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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紅色的如血般的衣服,配著他那過份白皙的皮膚,給人一種娘氣之感。

許多人見了,便不由自主地皺了眉頭,有些嫌棄。

人群中有人認出來,這位是廣清樓的新當家衛許才。

私底下議論紛紛,卻不敢大聲說話。

廣清樓背後的權勢很大,是刑部尚書文家,一般人得罪不得。

衛許才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沒了話,不由得意一笑,「怎的?沒話說了?」

這段時間他爹病了,終于把廣清樓傳給了他,讓他做廣清樓的掌櫃,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所以听到有些詆毀廣清樓,那還得了,頓時就站出來了。

梁幼儀皺眉。

這廣清樓的新當家怎麼如此張狂?看來文家得了勢,底下的人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這京都里,隨便扔個石頭,都可能扔到王侯公爵三品大員,膽子不大的,誰敢輕易張狂?

茌拉著茌好的手,站在她前面,「姐姐,我們先走吧。」

她發覺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心里懊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圖口快了。

雖然方子的確是從茌家流傳出去的,但是現在過去了這麼久,就算要扯清楚也難了。

茌好拍了拍她的手說︰「妹妹不要怕,這人不足為據。」

茌擺手,說︰「我們先走吧,姐姐。」

她看到了,這個衛許才背後跟著五六個彪悍的壯漢,一個個體格魁梧,凶神惡煞,萬一要來抓她和姐姐,怎麼辦?

梁幼儀也看到了,輕聲道︰「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這人明顯是仗勢欺人,我們還是先走吧。之後的事情讓哥哥來處理就是了。」

衛許才冷笑,「現在怕了?可是已經晚了。竟然敢說我們廣清樓的方子有問題,那不是提著燈籠上茅廁,照屎嗎?」

「是啊,不就是照你嗎?」茌好把茌往自己身後一拉。

兒明明害怕,還擋在她前面,她心里有些窩心。

看來這個妹妹沒有白疼。

衛許才臉上白花花的肉抽搐著,像到了羊癲瘋一樣,猙獰得有些嚇人。

茌好耿直地開口說︰「你羊癲瘋犯了,快去看大夫吧,不然晚了可就關門了。」

衛許才怒了,「你們把這個小娘皮給我抓回來!竟然敢出口戲弄我!」

小小一個丫頭片子,竟然敢出口污他,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他氣得腦仁抽搐地疼。

三個壯漢悶悶地說了一聲︰「是!」

便齊齊上前去抓茌好。

跟著茌好和茌的丫鬟和婆子見狀,忙上前圍著茌好她們兩姐妹,護著她們。

梁幼儀也對跟著自己的丫鬟低聲說︰「你們上去幫忙,切莫讓好兒受傷了。」

若春遲疑不定,「小姐,這兒這麼亂,你把她們派去保護茌小姐她們,您怎麼辦?」

「我沒事。那些人只是針對她們兩人,並沒有針對我,不怕的。」梁幼儀搖頭說。

若春無法,只好讓別人都去了,自己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小姐。

那三個壯漢可不是光看著厲害,手上的功夫也不差。

見到有人攔住自己,也不怕,一巴掌就把人拍飛了,然後越過別人,一巴掌往茌好的臉上糊去。

香梅嚇得目眥欲裂,忙上前擋在茌好身前。

她心里期盼著︰希望派回去找夫人的人動作快點兒,不然我們這幾人可擋不住。

感覺到掌風已經呼到了自己的臉上。

香梅有些害怕地閉上了眼,緊緊地護著茌好,不敢動彈。

圍觀的人好多都不忍心地遮住了眼楮,不敢再看。

茌好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很無奈。

這是拖我後腿嗎?

她伸出右手,把香梅往底下用勁一按,然後變掌為拳,一拳哄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

閉著眼的人被慘叫聲驚得渾身一顫,包括香梅。

不過,馬上他們就覺得不對勁,這聲音怎麼像個男人的聲音?

睜開眼往茌好這邊一看。

不得了了,這個姑娘站得穩穩的,反而是地上,躺著一個壯漢,正抱著自己的手滾來滾去的。

旁邊站著兩個呆若木雞的壯漢,以及目瞪口呆的衛許才。

眾人不明所以。

那些沒有閉眼的人忙給他們科普。

「我給你們說,那位小姑娘可厲害了,她這樣一按,再這樣一拳,那人就飛出去了。」

「你騙人的吧,怎麼可能,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哪兒像是一拳能打飛別人的?」

「對呀,就算是將門虎女,也沒見過這樣的,你怕是看花眼了吧。」

……

沒看到的人都不敢相信。

就算是看到的人,也有些不敢相信。

若春驚悚地看向自家小姐,「小姐,還要讓她們幫忙嗎?」

梁幼儀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忘記了,這是一個怪胎。

于是,她擺了擺手說︰「不用讓她們幫忙了,想來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你讓人去找哥哥來吧。」

