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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若是長瀾(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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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困殺之陣八根玄柱, 一根一根接連自爆。

眾多修士哀號不止,一個個被炸成了肉碎, 十分淒慘。

此情此景, 最為恐懼的莫過于那葉家叛逆葉駒。

他萬萬不曾想到, 這名為少族長的殘廢竟有如此布陣之能,叫這無數的修士于陣中紛紛隕落。如今他後悔不已, 眼見那烈火蔓延,遍地尸骸,他禁不住就要開口求饒——然而還未等他開口, 就有不知何處來的火光將他撲中, 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就被這火燒成了灰燼!

葉駒之死再尋常不過, 那些油盡燈枯的葉家人見到之後,眼里閃過嘲諷,卻未如何在意。他們只瞧著眾多來犯之人尸骨堆積,臉上不由顯出一絲快意, 放聲而笑。而笑過之後,縱然一口氣續不上來, 也無遺憾了。

葉家少族長微微冷笑, 看了漸漸已然有人隕落的同族, 將自己手腕割破, 以指沾血,快速地虛空畫出許多紋路來。

與此同時,那些玄柱爆炸得更快,那威力也更猛烈!

更多修士都被炸死了,葉家的人也都面上含笑,闔目而逝。

此刻,葉家少族長失血過多,腦中一陣眩暈。

他舉目四顧,見那些仇人幾乎都已死去,才在眉眼間帶上一絲滿意之色。而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那還在與關虛子纏斗的巨大傀儡身上。

——不,此刻並非只有關虛子在與那傀儡對戰,同來的、不曾猝不及防被炸死的余下一二名聚合修士,也與關虛子合力圍攻起來。

巨大傀儡此刻被打得破破爛爛,攻勢卻一點不變,生生將那些聚合修士抵住,以傷換傷,叫他們尋不到任何契機去打破此陣。

葉家少族長將陣盤拿到面前,手指輕輕撫了撫。

旋即,他噴出一口精血在陣盤上,蘸著極快書寫,那陣盤上也生出了明亮的光輝,帶動著這偌大的大陣,劇烈震顫!

地動山搖!

玄柱已然全數炸毀,但卻有一種無形之力籠罩,叫這困殺之陣並未潰散。

一寸寸土地爆開,就連葉家少族長的身側,也都產生了巨大的轟鳴!

眼見火光步步逼近,葉家少族長神情淡然,毫無所懼。

此刻,一道猛烈的火焰自後方撲來——

與此同時,那正在纏斗的幾人周遭也是不斷爆炸,其威力之強,直叫那些聚合修士都接連吐血,身受重創!

更多的爆炸聲,還在連番暴起,將幾人瞬時淹沒。

火焰之內,巨型傀儡撐著那只剩下一半的身軀、孤零零的右臂,居然自那爆鳴聲沖出來,極快地來到了那葉家少族長的身邊,他單臂將他猛然抱起,立時離開了那猛烈的火焰!

此刻那火焰在傀儡後背爆炸,又炸飛了他半個頭顱,只余下里面血色的頭骨。

被傀儡抱著奔行,葉家少族長卻轉過頭,死死盯著那關虛子等人原本所在之地。

那處的爆炸越發猛烈,里面幾道人影無力掙扎,最終還是月兌身不得,被炸得血肉橫飛!

到此時,這少族長方才收回了視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更多的火焰包圍過來,四面都再無空隙。

巨型傀儡半跪在地上,少族長躺在他的臂彎里。

這陣法,乃是少族長親手改進,由上古困陣八門鎖天陣,化為了鎮鎖天地的八方鎖天陣,許進不許出,能困能殺,端得是厲害。如今它被少族長徹底引爆,徑直殺了數千人不說,竟是連那些聚合修士,也一個不留,全部炸死!

只是,陷入此陣之中,便是少族長自己也無法離開。

葉家少族長全無所懼,他仰面躺著,虛弱地抬起手臂︰「天狼。」

巨型傀儡沉默著。

他只是個傀儡,不能言語。

葉家少族長手指在傀儡完好的半張臉上踫了踫,垂下來,輕輕地笑了︰「你伴我數百年,我與你死在一處,倒也不錯。」

巨型傀儡仍舊沉默,一動不動。

火焰已是燃燒到兩人身上,將他們的身軀點燃。

一些細碎的力量,還在不斷地爆裂著。

葉家少族長閉上眼︰「若有機會,我倒想瞧一瞧,你活著時是什麼模樣,也听一听你說話時……」

傀儡始終寂然無聲。

話未說完,葉家少族長的呼吸也停止了。

下一刻,大陣最後的力量爆發。

翻騰的火浪襲來,便將這一人、一傀儡徹底湮沒了。

【靈域漠河百代傳承大族葉家,因族中禁地有奇寶混元珠出土,引來各方覬覦。時年當代家主莫逆之交關虛子,出計坑殺葉家眾多頂尖強者,又聚數千修士圍攻葉家,將其上下斬殺大半。後有葉家當代少族長,合葉家殘存百人之力,以困殺大陣將所有來犯者屠盡,從此葉家再無一人,混元珠不知所蹤。】

