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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王爺之寵

夜靜悄悄的,偶爾能听見雞鳴狗吠之聲,褚蒜子輾轉反側,一夜未眠。這幾天瑯琊王都不曾過來這邊安寢,這讓褚蒜子多少有些不安。

听門客所言,瑯琊王這幾日因為安排流民之事,一直很忙。褚蒜子知道流民之事確實繁瑣,但卻不知道司馬岳沒有與她同房是否是因為生氣或者不喜歡她。

天微微亮,清晨的第一縷光線透過窗戶射進來,褚蒜子睜開雙眼,披上一件御賜紫色絳紗復裙,將寢宮房門輕輕打開。

走到院子里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褚蒜子便準備回到寢宮之中。正欲轉身,忽見身後走來一位熟悉的身影。

「小蓮參見王妃娘娘。」听這聲音,格外熟悉,褚蒜子忽然想到了牢里的小蓮,大喜,轉身一臉驚喜的看著小蓮,道︰「小蓮,你」支支吾吾的,褚蒜子靠近小蓮雙手抓住小蓮雙臂,道︰「對不起,這幾天,這幾天事太多了,我竟然忘了去找你,對不起。」

褚蒜子連連道歉,小蓮卻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王妃諸事繁忙何須管我,王妃一句話已經請求瑯琊王放了小蓮,小蓮感激不盡哪里還敢再勞煩王妃?」

「哪里話,你當初救我一命,我請瑯琊王放了你是應該的。」褚蒜子微笑著,放開抓住小蓮雙臂的手,道。

「瑯琊王說王妃初來王宮,身邊也沒什麼人,讓小蓮過來照顧您。」小蓮朝褚蒜子輕聲道。

「他,他是這樣說的?」褚蒜子似乎不敢相信,遲疑的問道。

「當然,莫非王妃有懷疑?」小蓮不明所以,道。

「唉,你我姐妹,何須王妃王妃的,多見外,以後咱倆就姐妹相稱。」褚蒜子猶豫了下,並不想回答關于瑯琊王的事情,于是叉開話題道。

「這里是王宮,禮數還是要有的,不然小蓮又如何能在這王宮待下去呢,王妃能視小蓮如親姐妹,小蓮感激不盡,但尊卑有別,還請王妃不要為難小蓮。」說完,小蓮客氣的低下頭。

「好吧,隨你吧。」褚蒜子見她如此客氣,知道王宮規矩深嚴,也不好說什麼,勉強答應道。

小蓮伺候褚蒜子梳洗之後,兩人便準備去前殿吃點早飯什麼的。拖著一雙木屐,噌的木質格廊吱吱作響,不多時有一兩個奴婢經過。

「奴婢參見王妃娘娘。」奴婢向路過的褚蒜子行禮,褚蒜子僅是微微一笑,頷首表示接受行禮,而後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小蓮則緊跟其後。

「唉,你說咱們的王妃是不是那個殺人犯,就是殺江大人的那個?」一位小奴婢朝另一位奴婢道。

「你可別胡說啊,小心被人听了去。」另一位奴婢道。

「這里沒人,我敢肯定,王妃就是那個殺人犯。」

「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別胡說。」

「那老鴇不是都說了嗎?」

「別說那老鴇沒見著殺人,就算見著了又怎麼樣,她自己不是也說了認錯人了,不是咱們褚王妃所為嗎?」

「唉,你說也奇怪了,老鴇怎麼說話出爾反爾呢,兩次呈堂的供詞都不一樣。」

「我告訴你,以後這件事就別說了,你不知道嗎,那花船和船上的人都已經離開了瑯琊,說是去建康做生意去了,在我看來,懸。」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讓她們走的?——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你你你,你可別胡說,瑯琊王能做這種事,別胡說?」

「這,你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可沒說瑯琊王能做這種事。」

褚蒜子正準備去前殿,隔著一堵牆正欲轉身卻听到前面似乎有兩個奴婢在說話,涉及到自己,褚蒜子當然要好好听一听,便站在牆的另一邊听了听。

「兩個奴婢,好大的膽子,竟敢私底下說王妃和瑯琊王的不是,莫是小命不想要了?」小蓮側面瞧見褚蒜子臉色不好,轉身來到牆的另一邊,朝面前的兩個小奴婢訓斥道。

兩個奴婢一見是小蓮,再看身後站著王妃,嚇的魂飛魄散似地,趕緊跪下地來,連連求饒道︰「王妃恕罪,王妃饒命。」

「哪里來的小丫頭,沒人□□過嗎?一些沒來由的閑話豈可胡說。」按理說王宮里都是經過□□的,也不至于侍女會如此不知深淺胡亂說話。

「奴婢,奴婢是新來的,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兩個奴婢不住的磕頭,似乎深怕頭嗑少了命就丟了。

「王宮何時來了新奴婢?」褚蒜子轉頭朝小蓮問道。

「大概是因為王妃來了,瑯琊王才特意多找了一些奴婢進來服侍的吧。」小蓮似乎也不知情,道。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許再說,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褚蒜子轉頭朝兩個小奴婢道。

