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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八章 獨一無二的聘禮

小丫頭沒懂我的意思, 眨巴眨巴眼「做什麼?」

「去給本宮把你家少主找來。」

她堅定地搖搖頭,「不行,少主說了,在他不在的時候不能離開夫人一步, 夫人你想少主啦?」

「沒有。」

「那你要支使開玄機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偷偷……」

本宮蹙眉,直覺能接上偷偷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偷偷私會?」

玄機眼楮發亮,不像是要懷疑了捉.奸,反而像是對「私會」之事十分向往,「夫人!你怎麼就是說不听呢!少主那麼好的一個人, 你可要好好珍惜, 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很難想象這樣有理的話是從這樣一個小丫頭嘴里說話來的。

「夫人,要不你將那些公子介紹給玄機吧!玄機體諒美□□人, 夫人如此實則是女子的天性使然,玄機願為夫人分憂!」

這樣听起來便像她的話多了。

本宮瞅著她那晶亮的眸子一嘆,還是個孩子呢。

「本宮再說一遍, 沒有那些公子!女子也沒有你說的那種天性!」

玄機又露出那種欠揍的表情,「對, 夫人說的都對。」

目光卻仍不依不饒地求問, 本宮被看得煩了,嘆道︰「好好好, 就當是有那些個公子,本宮支使開你也是為了私會, 那你覺得本宮會給你介紹本宮的人麼?」

玄機聞言沒有預想中的沮喪沉默, 一愣之後, 迅速地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嘟囔著什麼,剛跑到門外不遠處又跑了回來,一直嘟囔著,離得近了本宮才听清,「完了,真承認了,得提醒少主,得提醒少主……」

本宮勾出一個自認為無比親和的笑,緩緩走到門前,指著門外,直道︰「出去。」

玄機望向本宮的臉,直直望了一會兒,嘟囔的東西換了內容,「完了,完了,夫人要殺人滅口了。」

…………

又相愛相殺了十三天,次月初二的時候,玄機一反往日的活潑靈動,真的如本宮這幾日來的深切願望沉默起來,蔫蔫地一個人待在角落里,看起來可憐極了,整個人似乎都想圍了一股子黑氣。

本宮清了清喉嚨,「玄機」

小丫頭抬頭看我,表情也是耷拉著的,絲毫沒有往日的生氣與神采。

「夫人有什麼事兒麼?」

「你今日怎麼不開心了?」

小丫頭眸子閃了閃「沒什麼。」

和藹一笑,「本宮雖然明兒個是見不到你了,後兒個還是可以繼續與你見面的,今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見面啦。」

所以不用如此低迷。

小丫頭沒有豁然開朗,依舊狀態低沉,像是有些不解道︰「玄機知道啊,夫人為什麼要強調這個?」

本宮的笑容一僵。

自作多情的滋味兒本宮還是第一次嘗到。

半晌,又不甘心道︰「那玄機今兒個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玄機猶豫了許久,終于哀哀道︰「玄機今兒個晚上收到師父的信件,他過兩日就要過來了。」

「玄機討厭師父麼?」

小丫頭臉蛋兒激動地紅了紅,「當然不是!」

「那玄機怎麼听到你的師父要來悲傷成這樣?」

玄機苦大仇深地嘆了口氣,「這也許就是愛罷。」

本宮一驚「愛?!!」

玄機深情點頭,「是啊,令人害怕的愛。」

「怎麼會令人害怕?」

小丫頭的師父強迫她了?

用師徒之情壓她了?

倫理不容,道德不容的事兒,若是真的,還真不能晾著小丫頭不管,即使這小丫頭的師父于席長慕有大用也不行。

小丫頭做出一副望天長嘆的樣子「玄機愛上了一棵樹,卻也不願為它放棄整個森林。不能為它放棄整個森林,卻也舍不得那棵在眾樹之中月兌穎而出,孑孑而立的樹,故而不見還好,還只是想念,若是見了,自然是要怕的。」

本宮耐心著听完,一顆枕頭砸到小丫頭白女敕的小臉兒上,她因著還在傷感並沒有躲,「砸吧,砸吧,砸玄機這個負心薄幸的女人。讓我的身子痛苦。」

她捂心,「這樣,玄機的心口就不會再痛了!」

「……」

本宮低頭繼續打量席長慕昨兒個才給本宮的喜服圖,這是個黑白的水墨畫,看著十分像是席長慕的筆觸,即使宣紙上只有兩套相攜的喜服,也能看得出喜服之間那種互相的吸引力與和睦感,大概與席長慕常日里與本宮相處的感覺相差不遠。