葉家之事,震動整個靈域,然而卻無人知曉,在一道無形偉力之下,有時空逆流,乾坤倒轉……又有一少年,自千載前醒來。

鳴山城。

正值烈日當頭,城中少有人進出,把守的兵士卻還嚴謹,肅容而立。

然而城門前卻有幾個衣著華麗的男女在推搡一個少年,都是滿臉譏笑。

那少年背著個背簍,身體很瘦弱,被推搡了也不吭氣,只繞過路,想要從另一頭走進城去,孰料那不被理睬的幾個男女卻是氣惱,有一個生得肥胖的華衣少年猛沖過去,一把將那瘦弱少年推得一仰,直接摔倒在地了。

瘦弱少年倒在地上,好巧不巧的,後邊正好有一塊稜角堅硬的石頭,叫他倒下去時磕在那石頭上,後腦勺就磕出了一個血洞,汩汩地流出血來,將地面打濕了一片。

見到這景象,那幾個男女都嚇了一跳,臉上也露出慌張的神色,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趕緊沖進城門,再沒去管那瘦弱少年了。

城門的守衛認識這幾個男女,並未阻攔,但等他們離開之後,前方一覽無余,卻叫他們見到那地面上的鮮血,嚇了一跳。

瘦弱少年臉上一片茫然,他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但氣息卻漸漸微弱,緩緩地合上了眼。

城門的守衛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等事,眼見這少年要不行了,不由面面相覷。他們把守城門,不可擅離職守,而此處無人,他們身上亦無傷藥,該如何是好?也是先前他們的反應慢了些,還沒瞧見這少年被磕成這樣,那幾人便逃進了城,不然叫他們將少年送去醫館倒好。

守衛頭領吩咐道︰「先去一個人瞧瞧,看還有氣沒?」

就有一人意欲上前。

正此刻,遠處傳來了「噠噠噠」的馬蹄聲,很快就有一隊人馬快速逼近,為首一人身穿雪白錦衣,長發高束,神采飛揚。他手中馬鞭一甩,那座下的馬匹就跑得更快幾分,眨眼之間,已然到了近前。

這人來得最快,也最先瞧見地上的血跡,他眉頭一皺,勒馬停了下來,自己也縱身跳下了馬,快速而來,口中則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多守衛都是先喚了一聲︰「少城主!」

旋即才有那守衛頭領稟報了來龍去脈,又將那幾個男女的身份,也點了一點。

雪白錦衣之人也是一名少年,他生得面貌俊逸,行為舉止磊落大方,是個驕陽般的人物。此刻他听得這些,卻是也沒顧得其他,徑直上前將那瘦弱少年抱了起來,不悅道︰「那葉家越發猖狂了,竟白日里就做出這等事來,待我回去告訴父親,定要將那幾人治罪!」

見錦衣少年這舉止,守衛頭領嚇了一跳,急忙說道︰「還是讓屬下來抱——」

錦衣少年說道︰「不妨事,先將人送去醫館醫治要緊。」語畢他也沒再上馬,足底一頓,居然使出了輕功,極快地朝著城中醫館而去。

這錦衣少年救人心切,卻不曾發覺他懷中原本已有些涼意的身軀正慢慢回暖,也慢慢有一絲僵硬,而這個瘦削的少年則掀開眼皮,露出兩點寒星一般的眼眸。他自然也更沒察覺,瘦削少年的面上有一瞬神情驚異,但下一刻,他又重新合上了眼瞼。

此時,因坐騎略遜一籌而來得晚了的那些人不曾勒馬,只同守衛打過招呼,就騎馬進入城內,直追著那少年而去。

紅鴛一邊同葉俊你儂我儂,一邊喜滋滋等著做新娘。

她心里亦很明白,如今俊少爺娶她為妻多是因那神功之故,但她卻相信,只要他們成了婚,她再為俊少爺誕下麟兒,一切便有不同。她總是能與俊少爺白頭偕老的,俊少爺的妻子,也只會是她一人。

而此時此刻她卻忘了要給「殊少爺」一張請柬……這葉家乃是傷心之地,殊少爺他,還是莫要來此了罷!

