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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擇主

「叮——」平陵御正要搭話,腦中卻想起熟悉的電子音,「主線任務二,謀士擇主。東秦氣數將盡,然而帝星未明,入住紫薇者有二,一為晉州姬凜,一位邕州宇文睿,還請宿主迅速決定。任務獎勵︰存儲空間解鎖。」

平陵御幾乎要罵娘了,他到目前為止見到的也就是姬凜一個人,天知道那宇文睿是何等人物?這系統不是明擺著偏向姬凜麼?不過從擇主來看,一個世家出身卻不嬌慣,心懷黎民,且心胸不窄的人當主公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若馬場之故為天災,君何為?為**,君亦何為?」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跟著對方,但平陵御總覺得還是要再打探一番。

「晉州馬場廣袤,有草場千頃,凜之祖先善相馬,個中良馬自大秦初始凜之先祖便著意尋訪,繁衍至今有二十余種優等馬,共計數十萬匹,為免草場退化,遵照祖訓輪流放牧,又有良田萬頃專種草料著軍中退役者悉心照料,又設有獸醫所,個中良醫代代相傳。」姬凜听出對方話中的松動,忙仔細說明。

「若為天災,則亡羊補牢;若為**,必追究到底!」姬凜言辭果決,擲地有聲。

「若馬場之災為**,且禍起蕭牆,郎君如何自處?」平陵御並不是學獸醫學出生的,自然也不能確定這個季節是否真的就會讓馬匹輕易沾染上疾病,但他不是傻子,若真是急性的傳染病自然等不到姬凜回去已經注定馬場損失重大,但是顯然雖然他收到的消息是一日之內數百馬匹身亡,這當中沒有貓膩就見怪了,再聯系到晉州姬家軍所向披靡依靠的無非是來去如閃電的騎兵,只怕這當中是**的可能佔了大頭。

「若馬場之災起于**,且禍從天降,郎君又奈若何?」平陵御不等姬凜回答,又拋出一個問題,天下大亂,世族與皇室共治九州由來已久,雙方博弈在大秦兩百多年的進程中各有勝負,然而如今接連兩任帝王皆盡荒唐,民間動蕩,世族勢大,平衡失去,他就不相信經過那麼多穿越者蝴蝶的歷史,這些世族就沒有逐鹿中原的野心。

「先生緣何如此篤定?」姬凜沉默良久仿佛才尋回自己的聲音。

「御夜觀天象,紫薇暗淡,天機混沌不明,可見人間有大亂,且大秦皇室驕奢yin逸,聖人昏聵無能,此乃天時如此;而今天下九州,薛家佔據幽州,此處地廣人稀,民風彪悍,且薛氏人丁稀少,若是動亂起,定然擇明主以依附;並州富庶,來往商賈摩肩接踵,姜氏久居于此,族中子弟多行商貿,富可敵國,然起地域狹窄,非長久據守之地,商人逐利,必擇明主以為奇貨;越州臨大理國,夷漢雜居,梁家久居于此,族中子弟多為夷漢苗裔,崇法家,且遠離中原,若有時節不順,族中子弟多隱居以待天下太平。」平陵御昨夜根本就沒有夜觀天象,但他從自家系統發布的任務中早已尋出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蜀州四面環山,天府之國,若封鎖水路,無異于桃花源地,然陳氏性寬和,與莊氏不睦,若與郎君聯合,可保平和。」見姬凜目露驚愕之色,平陵御心中暗自好笑,「青州與蜀州比鄰,丘陵綿延,然諸葛氏機關術獨步天下,未嘗無逐鹿天下之實力;東秦獨佔天下文氣之九,謝家則佔其三,其子弟性狷狂耿介,忠貞不二,恐有大傷筋骨;豫州多海產,氣候炎熱,若中原動蕩,恐隱于海外。」

「邕州土地豐饒,宇文氏常年交手西楚,兵強馬壯,族人眾多,唯其敢于晉州爭鋒!」平陵御說累了,在一旁的胡凳上坐下,將杯中盛放著的荷葉水一飲而盡。

「先生此言莫不認為晉州馬場為攪動天下局勢之餌?」听著平陵御寥寥數語將這天下九州世族優劣態勢道出,姬凜只覺得心中嘆服,若說最初他認為平陵御對應華陽公主和親之策略顯陰毒,誤認為對方為毒士,如今卻珍而重之將對方視為稀世之珍。

