀,朕也會左右為難不是?」

夜炎殤譏諷一笑,「太傅不是已經告狀了嗎?」

「不,不是太傅,是他的女兒,也算不上告狀,朕自小與他的女兒們一同長大,宛如兄妹,他是不過是一時與朕提起罷了。朕再怎麼說也算是太傅的女婿吧,皇兄,就算給朕個面子,臨炎之事,就此罷手吧!」夜奕珩說了一大通,盡可能的想要說服夜炎殤放棄奪取臨炎之事。

然而,夜炎殤在听見夜奕珩說他和殷禾的女兒們一起長大的時候,幽沉的黑眸動了動,一起長大?怪不得夜奕珩兒時總是出宮,原來都是去太傅府了呀!

只要一想到這里,他的腦中便會腦補出夜奕珩與她一起玩耍的畫面,他找了她十年,而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甚至還經常和他的弟弟一起玩鬧,然而自己卻不知道!

「殷禾有幾個女兒?」忽的,就對著夜奕珩問道。

夜奕珩聞言,溫潤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皇兄莫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

見對方如此調侃,夜炎殤的唇邊揚起一抹不悅的笑意。

知道兄長不悅了,夜奕珩也正經的回答他,「殷禾育有一子三女,兒子殷盛煜想必皇兄也是知道他的,大女兒殷婷堯是朕的妃子,二女兒殷婷語前日已經嫁給寒暮初了,待字閨中的只有小女兒殷婷若了。」

他沒有說月皎兮,因為皇兄問他的是殷禾的女兒,月皎兮雖然也算,但總歸是義女,再加上,出于私心,他不想讓皇兄知道月皎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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