那被紅鴛拋諸腦後的那個殊少爺,則是又下了山。

這一回正逢著送菜的日子,葉殊大清早便等在那樹下,見到了來替晏長瀾取菜的一名小廝。那小廝也識得葉殊,知他與自家少城主有些交情,不敢怠慢,過來行禮。

葉殊說道︰「今日我尋少城主有些事,不知……」

小廝連忙笑道︰「少城主有言,若是哪天殊少爺要尋他,只管讓小人帶了去。」

葉殊點點頭︰「如此便勞煩你。」

小廝又連道「不敢」。

隨後,葉殊跟在這小廝身後,一直來到城主府後方,自那角門進入府內,直入晏長瀾所居的那一處院落了。

晏長瀾身為少城主,居住的地方卻並無太多奢侈之感,大體布置得熨帖舒適,又有個極大的練武場,有一座兵器架子,上面擺著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

此刻,晏長瀾正手持長劍練武。

他出劍如風,身似游龍,劍花挽動處掀起點點白浪,手腕翻轉間綻開朵朵劍花,無數寒光四下迸射,著實是耀目繽紛,刺得人眼都花了。

葉殊見到這一幕,微微點頭。

這一套劍法在凡人界中算是不錯,在他眼里卻頗有不少破綻,晏長瀾便是將其舞得一絲不錯,也算不得什麼。但他欣賞之處在于,晏長瀾或許閱歷不足,不能改動這劍法,可是揮舞之間,卻不自覺地以身法將這些破綻遮掩,讓那足有七八處的破綻,登時只有兩三處明顯,而就算是明顯,也有後招掃尾……不論是那葉俊還是曾經的葉殊原主,在習武資質之上,都遠不如這位少城主。

按照凡人地界的眼光,如今的晏北城主在武林中乃是超一流高手,晏長瀾已然接近一流,葉俊原本不過接近二流,在練了「神功」之後,也躍上了二流,奔著一流去了。

葉殊的目光微深。

若晏長瀾乃是天狼,他必有靈根,在修行之上也應有天分。只是當年天狼的靈根十分怪異,似乎被邪功所改動過,化為猩血之物,而現下他的靈根什麼,卻不得而知了。

也罷……他不再多想。

這晏長瀾還算順眼,不論是否曾經的天狼,也堪與為友。

晏長瀾一輪劍法舞完,便察覺了葉殊的到來,便收手一掠,到了葉殊的近前︰「葉兄,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葉殊說道︰「此番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晏長瀾笑道︰「葉兄言重了,若有我能出力之處,必然盡力。」

葉殊語氣淡淡︰「倒非是其他……不知晏兄手中,可有葉家葉俊大婚請柬?」

晏長瀾一怔︰「葉家請柬?」旋即他便想起此人出身,微微一嘆,「葉家請柬倒是送來了,不過父親忙于閉關,無暇前去,乃是我來代替。若是葉兄有意,到時與我一同去葉家觀禮便是。」

葉殊知這晏長瀾有些誤會,也並未解釋,只點一點頭︰「如此,便多謝晏兄了。」

因著大婚之日就在兩日後,晏長瀾便留葉殊在此小住。

葉殊身懷秘密,自不能如此,因而婉拒。

晏長瀾有些失望,卻也並不勉強,只新送了一件頗為光鮮的外衫給他後,就親自將人送出門去。

葉殊收了外衫,見它確是自己的尺寸,便明白這原本就是為他所制。不過如今拿了這外衫,倒適合過兩日的觀禮了。

隨即,葉殊就此回去。

仍舊是布陣、修煉——他雖對葉俊同紅鴛大婚有些在意,但歸根到底還是自身修為更要緊,如今他于煉氣一層上還欠缺不少法力未滿,必要萬分努力。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

