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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江州刺史(改錯字)

褚裒的密信很快便傳到了褚歆手中,褚歆知曉密信內容之後又迅速進宮見了褚蒜子。

「參見皇後。」顯陽殿內褚歆恭恭敬敬的向褚蒜子行君臣之禮。

「大兄不必多禮。」褚蒜子起身過來扶起褚歆道。

褚歆直起身來,左右看了看,又看看褚蒜子。褚蒜子見褚歆左右看了看,眼神中略含戒備,又見褚歆來找自己卻不說話,心里猜測褚歆肯定是有話要跟她說,而且還十分機密,不然為何如此防備。

「你們先下去吧。」褚蒜子朝左右御侍道。等到御侍都退了出去,關上了內寢的門,褚歆往後看了看,沒什麼人了,這才放心將袖中密信拿了出來。

「這是阿父給你的信。」褚歆將信件遞到褚蒜子手中,小心道。

「阿父的信?說什麼?」自從出嫁之後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父親了,父親也很少給褚蒜子寫一些詢問家常的私信,畢竟父女倆都不是那麼婆婆媽媽的人。此刻,收到父親的信,褚蒜子猜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父親是不可能來信的。

打開信件,從上到下仔細看著,褚蒜子一臉的狐疑。等到完全看完之後,褚蒜子不明所以,朝褚歆問道︰「父親為何要去江州呢?」

「江州乃兵家必爭之地,江州、荊州、揚州、雍州,這些地方以江水為屏障,成為建康的門戶,如果趙國揮兵打來,他們首先就要選擇這幾處的其中一處不如此不能打通通往建康的門戶。」褚歆低著頭,朝自己的妹妹仔細分析著。

「大兄的意思妹妹明白,江州地理位置重要,又有長江天塹,水運陸運皆通,土地開發較多,流民密集。可是,江州是王家和庾家一直在爭奪的地方啊,此時此刻,我們插一腳,好嗎?」褚蒜子略有一絲擔憂,朝褚歆道。

「褚家不能永遠滿足于小門小戶,我們褚氏也終究是要強大起來的。眼下潁川庾氏不敢明著從瑯琊王氏手中將江州搶奪過來。畢竟發生過王允之之死。而瑯琊王氏已經沒落,他們守不住江州了。」褚歆低著頭,小聲朝褚蒜子說道。

褚蒜子听完褚歆的話,不置可否,在內殿里邁著步子,左右徘徊。忽然,褚蒜子走到邊上還亮著的蓮花燈上,將信紙點燃,弱小的火苗瞬間燃燒起來,不一會兒,信紙便化為灰燼。

褚歆抬眼瞧了瞧那化為灰燼的信紙,又看了褚蒜子一眼,道︰「小妹,陽翟褚氏壯大,可就要看你了。」

「小妹知道了,大兄放心。」褚蒜子定了定神,似乎下定決心,轉過身來,朝褚歆道。褚歆見妹妹答應了,嘴角輕揚,微笑著點了點頭。

正午的時候,褚蒜子準備了幾碟小菜,她知道司馬岳批閱完奏章之後一定會過來的,于是提早做好準備。

褚歆早已離開了顯陽殿回到府邸,這會兒日頭到了正中午,褚歆抬頭望了望耀眼的日光,心想︰此刻,也許小妹已經跟陛下說了吧?

司馬岳大踏著步子,身後跟著的御侍一路小跑,幾乎跟不上司馬岳的快步。「皇後。」來到顯陽殿,司馬岳高聲喊道。

「陛下。」還沒見到人便听到外面司馬岳的聲音,褚蒜子判斷著迎到門口,施禮道。

「皇後無需多禮。」司馬岳伸出雙手將褚蒜子扶起來,雙眸中含著深深的情意看著褚蒜子,微笑著。

「陛下今日心情可還算不錯,看陛下笑的。」褚蒜子雙手被司馬岳牽在手中,見司馬岳一臉笑意,斷定司馬岳今日心情不錯,正是向他求情的好時機,于是道。

「只要能見到皇後,朕沒有什麼不好的。」司馬岳調皮的伸手模了一下褚蒜子白女敕的臉頰,調戲似地道。

被司馬岳忽然調戲了下,褚蒜子嬌羞的低下頭,道︰「陛下,臣妾給您準備了些小菜,都是以前母親在家做的,希望能合陛下口味。」

司馬岳抬頭一看,四五碟小菜擺在桌案上,葷素搭配合理,看樣子也是精心準備過的,深深看了一眼褚蒜子,牽著她的手走到桌子旁邊,讓褚蒜子先坐一邊,而後自己坐到另一邊。

「來,辛苦皇後了。」司馬岳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褚蒜子面前的碗碟之中,柔聲道。

「陛下辛苦了,陛下先吃。」褚蒜子也學著司馬岳,夾了一筷子雞肉遞到司馬岳面前的碗碟中,道。

「嗯,好吃。」司馬岳夾起雞肉送到嘴里,剛咬了兩口,便連連贊嘆道。

褚蒜子夾著司馬岳給自己夾的青菜,一邊吃,一邊想著,抬頭見司馬岳吃的正起勁,心想這個時候說也許是最合適的,于是道︰「陛下,臣妾有事要求陛下。」說完褚蒜子干脆放下筷子,跪下地來。

