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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萬縣亂事

土斷法和小蓮的事情總算解決的差不多了,褚蒜子也算松了口氣,安排好公主的住處,累了一天的褚蒜子終于躺在司馬岳身邊休息了。

「土斷之事不是小事,恐怕不是三兩天能夠搞定的,眼下還只是一個開始。」司馬岳憂心忡忡朝褚蒜子道。

「妾身知道,眼下也算是有了好的開頭,後面的事情可以慢慢來。」褚蒜子側身躺著,看著司馬岳道。

「嗯,皇姐不宜在此久待,還得找個機會讓她先回去。」司馬岳說著轉頭看著褚蒜子道。

「嗯,皇姐在這邊的確是個問題。」褚蒜子點了點頭,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依偎著開始進入夢鄉。

天很快便亮了,褚蒜子起床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完畢,司馬岳仍舊在熟睡之中,褚蒜子不願打擾,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司馬岳笑了笑離開了臥室。

在院子里轉了轉,日頭也開始越來越烈了。正午的時候,褚蒜子被人叫到了前殿,說是內史大人有事稟告。

「兄長,何事?」褚蒜子一進入前殿大門便向站在門口的桓溫問道。

「自從杜家和王家妥協之後,土斷法施行的倒也順利,只是…」桓溫猶豫著,支支吾吾道。

「只是什麼?」褚蒜子一臉著急,走到桓溫身邊問道。

「只是編民入戶雖然短時間解決,其他士族也都配合了。但賦稅這塊卻依舊是個問題。」桓溫低著頭,似乎不太敢看褚蒜子。

「施行土斷法不就是為了穩定增加國庫收入嗎?大哥眼下跟本宮說此話是何意?賦稅收不上來?」褚蒜子一臉疑惑,連著幾句話問道。

「不是收不上來,而是有些縣收的明顯比其他縣少。也不是人口和各縣發展水平的問題,依我看完全是一些刁民和頑固者想著法的偷稅漏稅。」桓溫抬頭一臉鄭重地看著褚蒜子道。

「哪個縣?」褚蒜子一臉嚴肅,朝桓溫問道。

「萬縣就是個特別的縣,賦稅比其它縣少了一半,但人口卻不見得比別的縣少,你說他窮吧也不算最窮,但就是賦稅給不上來。」桓溫向褚蒜子一一說明道。

「萬縣縣令是吃素的嗎?連這點事也辦不好?」褚蒜子口氣有點重,說的桓溫都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畢竟他是瑯琊內史,怎麼說縣令也是他的下屬,這些事他桓溫擔的責任也該是最大的。

「兄長,對不起,本宮並非有意。」褚蒜子瞧著桓溫的臉色,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之處,朝桓溫道。

「桓溫不濟,連這點事都沒辦好,還請王妃責罰。」年長褚蒜子不少的桓溫躬身作揖朝褚蒜子道。

「說的哪里話,偌大個瑯琊國如果什麼事都有人辦了有人管了,那瑯琊王豈不是太清閑了,那不就成了擺設嗎?」褚蒜子半開玩笑的朝桓溫說道,企圖以此來緩解大殿內尷尬的氣氛。

「王妃說的是。」桓溫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抬頭看著褚蒜子道。

「這樣吧,兄長先去萬縣,本宮隨後就到,我們去看看萬縣到底是什麼情況?」褚蒜子朝桓溫微微一笑道。

「好。桓溫這就去。」桓溫深深凝視褚蒜子片刻,答應道。

「什麼好事,本宮也跟著去看看?」清脆響亮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褚蒜子和桓溫皆是一詫。

「皇姐。」等到一道靚麗的風景從門外飄進來,褚蒜子方才看清是司馬興男,于是低頭道。

「瑯琊內史桓溫,參見公主。」听褚蒜子叫一聲皇姐,桓溫反應的快,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行禮道。

「免禮。」司馬興男瞥了一眼桓溫,再看看褚蒜子,道。剛才兩人所言司馬興男在門外听見了,當听到褚蒜子要跟桓溫一起去萬縣,雖說也不是太遠,但這一去一回,一男一女,難免不會有問題,至少在司馬興男看來就有很大的問題。

所以,她司馬興男也要去看看,看看兩人到底什麼關系。

褚蒜子和桓溫听到司馬興男也要去,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著實有些尷尬,猶豫著,不知道該是帶著公主好還是不帶好?

「怎麼?不歡迎嗎?就準你們兩個去就不準本宮一起去?」司馬興男顯然有些不高興,朝兩人各看一眼,道。

「哪里的話,皇姐可以和蒜子一起去。內史先去吧。」褚蒜子笑了笑,朝司馬興男道。而後又朝桓溫道。

桓溫心里琢磨著這公主怕是脾氣不太好,自己還是少伺候為好,若是什麼時候一不小心惹怒了她,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一听褚蒜子叫他下去,趕緊答應,深怕多待一分似的。

「桓溫先告退,桓溫這就先去萬縣等著王妃和公主。」桓溫躬身行禮,謹慎的退了出去。

「皇姐,我們也收拾下,待會兒坐牛車一起去。」褚蒜子見桓溫退出去了,朝司馬興男微笑道。

「本宮從來不用牛車,太慢,還是馬來的快,不知道這些貴族們怎麼都喜歡用那慢不拉幾的牛車?」司馬興男似乎對褚蒜子沒了好感,語氣中略有些傲慢和不快。

「來啊,去幫公主準備一匹好馬,再選派幾個得力的護衛左右。」等到內侍進殿,褚蒜子微笑著看了一眼司馬興男,朝門口的內侍道。

「諾。」內侍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褚蒜子安排完了,朝司馬興男看著,臉上依舊掛著常態似的微笑。司馬興男瞥了她一眼,撩開袖子,行走生風,快步向王宮外走了出去。

