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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翹了你的床板來

緋玉說的時候繪聲繪色, 完全的將蠻夷女子強搶良家婦男的潑辣厚皮神態描繪出來, 說到席長景被逗弄地紅了臉皮又被人放在馬背上捉走絕塵而去的時候, 神情中隱隱有些向往。

「那現在怎麼樣了?席丞相就任由自己的兒子被那女子捉走麼?當街捉人, 修月的王法呢?!」

緋玉輕嘆口氣「那女子是臨國蒙遠國的小公主, 蒙遠國向來以女子為尊, 她來就是作為和平使者為了求娶我們修月的公子的,蒙遠國如今勢頭很強,國力比之咱們蒸蒸日上,到底得給她些面子, 席丞相來找過聖上, 只不過又毫無收獲的回去了。左右席小公子也是男子,吃不了大虧。」

本宮挑眉,對此評價不置可否,只想著怎麼能趕緊解決了些軟禁的狀態, 別再讓席丞相對懷遠帝的觀感再下跌, 家養的兔子急了還咬人, 席丞相可不是什麼無害的小白兔。

晚上被關的無聊了,突然想起被壓在床下暗處的那本簿子, 皇後懷遠帝和孟將軍的糾纏像一團亂糟糟的紅線在本宮眼前晃啊晃,緋玉白日里說的那個巾幗搶美的壯舉也在開始在心頭繞成線團。那一夜本宮看了懷遠帝的,是一根紅線也無,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

一根紅線也無!

心中一驚, 那皇後呢?他們明明已經在一起了, 皇後也明確表示過是真的心悅懷遠帝, 如今雖大概也有些心上的芥蒂,他們之間也不該沒紅線啊!除非,懷遠帝並非真正心悅皇後,或是後面還有轉折,讓他們這一段真真正正不得善終。

有什麼可不得善終的呢?

解開芥蒂之前皇後出事了?

懷遠帝出事了?

還是…席丞相謀反成功了?!!

涼氣襲人,猶豫幾下,本宮從床上起身,打算再從姻緣簿里找找線索。

拿出匣子打開,姻緣簿的樣式還是那個樣式,簿子外邊兒的三個大字卻沒了!

一翻,里面那些個密密麻麻的小字亦沒了,真正成了無字天書,又從頭到尾翻了個遍,書頁的嘩嘩聲襯得夜色愈發的涼,手有些抖,冷汗涔涔。

出事兒了。

出大事兒了。

這書若是落到有心人的手里,必惹下滔天的禍事。

「砰」

本宮有些反應不過來循聲望去,床上的木板竟自個兒開了,過了幾息,從床下鑽出來一個人,那人一身兒碳黑的衣裳,動作利落,眉目清俊,一雙笑意盈盈地鳳眸望著我,「怎麼,公主看臣看痴了?」

他拍了拍衣裳,走過來,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本宮拿著贗品姻緣簿的手一緊。

會是他拿的麼?

是與不是,如今大概都為時已晚。

應該,應該,看不到什麼,不會有事的罷。

席長慕又將眼神轉到我的手上「公主今兒個好生奇怪,是為了這本書?」

他伸手將我手中的贗品拿去,本宮順勢松手,目光緊緊盯著他,他翻了翻,露出不解的神色,「這書沒有字,公主到底怎麼了?」

「長慕此前可曾見過另一本沒有字的書?」

席長慕一笑「沒有字怎麼能稱為書,本子罷了,長慕見過許多本子,卻沒見過這樣式兒的。」

他一向會偽裝作戲,本宮辨不出真假,任他拿著那本子「你怎麼來了?還有!本宮的床什麼時候被你掏了暗道?!」

席長慕將本子放回桌上,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藍色的小瓷瓶,「怕公主身子不適,給公主送藥來了。這暗道自兩年前就開始一點一點動工了。」

「只有本宮這里有暗道麼?」

「臣自然只對公主有意。」

本宮深深望了他一眼,席長慕溫笑著任憑我望,將瓷瓶接過來,打開蓋子,仔細嗅了嗅「這藥干什麼的?」

席長慕難得有些羞澀的模樣,清俊的眉目更加溫柔了些「補血的。」

本宮意會,血氣上涌竟然將丟失了姻緣簿的恐慌沖淡了些,狠狠一摔,將小瓷瓶摔到他身上。

席長慕笑著反手接到,險些沒讓瓷瓶掉到地上,又送過來,「莫惱,這也不全是,也有疏筋活骨之用,臣見公主昨日不是太舒服,特向賽華佗那老頭兒討的上好的藥,這種藥一年也就能練出這一瓶,公主可得好好用。」

一年也就能練出一瓶?