「謝王妃恩典,謝王妃恩典。」兩個小奴婢拼命磕完兩個頭,謝恩之後便驚慌失措的離開了。

褚蒜子忽然听到司馬岳替自己擺平殺人之事,心里多了一絲暖意,但想到司馬岳對自己的態度卻又完全高興不起來。一路向前走著竟有些失魂落魄。

「王妃有心事?」小蓮見褚蒜子心事重重的樣子,試探的問道。

「嗯,殿下,殿下現在還沒跟我洞房呢,新婚當晚殿下訓斥了我。」褚蒜子忽然有些失魂落魄,停下腳步在靠外邊的護欄上坐下來。

「可是,殿下真的為我,為我去殺人,去幫我掩飾罪行嗎?」一個人囈語,褚蒜子也沒想過這些話該不該在這說給小蓮听,只是心中像是有塊重物壓著,不吐不快。

「王妃在懷疑什麼呢?」小蓮輕聲問道。

「我只是,我只是覺得,殿下不會為了我去做這些,畢竟,畢竟他心里沒我。」褚蒜子低著頭,說的很沒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听褚蒜子這麼一說,小蓮笑了,會心的笑了,道︰「王妃這是在擔心什麼嗎?」

「沒,沒有,我只是,只是怕王爺,我只是怕」後面的話褚蒜子沒說完,或許她也不好意思說下去。

「王妃何必如此患得患失,其實在王爺心里王妃已經佔據了很大位置。」小蓮蹲下來,看著褚蒜子道。

「是嗎?怎麼可能呢?他從來,從來就沒進過寢殿,這幾天他都是在外面睡的。」褚蒜子說話越來越沒底氣。

小蓮笑了,道︰「也許瑯琊王是生王妃的氣,但我想等他氣過了,自然會來找王妃的。」

「唉,我這次確實讓王爺為難了,我知道,但是我沒辦法,而且安置難民本也是該做之事,我……」後面的話褚蒜子沒有說下去,但小蓮卻听出了話里的無奈。

「放心吧,瑯琊王很在乎王妃,沒事的。如果他不在乎王妃又怎麼會幫王妃善後處理殺人之事,這件事我也听說過,但既然沒人來追究,那必然是瑯琊王幫王妃扛下來了。如果瑯琊王不在乎王妃,他也不會听王妃的話把小蓮放出來照顧王妃,更不會花了瑯琊國大半的財物田產來幫忙安置王妃帶來的流民。」小蓮看出了褚蒜子的心事,她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憂慮些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嗎?」褚蒜子似乎不太敢相信,問道。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王妃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體會,又何必在乎這一兩日瑯琊王對您的冷淡呢?」小蓮微笑著朝褚蒜子輕聲道。

「真的嗎?真的會如你所言嗎?」褚蒜子還是不敢相信似的,自言自語道。

日頭高升的時候,褚蒜子已經和司馬岳在一起吃早膳了,低頭喝著內侍遞過來的一碗白粥,眼角卻止不住朝司馬岳的方向瞥去,猶豫著,遲疑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王妃想要跟本王說什麼嗎?」司馬岳看了一眼褚蒜子,柔聲道。

「妾,妾惹王爺生氣了,對不起。」褚蒜子不敢抬頭,小聲道。

「嗯,確實很麻煩。」司馬岳冷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這幾日流民之事攪的他昏頭濫額,實在不想多說什麼。

「妾知道殿下要安置流民需要費大力氣,但這並非讓殿下毫無所獲,至少殿下獲得了好名聲。天下之人說到殿下都會認為殿下是樂善好施之人。」褚蒜子試探著替自己辯解道。

「嗯,繼續說。」司馬岳看了褚蒜子一眼,似乎覺得有理,便道。

「而且,殿下會獲得流民的認可,這些人里面不凡武藝高強者,許多人也都是青年壯士,殿下擁有他們就如同擁有一支有戰斗力的軍隊,平時不打仗他們可以幫王爺耕種,提供賦稅,如遇到打仗則這些人可以迅速進入戰場。他們原本就是從戰亂之地過來的,經過了無數艱難才走到南方,留下的都是有戰斗力的隊伍,沒有戰斗力的早在南渡之前就已經被淘汰了,哪里還能跟妾身到瑯琊來。」

褚蒜子一邊說著一邊試探的朝司馬岳看了看,司馬岳停下自己手中正在喂粥的湯勺,轉頭朝褚蒜子看了一眼,覺得她說的似乎挺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說完又繼續去喝他的粥了。

「妾身,妾身…」褚蒜子欲言又止,司馬岳這麼不冷不熱的,她實在搞不清楚司馬岳的心思,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啟稟瑯琊王,內史病逝了。」從門外走進一位門客,進入大堂朝司馬岳拱手道。

「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卻沒想到這麼快,唉。」司馬岳剛听到稟報先是一震,而後想到內史年邁,已經到了入土的年紀,也就不那麼大驚小怪了。想想前幾日內史家人也有跟他請假說是老人家病了,要不然這幾日司馬岳也不會親自上陣安排流民之事,如此繁忙了。

「是啊,前幾日便听說內史病了,沒想到這麼快。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向朝廷稟告此事,好讓朝廷定一位我們認可的人做瑯琊內史,否則,怕由別人來做了這瑯琊內史就不好了。」門客向司馬岳建議道。

「嗯,只是這瑯琊內史,本王該舉薦何人呢?」司馬岳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說給他人听。

見兩人一時都沒出聲,褚蒜子忽然想起一個人,月兌口而出,道︰「瑯琊有位桓溫,此人也許堪當重用。」司馬岳和那門客將頭轉過來看著褚蒜子,面帶疑惑,卻不知這桓溫是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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