一個時辰的快馬,桓溫終于到了萬縣,一條清澈的河流從面前通過,桓溫跨馬走到河流上的小橋上,朝里面一排一排古樸似的房屋望了一眼。

「萬縣縣令周堯參見內史大人。」一位身著朝服,身高一尺七的青年男子快步跑到桓溫面前,帶著一臉賤兮兮的微笑,拱手朝桓溫行禮道。

當然,來的人並非他一個,還有三五個官位更低一級別的跟在周堯身後。

「堯帝可是千古聖君啊。」桓溫感慨一聲,低頭看著周堯道︰「你也叫堯,堯帝也叫堯,這差距怎麼的就如此之大呢?」

「這…這,大人折煞下官,下官豈敢與堯帝媲美,不過是父母覺得名字好听便取了此名,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也…也不算是……犯忌諱吧?」周堯被桓溫這麼一說顯的有些局促,尷尬道。

「罷了。先帶本官去看看。」桓溫也不與他多說了,免得浪費時間,待會兒公主和王妃都會過來,他桓溫可不想出什麼亂子。

「是是是。」周堯一臉卑賤地伸出右手指引道。

褚蒜子原本是想和司馬興男一起走的,告別了司馬岳,獲得司馬岳首肯之後出來才發現原來司馬興男早已騎馬走了,自己便只好一個人坐著牛車去了,身邊四五個頂尖侍衛同時守護著。

「憑什麼不給我們土地,憑什麼要我們交人頭稅,這天下還有公理可講嗎?」縣衙門口一大群人擁擠著,叫喊著,嚷嚷著,想要里面的出來給句話。

「縣令大人,出來說句話。朝廷不是說了,無論是流民還是當地人都應該有同等權力和同等身份嗎?流民也可以獲得土地,那為什麼就分給當地人土地,我們這些外來的倉人難道就活該餓死?」一位青年男子衣著破舊,舉起一手朝縣衙大聲喊道。

「是啊,是啊。縣令出來給個說法。出來,出來。」有人這麼一喊,身後立馬便有更多人跟著一起喊道。

「這是怎麼回事?」當桓溫騎馬走到縣衙門口的時候,卻突然發生了這等事。桓溫緊皺眉頭,朝周堯道。

「這…….」周堯一臉愧色,低下頭去,無話可說似的。

「豈有此理,朝廷有規定,無論南北都是我大晉子民,如今既然還有人懷著歧視對南來的流民盤剝克扣,簡直是豈有此理。」不知何時突然冒出個俊美男子,身著青衣騎馬而來,身後還跟著便衣侍衛。

那青衣男子手中帶劍,容貌清麗,下了馬輕輕走向人群之中。桓溫一臉震驚地看著青衣男子,趕緊下馬,企圖攔住他,免得此人進入人群之中會有什麼不測。

「公主,此地太亂,公主不宜逗留。」桓溫大跨著步子,快步如風走到青衣俊美男子面前,伸手攔住他道。大概是怕周邊的人知曉公主身份後會有不利,桓溫說話的時候非常小聲,幾乎是靠到司馬興男耳邊說的。

「放手,本宮來這是辦正事的,不是來玩的。」司馬興男一臉怒意,瞪了瞪桓溫,道。

「他是皇族之人,他是女的,不是王妃就是公主。」人群中似乎有誰听到司馬興男的聲音,大喊道。

「本宮」二字原本就只是皇族女子可用,而且是位份較高的女子,眼下皇後剛剛去世,能稱得上本宮的,在瑯琊就只有王妃或者有可能是某位公主。

「為什麼不給我們分配土地還要征收賦稅?為什麼?」一人帶頭喊著,開始往司馬興男的方向走過來。身邊眾人見他走過來自然也跟著走過來。

桓溫漸漸感覺到不妙,他還沒開始安排,公主就提前一步到了,眼下萬縣又是這種情況,如有差錯,恐怕他桓溫小命不保。

流民人群正漸漸向司馬興男聚攏過來,因為人口眾多,司馬興男也開始有些慌了。站在桓溫身後,不知所措。

桓溫朝侍衛們大喊一聲︰「保護公主。」說罷抽出腰間佩劍,持劍阻擋在司馬興男面前。

「請公主給個說法,請公主給個說法。」人群中聲浪一浪一浪襲過來,司馬興男越加恐慌了起來。

越多越多的人向桓溫和司馬興男的方向聚攏過來,侍衛們為了保護公主,在公主周圍形成了一道保護圈,可是沒有公主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向這些流民動武,因此只能等著流民聚攏,慢慢的,慢慢的,人群便開始擁擠起來。

這是桓溫最擔心的事情,眼下是出不去,但也不敢隨便殺人,但若是流民中混雜著刺客,那可是十分不妙的事情。

不知不覺,司馬興男的雙手已經搭在桓溫肩上,桓溫隱約感覺到左肩上力道有些重,朝司馬興男柔聲道︰「公主不必驚慌,有桓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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