沒由得心軟。

「夫人,你怎麼不安慰玄機?」

她的眼神里寫滿了︰夫人你這個無情無義絕情絕義的女人。

本宮剛欲隨便說兩句糊弄過去,外邊兒傳來一聲,「安慰玄機什麼呀?」

是席長慕。

玄機自然是不敢在席長慕面前提她那一大套理論的,頓時精神煥發,高聲答道︰「沒什麼,沒什麼,」

這明顯就是欲蓋彌彰,有什麼的意思,所幸席長慕本也沒想追究為難她,一開門她一溜煙兒地跑了時也沒有叫停。

席長慕今兒個穿戴與往日的截然不同,大紅的衣裳鮮艷亮堂,同色的發帶將如瀑的青絲悠然束起,那感覺在規矩與放蕩之間,給他更添了幾分少年人的風姿綽約。再一細看,那衣裳的款式卻與本宮手上這張紙上的款式一模一樣。

「你怎麼這個時候就將婚服穿出來了?!」

席長慕彎著眼笑,「穿給長慕的公主看呀。」

「明日不是照樣能看到麼?何必多此一舉,再說了,大婚前一日穿喜服听說不吉利的。」

「明日再看與今日看自然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席長慕勾唇,「明日看長慕的就是席家的媳婦了,哪里是這個水女敕女敕的小姑娘兒。」

本宮挑眉。

席長慕又道︰「不過若是讓長慕來選,長慕可是選不出更歡喜哪個,心儀哪個。畢竟她們都是公主,長慕所愛的,也只有那一個而已。」

「慣會油嘴滑舌!」

「這怎麼是油嘴滑舌,這是長慕的真心實意。公主若不相信,大可以親自來看。」

他邊說著邊往前走,一雙含水的鳳眸勾人心魄,走到我的跟前,他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

「怎麼看?將你的心剖開不成?」

「不。」

席長慕的手指仿佛帶有法子,隨著低沉的聲色將本宮的心施法施得酥酥麻麻,像是過了許多溫溫的水流,又像是被貓兒的爪子一下一下輕輕地撓。

「長慕請公主,用一輩子的光陰來看,若有朝一日發現了不是真的,公主自可以將那一天變成長慕的一輩子。這樣,便還是真的了。」

本宮內里十分觸動,卻又嗤笑「將那一天變成你的一輩子?本宮如何有那樣的本事?」

席長慕瞅著我笑,笑得廣寒宮里的那顆長得瓷實的很月桂樹開始嘩嘩嘩地掉葉子,笑得活了千年的老鐵樹也開了花。

「有的。」

話音剛落,本宮覺著一股綿長恆久的暖流順著本宮被握住的手繞過了周身,又都匯聚到臍下三寸的地方,凡人總說的丹田。

「你在給本宮輸送內力?!」

本宮驚然欲抽手,席長慕按住了本宮,順便迅速在本宮身上點了兩下,本宮張了張嘴,實際上什麼也沒有被改變。

他竟給本宮定住了。

「公主放心,這幾個月長慕在你的吃食里放了溫養經脈的藥,又在夜里給你梳理了,不會有事兒的。」

怨不得這些日子即使身邊多了一個人,一個緊緊箍著本宮睡覺的人,本宮還能睡得那樣熟,每天一早起來的時候還精神奕奕,而席長慕卻日復一日沒有從前精神了,本以為是他想事情想多了夜里無法安眠,還曾提醒過他心思不要那樣深沉狹小,原來如此。

好一會兒,席長慕的臉色陡然蒼白,他松了手,解開了穴道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公主,長慕這一次可將半條性命給你了,你可再不能賴賬了。」

本宮吶吶「你……」

席長慕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眉眼「公主如今有了長慕的一半兒功力,再加上原本的,已經比長慕更厲害了,在這天下大概也算是稱的上號的了,今後長慕若是有什麼錯處,只管教訓長慕,不必再怕什麼沒本事。」

本宮干澀道︰「你就不怕本宮得了這內力將你拋棄,或者更甚與他人聯手害你?」

席長慕鳳眼微挑,「公主會麼?」

「不會。」

「長慕也相信公主不會。」

心中頓時感動的一塌糊涂。

「若是真的像公主假設的那般,長慕就是下了地獄,也要拉上公主。畢竟,長慕這樣愛公主。」

席長慕露出一個禍國殃民的笑,配上那一襲紅字妖冶非常。

那些感動的糊涂飛速冷卻還原。

這明明是朵霸王花,怎麼會是那種傻里傻氣奉獻一切的主兒,真的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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