葉殊將自己稍微拾掇,穿上那外衫,來到山下。

才到此處,便見前方有一輛馬車停著,他便駐足而看。

馬車門一開,就有個英姿勃發的少年郎跳下來,仍舊是一身雪白錦衣,意態瀟灑,神采飛揚,朝著葉殊露出一個笑容來︰「葉兄!」

葉殊走過去︰「晏兄。」

晏長瀾說道︰「葉兄來得及時,這便一同去罷。」

葉殊道︰「有勞晏兄親自來接,應是我去城主府等待晏兄才是。」

晏長瀾不在意道︰「我腳程快些,就先來了,葉兄請。」

葉殊也就不再多言,直接上了馬車。

車廂不大,不過葉殊同晏長瀾都還只是半大少年,也不擁擠。

馬車果然頗快,沒多久已來到了葉家宅邸之外。

朱紅大門前,有數十位扎了紅帶的葉家人在此迎客,正在大門下,葉俊一身紅色喜服挺拔而立,他原本便生得十分英俊,此時更被映襯得氣度不凡。

晏長瀾先下了車。

葉俊連忙迎上來︰「少城主蒞臨,真是有失遠迎。」

晏長瀾朝他一點頭,道一聲︰「恭喜。」而後他便轉過身,對車中人說道,「下來罷,隨我進去。」為免葉殊尷尬,他並未稱呼。

馬車上就有個少年走下,他略垂眼,穿得也還周正,跟在晏長瀾後頭。

葉俊掃這少年一眼,只大致瞧了個輪廓,只當是晏長瀾的隨從,便未多問,只殷勤地將晏長瀾請入宅內罷了。

晏長瀾也未解釋,就舉步而去。

葉殊跟在他的身後,也是入內。

他心中卻是想著,葉俊雖處處打壓原身,卻從未將他看在眼內,不然如今兩人當面,葉俊也不至于認他不出。

這般想時,葉殊已和晏長瀾入了宅,被安排在最前方的桌子邊坐下了。

因著這一桌代表城主府,故而桌上也無他人,晏長瀾讓葉殊坐在他的一側,不時低聲同他閑聊幾句,以免他觸景傷情。

于這葉家,葉殊心中一片冷然,見到這般情景,亦不覺如何悲慟。但晏長瀾言語中帶著寬慰,實為善意,他便同晏長瀾應和幾句,受了他這份心思。

晏長瀾見葉殊並無太多異樣,微微放心,就將那婢子送來的茶點等物朝他面前推了推,叫他先墊上一墊。

葉殊盛情難卻,也拈起一塊,送入口中嘗了。

兩人平靜相處,另一邊卻有些人過來與晏長瀾客套,晏長瀾雖然年少,于此事上倒也游刃有余,間或有人問起晏長瀾身邊葉殊乃是何人時,他便道一聲「友人」,並不多談,而饒是如此,葉殊也被敬了幾杯酒。

待賓客約莫都到了,吉時亦到了。

眾人再不同他人交際,回到各自的位子上。

新郎雙親葉振與唐氏很快坐在了高堂,唱禮之人亦極快就位,于一片賀喜聲中,就有面帶笑容的新郎葉俊牽著紅繩,將身著喜服的新娘子帶了過來。

一對新人,盈盈下拜。

葉殊瞧著這一幕,面色平淡。

旁人或者瞧不出什麼,但他自己卻是知曉,在他體內深處,仿佛有一縷塵埃被輕輕抹去,魂魄與肉身更為契合,連那黃芽靈露內的法力,也陡然增加了兩縷之多。

他很明白,盡管原主早已不在,他亦佔據這具肉身,但現下他親眼看見紅鴛與葉俊成婚,原主最後執念完成,肉身便徹底歸屬于他,再無一絲違和之處了。

這也正是葉殊分明已可知那一對男女最終結局,卻還要隨晏長瀾一同前來觀禮的緣故。

大禮畢,新娘被送入洞房,在場賓客吃酒閑聊,氣氛熱烈。

喜桌上擺滿好菜好酒,晏長瀾與葉殊靜靜吃了一些,不去同其余人等湊熱鬧。待吃過一輪,晏長瀾便起身告辭,葉殊自也與他一同走了。

葉俊此刻被纏住,月兌身不得,就由一名葉家嫡系將晏長瀾送到門前。

晏長瀾帶葉殊上了馬車,便揚長而去。

一路上,晏長瀾再次留客︰「今日天色已晚,葉兄還是在我那處歇息一晚罷。」

而這一回,葉殊瞧一瞧天色,便並未拒絕了。

如今這凡人地界盛行習武,要養內力以制敵。葉俊當年要打壓原身,也不過是因著原身天生經脈寬闊,且悟性頗高,習武起來事半功倍罷了。

因此,于此間之人而言,若是能有一本絕世秘籍,內含絕世武藝,便自然可以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血雨腥風,爭奪不休。

要想讓紅鴛嫁入葉家,還能成為葉家當代年輕第一人葉俊正妻,最佳之法就是紅鴛手中有這般一門無法謀奪的絕世武功,方能叫葉俊再不顧其他,只一心一意娶她過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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