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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薇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間空房。模了模疼痛的後頸,一時半會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

外面傳來海浪的聲音,她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望出去,一大片浩瀚無垠的大海呈現在眼前,她一怔,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夜色寧馨,月光照在海面上,散出銀色的光芒。

還沒等她回憶起,房門被人打開了,亞力克靠著房門站著,懶懶散散地道,「醒了就下來玩玩。」

一听到他說玩這個字,納薇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跳起來,打著哆嗦問,「玩,玩什麼?」

她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好笑,道,「剛才抽我一巴掌的氣勢呢?去哪了?」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臉,背脊一陣發涼,想硬氣的,但結果只是不爭氣地說了句說不起,請原諒我之類的話。

他隨意地一揮手,「算了。」

一巴掌,當眾扇在他臉上,她並不覺得他會放過她。他越是和顏悅色,她越是心驚膽戰,誰知道他會怎麼整她。

腦袋中關于他的記憶全都是不好的,上一次,他把她按在浴缸里,差點淹死她。這一次,她差點被他的環球飛車玩死。下一次,不知道她有沒有命活著看日出。

亞力克沒和她廢話,轉身下樓。他喜怒無常,她得得罪不起,咬了咬牙,只有硬著頭皮跟去。先前拍他那一巴掌,是在性命受到威脅後,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時沖動才做出的舉動。現在理智回來,後悔得腸子發青,恨不得跪下求放過。

走到樓下一看,出乎意料,大廳里堆滿了畫具,牆壁上都是一幅幅的油畫。有畫動物的,有畫人的,還有畫風景的,不但掛在牆壁上,連地上也堆滿了。

這些畫都有署名,龍飛鳳舞的簽字,根本看不懂,只知道是個外國人的名字。

亞力克雙手一張,道,「歡迎來到我的畫室。」

他的話,讓納薇驚得無與倫比,這樣一個男人,吃喝嫖賭抽……人間五毒全都佔齊了,身上沒有半點藝術氣息,分明就是市儈俗人。他能靜下心來畫畫?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亞力克看見她的反應,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一腳踢開地上的畫,動作粗魯且不耐煩。看這態度,實在沒法想象這些都是他的作品。

他踱來踱去,終于在地上找了到顏料和畫筆,抽了一張畫紙夾在畫板上,然後一**坐在高腳椅上,道,「把衣服月兌了,去那里跪著。」

他要畫**?

納薇遲疑了一秒,抗拒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是本能,尤其是像他這樣危險的人。

亞力克在調顏色,一抬頭見她沒動,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顏料罐,劈頭蓋腦地向她砸了過去。

納薇被他砸個正著,紅色的顏料立即在她身上爆開,順著肩膀流了一身。

血紅的,就像血,令人心悸。

這招搖的色彩在她蒼白的肌膚上緩緩流淌,從高聳到平坦,帶著一股詭異的撩撥,刺激眼球。亞力克停頓一秒,突然扔了筆,向她走過來。

他捏著汗衫一角,往頭頂上一拉,利落地月兌了下來。她嚇了跳,以為他要干嘛,但他只是伸手擦去她身上的顏料。

「你怎麼就不听話呢?有一點敬業精神,我給的錢也不算少。」他抱怨。

他的力道很大,汗衫的布料摩擦著她的肌膚,火辣辣地疼。

納薇咬著嘴唇,低頭看地板,沒出聲。

因為用力,不一會兒那一塊沾染到顏料的地方就被他擦拭干淨了,但皮膚也跟著紅了。這件吊帶衫也算是廢了。

「疼?」

她搖頭。

「那你咬什麼嘴唇?」

她立即松開牙齒。

亞力克將髒衣服扔進角落,身上只剩下一條背心,他的身材好得令人垂涎。體魄強健,胸肌若現,月復部沒平坦得沒半點贅肉,腰窄腿長,明星的身材也未必有他好。

見她愣著,亞力克指著不遠處的一尊雕像,道,「把衣服月兌了,照它的動作做。會不?」

肩膀還隱隱作痛,被他砸怕了不敢忤逆,她立即點頭。從外衣到內衣,一口氣月兌個精光,手腳麻利到令她自己也感到瞠目結舌。

雕像是一個女人,留著長發,跪坐的在石頭上,雙腿疊放在一起。她側著臉,憂郁地看向一邊,一只手擺在膝蓋上,一只手撐著地。

納薇全身上下都luo著,因為空氣中的冷意,胸口兩點冒了尖,突起的形狀異常勾人。他的眼神一下子深邃了下來,眼楮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游移,看她的目光像一頭瞧見獵物的狼,興奮而蠢動。被他看得背脊發涼,她下意識地伸手擋在胸口,可憐而又無辜。