本宮自然而然地接過,收在手里。

席長慕上前一步。

本宮望著他,默默退後一步,「今後送藥這種事讓人交給緋玉就行了,你自己來太危險了。」

席長慕再湊過來,眉眼深邃「不可。」

「為何不可?」

席長慕俯著身子對我笑了笑,眼楮對著眼楮,鼻子對著鼻子,他此時離我十分近,近到本宮能見到他眸子里那簇一晃而過的小火苗,低沉的聲線勾引著本宮的耳朵,「因為,臣想公主了。」

本宮閃過身子避開,還沒好利索的腰一扭「嘶」

席長慕顏色一變,將我扶到凳子上好好坐下,輕輕開始按揉起來,他大約還使了些內力,手掌所過之處熱乎乎的,配合著他的按摩手法漸漸地將疼痛緩解的一絲不留,再揉就是純粹的舒服了,本宮悄悄瞥他一眼,他正專注地給我揉著,仿佛感應到了,又突然抬起頭,一雙認真而專注的眸子里溢滿了一種溫溫柔柔的東西,順著二三月的楊柳風一直吹到看見的人的心底,「還疼麼?」

不自在地避開那種眼神,本宮抿抿唇「再揉一會兒罷。」

他眉眼柔和,彎了彎「好。」

將天快亮了還想賴在這里的席長慕好不容易打發走,叮囑了幾句一定不要再來了,把床擺弄好,該放的東西加上一個小瓷瓶放回去,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子里一會兒是那本丟了的姻緣簿,一會兒是席長慕的那句亂人心的話。

姻緣簿十有**是在席長慕的手里,也不排除落在別人手里的可能,憑借我如今的實力估計著是找不回來了,說不擔心那都是騙人的,不過那一瞬的莫大恐慌過後,如今冷靜下來反而好了些。凡人眼中沒有靈氣,就算拿去了,不出意外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出了意外,大不了魚死網破,拼著不當了這個白撿來的公主,拼著被那個總是冷著臉到處抓人的二郎君捉回去,也得讓那意外成不了。

這樣一想,懸著的心又放下來大半,腦子里晃著的盡是那句「臣想公主了」了。本宮這許多年,沒欠過誰,也沒這樣想過誰,唯一欠過的,這樣想過的,卻是個注定的結局,委實淒涼,他淒涼,我也淒涼。

閉眼閉到日上三竿也沒睡著,緋玉送梳洗的東西進來看著我的滄桑模樣嚇了一跳,「公主?!這是怎麼了!」

本宮幽幽望她一眼,實在不想說話,又覺著不答不好,「沒睡」

緋玉愣了一愣,眉頭一蹙染上憐惜,「那公主先再休息一會兒還是先洗漱?只是不能休息多長時間了,今兒個中午那個蒙遠的小公主要正式來進宮面聖,有一個午宴,為了表示重視,聖上說要所有的嬪妃皇子公主都得去。公主醒了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本宮懶得猜她為什麼憐惜,精神了些。

「蒙遠小公主來面聖?那席家長景如何了?還在她手里呢?她是要直接想父皇求娶長景麼?」

緋玉笑道︰「這些消息奴婢哪里知道,公主若是困倦還是先補一覺吧,到了那時候就知道了。」

哪里睡得著「不了,梳洗罷。」

這次午宴顯然也是用了心思的,規模比之本宮往常見過的任何一場宮宴都要宏大,也從側面反應出了懷遠帝的確比較重視這個成為後起之秀迅速崛起的蒙遠國。

午宴在永樂殿里辦的,上首是懷遠帝的金龍椅,一旁是皇後的金鳳座,依次順下是朝臣的一列與其余妃嬪皇子公主的流水桌,本宮來的時候其他人大都已經就坐了,席長慕跟著席丞相坐在懷遠帝的下首,再後面是孟易嶺孟易水,孟將軍今日竟然沒到。本宮承皇後而坐,剛剛坐下,外面一陣喧囂,隨即從殿門處率先踏進來一個人。

那人一身兒蠻夷的氣質,倒不是衣不蔽體茹毛飲血的蠻夷,就是身上的野性大了些。她穿著一身兒干練紫色勁裝,上面印著暗銀色的獸印,長發用一根長藤樣的發帶高高吊在腦後,額前綴以一顆精細的獸骨,面容艷麗,目光如炬,身姿挺拔著向里面兒走來,通身氣派若非生為女兒定是一個上好的公子,若是生為男兒,卻又可惜了這副面容。

不動聲色地往她後面瞅了瞅,直到她帶著的使臣團都進來了,也沒有席長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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