「郎君以為若君喪命于寧江,似為流寇之手,然而令尊令堂豈能袖手觀之?一旦深究,追查因果為馬場有失,若為天災,自認晦氣;若為蕭牆之禍,殺子之恨與手族同胞,無論如何處置,心結所在,家族分裂亦不遠矣。」平陵御見他因為著急掙得身上傷口迸裂,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忙上前替他重新打理,倒羞得姬凜面赤耳紅,「若為外來之禍,姬家與之定然不死不休,豈不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若先生所言,難道這馬場未必出事,或者真的出事也是有人對姬家下手?」若說之前姬凜還一心牽掛馬場,如今听平陵御這般一分析,心頭不知道怎生忽然就平靜下來,他又偷偷看了看雙手環抱著自己替自己腰上換紗布的郎君,目光落在對方白皙的幾乎透明的耳朵上,忽然覺得心頭一癢,仿佛被貓爪子輕輕撓過一樣。

自從那日談過之後數日,姬凜安心的佔據了平陵御的臥榻養傷,而陳訊雖然好奇對方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里,但他一向與這個表兄並不十分熟稔,雖然自己心中嘀咕但也不大敢上前問個明白,只苦了平陵御歇息在書房的小榻上,但他到底身子底子差,在書房歇了數日,卻睡得不好,白日里也顯出困倦來,姬凜看了心頭不安,便提出二人同榻,抵足而眠,平陵御最初顧忌著自己的性向,畢竟先不論其他,姬凜的外表還是很符合他的口味的,但姬凜一再盛情邀約,他又不斷安慰自己姬凜日後是自己的主公,主公與心月復謀臣抵足同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好在他二人都睡姿頗佳,並不出現話本中所寫肢體纏繞的親密行為。

只是平陵御卻不知道自從那日他為了救姬凜行使了那人工呼吸之法,在自家弟子眼中自己已經成了覬覦姬凜美色的存在,這幾日見兩人同進同出,心中嘀咕了無數想法,但他到底是接受陳家教養出來的,口風甚緊。

而另一面平陵御知曉姬凜心中牽掛著晉州馬場,又得知陳訊與其胞兄陳詡之間是有信鴿往來的,因此在陳訊再次傳信息的時候請他旁敲側擊的打听一下最近朝堂上可有出現什麼新鮮事,面上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如此又過數日,果然收到陳詡的急件,卻原來朝中有御史風聞上奏言及晉州馬場因官員照管不利而致使數百匹良駒病逝,而隨之傳來的卻是姬家嫡出大郎公子凜路遇流寇,生死不明的消息,一時間朝野震動,工部尚書姬焰于當庭請命,勢證姬家清白,朝中也分成兩撥,一壁是痛陳姬家過世,要求追責,一面則力挺姬焰,聖人被吵得心煩意亂,特派兩隊使者一往北一往南,一面是調查晉州馬場的貓膩,一面則是搜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姬凜。

「不若郎君猜猜,可有欽差願意護送郎君還鄉?」平陵御仍舊雷打不動的每天下午給幾個孩子上學,只是上午姬凜並不放縱他睡過去,每日清晨必然帶著某人起來,兩人或在窗下對弈,或者各據書房一角讀書,或者並肩在院子里活動身子骨……一來二去平陵御夜晚反倒還要睡得好些,對于被系統推著認這樣一個主公也就越來越不排斥,兩人相處倒是越發相得益彰,只是陳訊每每見此表情從最開始的躲躲閃閃到後來的視若無睹,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已經認定姬凜怕已經被自家師父攻略,總有一日要正式端茶認下這個師娘。

「先生是說有人想要借欽差之手對凜除之後快?」任誰知道有人無緣無故的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都會不舒服,饒是姬凜心硬如鐵也忍不住動搖。

「九月是聖人誕辰,今年又是五十九的壽數,定然是普天同慶,阿訊,你可要回京隨家中長輩一道觀禮?」平陵御並不直接回答他,反而將陳訊招來問詢。

「先生可要與弟子一起?」陳訊點點頭,「長安富貴比之鄉間更為熱鬧,再說了長安名醫多如過江之鯽,先生身子不好,倒真要尋個好大夫看看才是。」

「既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平陵御笑著伸手模了模小郎君有幾分亂糟糟的頭發,一面向霜降、白露、韓錚通知收拾行李準備出發,等幾個少年人湊在一起激烈的討論,他才引著姬凜往後院走去。

「當日郎君求御助郎君一臂之力,只不知郎君以何等身份想請?」已經過了繁花艷照的季節,此時平陵御家的後院里幾棵果樹都掛滿了青澀的果實,兩人慢慢從果樹中間穿過,平陵御忽然站在樹下不動,側身看了看于自己並肩而立的姬凜。

「凜雖于世間略有薄名,然困于局中,仿若眼不能視耳不能聞,還望先生不棄鄙陋,日夜教誨,凜當俯身傾耳以听。」姬凜當即拱手再拜。

「公子既不相棄,但使御略盡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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