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望著夢幻似的餐桌怔怔地說不出話。白羽蒙著她的眼楮走出來的時候，她以為白羽是想給她看院子里什麼又新開了珍奇的花朵。
「怎麼不喜歡嗎？」
「好美！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唐寧從來不會大驚小怪，隱忍的性格讓她很難釋放情緒。
「讓我想想，就算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吧。快點坐下喝一杯，慶祝你換了新形象。」
「新形象？」
唐寧意識到白羽是說她剪了短發，下意識地模了模腦後的頭發。難怪剛才白羽看見她進院時眼神跳躍了一下。
「你還真能忍！剛才看見我不說我換了形象，費這許多功夫就為了慶祝我剪了短發。我不相信！」
白羽笑著拉開椅子請唐寧坐下，旋開紅酒倒進唐寧面前的高腳玻璃杯，又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滿。
「今天看見你剪了頭發我特別開心，紅酒不該這麼喝，我卻寧願把自己灌醉。來祝賀你走出過去，一定有一個美好的將來等著你。」
白羽先喝了一大口，然後微笑著看著唐寧。紅酒酒精度數不高卻讓人不飲而醉，白羽雖然才喝一口，臉上就已漫上酡紅。
唐寧將酒杯晃動一下，看著暗紅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打著旋掛在壁上，又在鼻下聞了聞，一股濃郁的香氣讓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唇邊輕，入口的厚重和回味的綿長讓唐寧陶醉地微閉上眼楮。
白羽看著唐寧品酒的樣子一瞬不瞬。這樣的畫面他只在電影里見過，要知道白羽在國外長大對紅酒有很高的品鑒水平。
可是在國內工作以後，只不過小半年，他就被周圍人給同化了。大家都習慣將紅酒滿上推杯換盞豪飲喝光，哪還記得品味紅酒的禮儀。就像一個口渴難耐的人你讓他喝功夫茶，簡直是對他的折磨。
「看什麼呢？我有哪里不對嗎？」
唐寧放下酒杯看白羽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不自覺地在臉上模了模。
「哪里都對，人好美剪短發顯得更有個性。」
「暈，早知道我剪發可以讓你這麼開心，那我早應該斷發了。」
「你會為了讓我開心剪頭發？」
白羽顯得很興奮，竟然站了起來。
「我才不會為了別人剪頭發呢！」
唐寧急忙打住話題，她覺得這個話題再帶一下就會把自己拉到溝里。白羽是個好男生，她不想讓他產生什麼誤會。
「我以為你是為了了斷過去……女生都會在失戀以後剪頭發。啊，你別誤會，我知道你和傅明志不是談戀愛……」
白羽覺得他越解釋就越混亂，急得額上都滲出汗了。唐寧一直笑，端著高腳杯卻只是輕輕搖晃。
品酒是宋夫人教導的，唐寧發現自己不過被宋夫人培訓了三個月，可是宋夫人教訓的內容卻在潛移默化成了她的行為習慣。
「別解釋了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唐寧及時打住白羽已經亂了的話題。
「那就好，我擔心死了，以為你會誤會我說你和傅明志有什麼。你住在他家……噢，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我自罰一杯。」
白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杯里臉已經紅到了脖子。
「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很高興你能陪我過生日。」
白羽的手不由自主地捻起瓶里的一枝玫瑰放在嘴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