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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五十一、你不是還有嚴總嗎?

冰涼的水柱打在身上,又冷又急,即使有了心理準備,樂明曉還是被澆得渾身一個激靈。今晚要拍的第一場就直接從別墅的門口開始,飾演肖玫玫的莫莉婭按照劇情,要把樂明曉一路從門廊一直推到台階下。

整個過程就是這麼簡單,前後算起來也就一分多鐘的戲份,可真演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樂明曉到底是新人,沒有經驗,當所有機器一齊對著他,導演喊開始的時候,突然就慌了,要做表情,要打啞語,還要配合著莫莉婭的動作往後退,整個人變得手忙腳亂,又被水那麼一澆,眼楮都要睜不開了,于是他四肢不協調的本性顯露無疑,一個不小心左腳絆右腳,直接啪嘰一聲就摔到了地上。

第一條就吃了NG,導演依舊面無表情,只說了句「重來」,听這說話的語氣似乎對于樂明曉的表現沒有什麼意外,不過再開拍的時候他要求把剛才摔倒的部分保留下來,樂明曉听到這話,瞬間就有一滴冷汗從額角冒了出來,他覺得自己真是,這下又給自己增加了難度。

為了不至于穿幫,兩位演員只好用吹風機把已經淋濕的衣服和頭發吹干,然後再繼續投入拍攝,莫莉婭還好,樂明曉剛才基本是從頭淋到腳,這樣一冷一熱,就更加難受了。他始終無法很好的進入狀態,要麼把動作忘了,要麼就摔得太假,在接二連三地NG之後,導演終于火了,直接開口就罵:「到底會不會演戲,不會演就趁早特麼地給我滾蛋!」

樂明曉自知理虧,只是一個勁的說「對不起」,他渾身上下早就給澆透了,發梢都在往下滴水,整個人看起來好不可憐,導演忽然走過來,對他說:「站到一邊看著,給我看好了,再不行就不用演了。」

看起來導演這是要親自給他做示範,樂明曉忙把位置給讓了出來,聚精會神地看著,導演連說帶比劃,又把劇情給他過了一遍,最後還說道:「不要多想,排除所有雜念,你現在就是天晴,你不會說話,膽子小,比正常人反應遲鈍,就是一個被人欺負了受了委屈但是又不敢反抗的小孩子,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樂明曉說,導演又回到了監視器後面,這時莫莉婭也小聲地對他說,「樂樂你放輕松,跟著我就好了。」

樂明曉點了點頭,心已經定了下來。再次開拍時,他果然沒那麼緊張了,開始漸入佳境,又拍了幾條總算是過了,不過拍戲並沒有這麼簡單。與綜藝節目的拍攝手法不同,電影一般很少使用多機位,因為很容易出現穿幫的現象,除非是必須一次性完成的鏡頭。現在攝像機就要變換方位,而兩位演員則要把剛才的內容再演一遍,于是就要再多淋幾次雨,當冰涼的水柱再次澆下來的時候,樂明曉死的心都有了,特別想抱著自家經紀人說一句,林姐我要回去唱歌……

等到這場戲拍完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導演的一聲「OK」剛出口,林陳和陸苗就都匆忙地跑了過來。陸苗拿了一條干淨的浴巾,直接把樂明曉給裹了個嚴嚴實實,別看他平時對樂明曉動不動就是一張嫌棄臉,可看到樂明曉受罪,他比誰都心疼,「要不要去車里暖和暖和,再凍感冒了可怎麼辦?」

「不用……阿嚏!阿嚏!」話才說到一半,就連著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陸苗臉都要黑了,樂明曉揉了揉有點發癢的鼻子,寬慰他道,「反正待會還是要淋雨的,在車里一吹空調就更容易感冒了。」

陸苗還要說什麼,倒是林陳先開口了:「你就听樂樂的吧,待會拍完了再一起休息……樂樂,來先喝點熱水。」她把從剛才就端著的水杯塞到樂明曉手里,看著小孩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我說吧,隨便接部偶像劇就行了,隨便刷刷帥,照樣可以長人氣,你偏不听,這下受苦了吧?」

樂明曉捧著水杯,溫熱的觸感就從掌心一直傳到了全身,他對著林陳笑了笑,說道:「我還年輕嘛,吃點苦沒什麼的,而且我覺得這里挺好的呀,我很快就會適應的。」導演雖然凶,但並不是一味的凶,會給他說戲,會親力親為地引導他入戲,總之還是很有耐心的,而且其他的工作人員也都很好,並沒有因為他反復的NG而對他有所怨言,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很快就融入這個劇組的。

看到他還是一如往常的樂觀,林陳也就放下心來,不再說什麼了。在休息了五分鐘後,下一場的拍攝開始了。好在這一場是樂明曉的個人戲,戲份比較簡單,也更有自由發揮的余地,所以只是拍了幾條就過了。

看到導演的臉色總算沒有之前的那麼臭,樂明曉簡直如釋重負,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陸苗又跑過來把他給捂嚴實了。因為接下來的場景需要鋪設攝影軌道,還要準備道具,所以導演特意允許演員們休息半個小時。樂明曉往場外走去,看到林陳正在跟兩個人說話,正是祁耀以及他的執行經濟小楚。

原來攝制組分了A組和B組,祁耀剛剛拍完B組的戲,馬上就趕了過來,接下來就要輪到他出場了。樂明曉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笑眯眯地叫了聲「耀哥」,平時大家都忙著工作,尤其祁耀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劇組,也很久沒有見過了。

看到樂明曉,祁耀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關心地問道:「第一天拍戲感覺還好嗎?」

「唉,焦頭爛額!」樂明曉抓了一把自己還濕著的頭發,正準備跟祁耀訴苦,林陳果斷地打斷他,把人給趕到保姆車上了。

到了車上,想著離拍攝還有一段時間,祁耀勸樂明曉干脆先把衣服給換下來,反正只是一套簡單的居家服,到時候再換上也來得及,穿著濕衣服吹空調太容易感冒了。樂明曉想想,覺得也是,于是就照做了。

終于穿回了干爽的衣服,終于可以歇會兒了,空調的風吹在身上,吹得整個人都暖烘烘的,鼻子就又有點發癢,樂明曉抑制不住地連打了兩個噴嚏。祁耀接了杯熱水給他,說:「拍戲就是這麼辛苦,而且你剛進組,之前演你這個角色的演員又辭演了,導演肯定會對你要求特別嚴格,慢慢來,等熟悉了就好了。」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對他說類似的話了,樂明曉也隱隱能察覺到導演今晚這樣對他是有意為之,他也相信自己能過得了這最難的第一關,所以他不甚在意地對著祁耀笑笑,說道:「我這才到哪兒呀,放心吧,我還扛得住,何況不是還有耀哥你在嗎,你不會讓人欺負我的,是吧?」

看他小孩子一樣地對著自己撒嬌,祁耀也不禁微笑著說:「當然。」而後又補了一句,「不過阿越例外。」

「……」本來听到前一句時,樂明曉還很是很得意,再听到第二句,一張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他扁扁嘴巴,朝祁耀抱怨道,「娶了媳婦就忘了兄弟,耀哥你這是典型的重色輕友!」

祁耀又是笑笑,說道:「你不是還有嚴總嗎?」

「什、什麼呀,我跟他只是、只是……」抱怨不成,反被祁耀將了一軍,樂明曉話都說不順溜了,干脆生硬地轉移話題,「要不我們還是去外面看看布置得怎麼樣了吧。」

「好啊。」祁耀從善如流,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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