這一舉動讓司馬岳嚇了一跳,大驚道︰「皇後這是要做什麼?有什麼事起來說。」司馬岳一邊嘴里嚼著一邊站起來伸手去扶褚蒜子。

「陛下不答應臣妾就不起來。」褚蒜子略帶撒嬌道。

「那皇後總要告訴朕到底是何事啊?不然叫朕如何答應呢?」司馬岳著急道。

「陛下,臣妾不想讓父親回來了。」褚蒜子被司馬岳扶起來,眼神哀怨,道。

「為何?」司馬岳略有不解,驚問。

「你們先下去吧。」褚蒜子朝左右兩邊御侍道,御侍行禮之後便逐一退了出去,褚蒜子的異常舉動讓司馬岳倍感不解,目不轉楮的盯著褚蒜子想要問出個所以然。

確定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此時此刻,只有司馬岳跟她兩人,褚蒜子這才放下心來,道︰「臣妾跟阿父好不容易托陛下的福才能相聚,臣妾自知從未孝敬過阿父,如今這朝堂局勢不明,陛下也曾說過二舅在朝堂勢力頗大,臣妾擔心,擔心阿父回來會惹的二舅記恨,到時候父親和陛下您又如何面對二舅呢?」

「官員調度乃是常事,亦是由朕來決定的,二舅願意或者不願意都必須听朕的,這一點不容置疑。」司馬岳微笑著安撫褚蒜子道。

「可是父親入朝任職侍中,本就是分權中書監的,庾家又如何會不在乎?得罪了庾家,我們褚家…」剩下的話褚蒜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卻是非常明白的了。

「還有,陛下提及先帝之死,臣妾也倍感恐慌,如果父親參與進來,只怕是活不長了。」褚蒜子說著臉色越來越難看,抬頭祈求似地深深地看著司馬岳。

司馬岳被褚蒜子祈求的眼神打敗了,心愛的人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疼她,愛她,自然什麼事情都會答應她。

「那好吧,朕這便下旨撤回詔令,令丈人繼續留在豫章。唉,本來朕還打算丈人回來了,咱們一家人便可以團聚了。」司馬岳寵愛似地朝褚蒜子道。

「陛下,也不一定要留在豫章。」褚蒜子抬頭朝司馬岳道。

司馬岳正要起步去草擬聖旨,還沒起身卻听褚蒜子這麼一說,心里更是納悶了,道︰「怎麼又不留在豫章了?」

「豫章那個地方土地貧瘠,民風蠻橫,父親過去未必合適,臣妾到是想到了一個地方。」褚蒜子說著朝司馬岳看了一眼,司馬岳來了興趣,道︰「什麼地方?」

「江州。」褚蒜子微微一笑,朝司馬岳道。

「江州?這可是重地。」司馬岳一驚,道。

「正因為是重地,所以陛下才要派一個信的過的人過去,而且還得是讓其他門閥沒什麼大意見的人。陛下仔細想一想,父親是不是最合適的人選?」褚蒜子有意提醒著司馬岳道。

褚蒜子的話提醒了司馬岳,江州一線扼住建康咽喉,又有長江天塹,的確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過去駐守。可眼下江州是王家人在駐守,王允之剛死,就換了人,司馬岳想著是不是不太合適,于是朝褚蒜子道︰「這王允之剛死,就把王羲之從江州刺史的位置上撤下來,合適嗎?」

「王羲之能夠勝任嗎?這江州如此重要,陛下放一個擅長舞文弄墨,卻對軍政缺乏了解的人,陛下放心嗎?」褚蒜子看著司馬岳定定道。

司馬岳抬頭看了褚蒜子一眼,皺著眉頭,思考著道︰「皇後說的有理,這王羲之也許是不合適,但王家還有其他人,眼下朕不能對王家做的太狠。」

「陛下應該還記得幾年前的庾王之爭,他們爭奪的不就是江州嗎?王允之為何要死?」褚蒜子有意提醒司馬岳回憶著,道。

「嗯,皇後說的有理。」司馬岳思考著,點了點頭,道。其實,司馬岳也有自己的想法,王羲之駐守江州確實不利于軍事布防,畢竟王羲之對軍政並不十分精通,他能去江州是庾王兩家斗爭與妥協的結果,這一點當初司馬岳批準之時就有過猶豫,但為了緩解庾家和王家的矛盾,又兩邊都不得罪,根基未深的司馬岳只能選擇讓與庾家交好的王羲之去了。

而現在大半年過去了,重新考慮江州的問題,司馬岳不得不慎重的想一想了。也許褚裒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一來︰褚裒是他的丈人,一般人也不好說什麼,況且褚裒本身資歷經驗都足以勝任江州刺史一職,比起王羲之那肯定是好多了的。

二來︰褚裒與庾家有遠親關系,褚裒任職江州庾家不會有太大意見。

三來︰如今朝堂上有庾冰,朝外有庾冀,雖說都是自己的舅舅,但是司馬岳畢竟是皇帝,外戚權力如此之大,他又怎麼能不擔心呢?所以培植自己的親信黨羽是必須的,而什麼人信的過又可堪大用,那只有丈人褚裒了。

這樣想著,司馬岳下定了決心,朝褚蒜子道︰「朕這就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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