「是。」

茌好把香梅往身後一拉,不讓她擋著自己。

香梅緊張地皺眉,「小姐……」

秋濃扯住了她,小聲說︰「你覺得這些人打得過小姐嗎?小姐這麼厲害,你就不要給她添亂了。」

香梅恍然想起,自家小姐不是一般人兒呢。

她拍了拍頭,剛剛也是慌了神,竟然一時間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衛許才發覺茌好在看自己好像很是不屑。

他忍不住氣憤,「你們這些癟犢子,是沒吃飯呢?平日里一頓要吃半桶飯,現在抓個小娘皮都抓不住?還不快起來抓人!」

一面說,他還一面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躺著的人,「你還躺著?是不是明天不想吃飯了?!還不快起來?」

卻不想,地上那人的骨頭硬得跟木頭似的,他一腳踢上去,頓時就像踢到了實木的桌子腿兒?疼得他尖叫一聲,抱著右腿在原地亂蹦。

「呀!你肉是石頭做的嗎?疼死老子了!」

說著就往他叫,臉上踩去。

地上的人手都斷了,疼得滿頭大汗,現在又被他踢打,還要踩臉,頓時顧不得一腦袋往衛許才腿上撞去。

這下,算是真的讓衛許才體驗到撞到石頭的感覺了。

「啊!」他尖叫一聲,「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尖銳的疼痛挑動著他的神經,他早就顧不得去找茌好她們的麻煩,尖叫著讓隨從抬自己去找大夫。

除了地上懵了的那一個,其余的人都不敢怠慢,幾個三下就把衛許才抬著走了。

走之前,那衛許才還留下了一句︰「你們有本事別跑!我還會回來的!」

怎麼听,都像是反派常用的句式。

一場鬧劇就這樣無疾而終。

梁君微過來的時候,人都幾乎散完了。

「好兒不用擔心,我會找人收拾他的。」梁君微見茌好一直皺著眉,以為她對廣清樓不滿。

畢竟,豆腐的方子是茌好做出來的。

「我記得,你開了家豆腐坊吧?」茌好說。

因著在江意樓的時候,茌好不想每日做豆腐,又需要用到豆腐,所以梁君微就拿了方子,專門批量做。

梁君微點頭,「怎麼了?好兒想要擴大豆腐坊,擠垮廣清樓嗎?」

「你豆腐坊叫什麼名字?」茌好問。

「凝玉軒。」梁君微說,「因著我們做的豆腐比廣清樓的要更加硬朗一些,所以被叫做凝玉。不過因著數量有限,每日只有五十板,基本上被幾個大家族就包圓了,很少對外售賣。」

茌好听了,恍然大悟,「難怪沒人知道豆腐的名字呢?」

梁幼儀叫哥哥不明所以,小聲地和他說了大致過程。

梁君微听見,沉思了一下,「我回去讓他們把名字改成豆腐吧。」

他竟然忘記了,既然這方子是茌好研究出來的,定然不喜歡被別人隨便改名。

「不用了。我想把豆腐推廣開來。」茌好說,「本來這黃豆就是十分常見之物,這豆腐若是能夠推廣開來,也算是給普通老百姓加菜了吧。」

梁幼儀詫異,「听說這豆腐可是日進斗金,好兒你竟舍得?」

梁君微听著這話,不準痕跡地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一簇。

「怎麼舍不得?」茌好覺得越多的人做才好呢。這樣她以後想做什麼就不怕沒東西。

梁君微點頭,「我回去就讓人把在各處開設豆腐坊。」

他心中暗暗沉思,有哪些人是得用之人。

他手下人手雖然多,但是也都各有安排,突然要開不少的鋪子,人手就會有些捉襟見肘了。

茌好想了想說︰「你可以在城外找一個大的地方,開一個大的豆腐坊。只負責做豆腐,然後批發給別人,讓別人去賣。」

梁君微眼楮一亮,看向茌好的眼神忍不住帶了贊賞。

他伸手模了模茌好的腦袋,「這個辦法好。」

梁幼儀見哥哥滿臉寵溺,心里澀然。

她心里不忿地想到︰好兒說天上掉了一個仙女,哥哥估計都覺得是真的吧!

回去路上,茌好和茌就遇到了來尋她們的茌家夫婦。

茌夫人見茌好和茌都無事,又見梁君微在側,還以為是梁君微幫的忙,就請他一起上包廂坐一坐。

一行人吃了些東西,又賞了煙花,才各自散去。

沒過多久,京都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一種名為豆腐的東西。

傳言,這豆腐和廣清樓的凝脂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還要好許多。

甚至,這豆腐有適合燒湯的女敕豆腐,還有適合炒菜的老豆腐,還有可以用來涼拌下酒的豆腐干。

一出來,就風流京都。

只要是賣吃食的,若是誰沒有去城外的豆腐坊批發豆腐回來做豆腐菜,那都是落後的,注定生意要差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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