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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更深

李長安與易朝華走回府里,易朝華一直板著臉。

李長安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臉一紅,道,「我錯了。」

易朝華問,「你進宮前我說什麼?有沒說過不許你冒險!」他語氣很重,「如果那楊如海不是我的人,今日怎麼辦?」

李長安纏著他,「跟我說說楊如海和珍珠的事?」

易朝華牽著她的手走道中庭的那一潭蓮花邊,庭中綠樹如蔭,倒是為炎炎夏日尋出一方遮蔽之所。

易朝華看著她的好奇模樣,也生不起氣來了,便給她講起,「說來有趣,我是第一個撞見珍珠和楊如海之事的人,那日我在文淵閣里和李束大人談論學術,正是無聊,看見一只黑貓過來。那黑貓跳上屋檐,往內宮跑去。這文淵閣和御膳房都是在外宮里,人不能出入,貓確是可以。」

「後來呢?」李長安問。

易朝華繼續給她講故事,「我見貓爪子上系著紙帛,便問李束大人,文淵閣里的貓都這麼博學多識?李束以為我是在戲耍他,便奏了我一個目無師長,貪玩成性的罪名上去。那時父皇還是陵王,當著眾皇子世子責罵與我。我自然不依,于是在我百般努力下,終于尋找到那只黑貓。」

易朝華喝了一口茶,「我找到黑貓,解開那紙帛,看見是封情書。于是我發現了御書房的楊如海和宮里的珍珠的私情。你知道私相授受乃是死罪。我替他們瞞下來,所以楊如海和珍珠只效忠于我一人。」

李長安猜測,「所以今日以元喜公主中毒,捉拿楊如海時,你就知道宮里出了事。」

易朝華點頭,「的確如此,楊如海大約和那侍衛有些私交,又是為著我的事,侍衛也不敢阻攔。所以楊如海拼死到皇後宮里將皇後請了出來。」

易朝華捏了捏她的臉龐,「你身邊伺候的都是最可靠的人,我與珍珠有恩。她不可能恩將仇報。倒是紅玉,是該好好審一審了!」

李長安點點頭。

易朝華又嘆口氣,「罷了將她打發到宮正司也就罷了。」

李長安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如今已經查清楚,要害她的那個人就是太子,為的也不過是爭權。她沒有想到,易朝華的反擊這麼快。

要說以前,易朝華多少還會顧念兄弟之情,今日此舉,確是擺明了要給太子一擊。

如今易朝華日日出入紫宸殿。反倒比太子和皇帝更走的親近些。朝臣雖有覺得不合禮制而上奏的,卻被皇帝壓了下來。一來二去,朝中漸漸傳出風聲,說這天要變了。

太子氣的不行,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幾日里那狀告鄭國公府的事情本就給平下來了,今日這折子又給到了皇帝面前,皇帝要召見那告狀之人。朝中這些日子倒是驚心動魄的。

李長安不由得也佩服易朝華行事之快。這幾日易朝華回府的晚,午間用過一晚燕窩粥,在夕雲陪著下,逛了一會院子,便打算回去午睡。

從九曲廊穿過重門,就見紅玉沖出門來,跪在李長安面前。

李長安以為她是要為自己分辨,便抬手讓侍衛將她帶走。

紅玉連滾帶爬,哀求道,「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什麼話,你和宮正說就是了。」李長安抬起下巴,目光清冷。

紅玉抱著柱子,不讓侍衛拖走她,啼哭道,「太子一心想要娘娘死,根本無需向娘娘下迷幻神智的藥!」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李長安仔細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太子要她的命,所以讓那藥師來害自己,所以才有食物相克,致命的法子。但是唱戲那日的幻藥又是何人下的?幻藥可要不了人的命!

李長安道,「都下去吧!」

眾人都退下了,剩下紅玉一人。李長安道,「說吧!」

紅玉道,「我告訴娘娘,娘娘可否饒我一命。」

李長安聲音很冷,「你沒有資格講條件,你最好是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紅玉嘆口氣,「的確是太子讓我毒死娘娘。但是給娘娘下幻藥,讓我提議去唱霸王別姬這出戲的卻是另一個人。」

「什麼人?」李長安問。

「他帶著面具,只說是鄭府的,給了奴婢好多銀子。」紅玉答道。

鄭府?鄭國公府?鄭國公府可不是太子妃的人。可是太子是要她的命,難道太子妃只是為了下個不痛不癢的幻藥,這一切說不通。

可看著紅玉,紅玉連連磕頭,「奴婢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娘娘,求娘娘饒命!」

李長安指了侍衛道,「把她先關到柴房!」

李長安有些頭疼,前幾日里她才知道要害她之人是太子,今日這樁事又糾纏起來,又是什麼人給她下的迷幻神智的藥。

珍珠點了安神的香料,又送了茗茶來,「娘娘,喝些茶。」

李長安看了珍珠,嘆道,「前幾日,委屈你了。」

「奴婢不委屈。」珍珠低聲道。

李長安想,既然在府里搭戲台那日,有人找過紅玉,珍珠作為她身邊最親近的丫鬟,是否有人找了她。便問道,「前幾日可有府外的人找過你。」

珍珠點點頭,「有,但是奴婢沒有理會。」

李長安仔細問過日期,日期倒是對的上。便問珍珠,「那人身型樣貌如何?」

珍珠答道,「那人蒙面,倒是瞧不清長相。只是奴婢看,應該是太子府的。」

「為何?」李長安問。

珍珠答,「那人走到偏僻的巷子里,坐的是太子府的馬車。因為太子爺每次來咱們府里,也用的是那一輛馬車。」

這麼說,來人就是太子身邊的親近之人。李長安看著珍珠,「你怎麼不早些說?」

「這段日子,太子對咱們府里格外提防,派來打探的人也有不少。奴婢不想生事也就沒有說。」珍珠道。

這也的確是珍珠的性子,絕對不會惹事上身,如今她還有三年期限,便可離宮,自然更加小心。

李長安點點頭,珍珠給她形容了一番那人的衣著打扮,身高,體態。倒是讓她有個推測,太子府里的,這個人應該是個故人?是許久不見的溫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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