他扔下筆,突然問,「你是想被我干?還是想被我畫?」

納薇心髒砰砰狂跳,「畫,我選擇被你畫!」

他邪里邪氣地笑了笑,「那還不跪好。」

她迅速跪坐在那,模仿著雕像的動作,連神情都一分不差。

亞力克哼了聲,「蠢女人,畫有什麼好玩,干才有意思。水乳交融的感覺,你不想試試?」

她不敢接嘴。

「或許一邊干,一邊畫,更有靈感。呃?」他哈哈大笑起來,說的話可惡至極,「我看這個主意不錯。」

他調色的動作幅度很大,筆桿不停地撞在水杯壁沿上,弄得全房間都是玻璃踫擊的聲音,听得她冷汗淋灕。

納薇吸了口氣,腦袋中盡量去想一些別的事,引開注意力,以至于時間不這麼難過去。

正對她視線的地方,靠著牆壁擺放著幾幅瓖了框的油畫,雖然姿勢神態不同,但能看得出來,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一個女人。她看上去高貴優雅,金色的頭發盤在頭頂,天鵝般的脖子上戴著炫目的鑽石項鏈,一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坐姿端莊,就像十幾世紀的貴族。

看的出來,畫她的人,是動了心思的,所以才會把神態畫得如此生動,甚至每一個細節都尋幽入微。

亞力克揮著筆桿,抽空看了她一眼,問,「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輕微地搖頭。

「丹麥童話看過麼?海的女兒看過麼?就是那條最後化作泡沫的傻魚。」

她以為他在說油畫上的女人,而事實上,他說的卻是面前的雕像。

「付出生命讓別人爽,真蠢。要是我,先殺奸夫後殺yin.婦,讓他們去地獄里恩愛。」他眼珠子一轉,問,「你說呢」

他的語氣陰狠無比,听上去並不像是在說童話故事,這個男人身份神秘,至今納薇也沒搞清楚他的來歷和背景。

見她發抖,亞力克有些不滿意,漫不經心地道,「從現在開始,動一下,扣一萬。你有五十萬,可以動五十下。」

她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亞力克終于調好了色彩,嘴里叼了根煙,開始舉筆畫畫。一時間,房間里安靜地只剩下筆在畫紙上落下的沙沙聲。納薇屏息著,克制住自己想轉頭看他的強烈**,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粗鄙小人,竟有這樣風雅的愛好,能畫出這些有靈性的藝術作品。

過了十來分鐘,手機響了,在寂靜的畫室里尤顯突兀。亞力克扔下筆,去拿電話,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0045開頭的號碼,丹麥來的。

他有些不耐地接了起來,用听不懂的外語說了幾句後,轉頭對納薇道,「你跪著不許亂動,我馬上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得異常緩慢,納薇維持這個坐姿,手腳都麻了。

外面的天漸漸亮了,可還是不見他的人影,生怕他在這個房間安裝探頭什麼的,幾次想起身最終都忍住了。她咬著牙,硬是維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誰知,這一等,就是一夜。

原來,亞力克接了電話,和電話那頭大吵一架,郁悶之極。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香檳下去,之後又讓狐朋狗友幫忙處理了幾件事,就徹底把納薇給忘了。

倒頭睡到天亮,他睡意朦朧地起來尿尿,路過大廳見燈亮著,進來一看,才記起來有這麼回事。

「你怎麼還跪著?」

納薇簡直被他氣笑,「您沒讓我走。」

亞力克懶得嗦,從抽屜里拿了一把錢,扔給她,道,「滾吧。」

如蒙大赦。

僵坐了一整晚,骨頭都硬化了。站起來的時候,納薇腳軟了下,向前撲倒,不小心撞翻了他隨手放桌子上的調色盤。就听啪的一下,色彩落地後飛濺而起,全都落在那些油畫上。

納薇嚇得魂都沒了,那瞬間,她覺得自己死定了。

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誰知道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這些畫,就像是和他全無關系似的,分毫不在心上。

這人喜怒太無常,納薇根本模不到他的規律,飛快地穿好衣服,逃似的離開。

誰知,手剛踫房門把柄,他的聲音又涼涼地傳了過來,「等等。」

她的心一跳。

「拿去。」

他隨手一揮,畫紙順風飛來,掉落在她腳邊。她不敢不撿,但拿起來一看,差點要吐血。畫上根本沒她人影,只是一點一豎最簡單的火柴人。納薇心肺不停膨脹,合著她辛苦擺放了一個晚上的姿勢,他連一眼都沒瞧。

不會畫畫,裝什麼逼?

她又氣又恨,氣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個p,恨他玩弄自己于鼓掌間,隨便玩玩就能整死她。在他面前,永遠別去想尊重兩字,她甚至覺得,他根本沒把自己當人看,而只是一塊橡皮泥,圓扁隨他喜好搓。

見納薇捏著畫紙,一臉憤然,他似笑非笑地掀眼皮,「怎麼,又想甩我耳光了?」

他步步走近,身高的差別讓他看起來氣勢驚人,他彎下腰,將臉湊到她面前,挑了挑眉頭,道,「我就是玩你,你能怎樣?」

不能怎樣!如果她有骨氣,巴掌早上去了,可惜她沒有。

這點他也看出來了,冷笑了聲,轉身丟了個背影給他,「既然不敢,那就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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