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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所謂的新玩法,就是讓籠子底下站一個人,飆車的人必須蒙上眼楮,在籠子里飛檐走壁地繞上十圈,籠子里的人和車手都沒有事,就算過關。數量從十圈開始,逐步遞增,也就是說,第一個人繞十圈過關,第二個人就得繞十五圈,第三個人二十圈,然後輪回到第一個人二十五圈,以此類推,直到有人勝出,或者自動退出。

大家都是帶女伴來的,底下站的,自然是女伴。

听了他的話後,幾個女人都花容失色,這不是玩炫酷,而是在玩命。

阿匹叫道,「這麼變態的游戲,虧你想得出來。」

Ken洋洋得意,「只有這樣才能賽出個高低。屁話少說,你玩不玩?」

阿匹將目光轉向亞力克,問,「你怎樣?」

亞力克躍躍欲試,「有點意思。」

于是,阿匹又轉頭問另一個小伙伴,「你呢?」

那個人將頭盔一扔,憤然道,「你們都是瘋子,草菅人命的事我不干,我退出!」

這樣,就只剩下亞力克和阿匹,比賽更容易。

大家將規則調整到一場10圈,第二場20圈,第三場30圈,盡快得出勝負。

Win問,「誰先?」

阿匹沒這膽魄,咬咬牙,道,「你先。」

亞力克淡定地就一個字,「好。」

還沒開始比,兩人在氣勢上就差了一截,亞力克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魄力,讓其他人望塵莫及。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轉一圈,最後落到納薇身上。

這一眼,讓納薇覺得自己的心窩被射中了一箭,雙腿一軟,差點跪下。

他勾勾嘴角,向她走來,「親愛的,來吧,體現你存在價值的時刻來臨了。」

納薇抓住他的手臂,求饒,「大人,你放過我吧。我家里還有生了病的弟弟要照顧,我不能死。」

他笑得陰測測,「誰說你會死啊?不相信我技術?」

納薇搖頭。

「那不就是了。」他的聲音听上去溫和又親近,「Ken答應給你多少?」

她顫抖著聲音,「二十萬。」

「這個摳逼。」亞力克笑罵了句,「我再加你三十萬。只要我贏了,你口袋里就多五十萬。怎麼樣?納薇,這交易不虧本啊。你的一條命,哪里值五十萬?」

一句話,尖銳、清晰,又殘忍。

納薇無力反駁,他沒說錯,這輩子就算不吃不喝,也未必到得了這個數字。

可是錢再多,只有活著,才能體現價值。萬一,如果萬一……會死無全尸的吧?她不敢想象。

「大人,您放我一馬吧。」她喘著氣,呼的每一口空氣,都像是世界末日。

見她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讓人怪揪心的,他低頭親了下她的眼楮。

溫濕的嘴唇貼在她的眼皮上,納薇嚇一跳,一種恐懼滲入肌膚,讓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拼命地搖頭。

他耐心磨光了,拽了下她的頭發,道,「你跟著我一起來,就是我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要輸了,你會好過嗎?」

看來自己今天是劫數難逃,生死由天不由己了。她像陷在沼澤的人,窮途末路,象征性地掙扎幾下,最終陷了下去。

不認命不行啊。

多說無益。納薇咬著嘴唇,一臉視死如歸地走上舞台,爬進鐵籠。放眼望出去,就像古代角斗場,關在籠子里的人,等著被野獸撕裂。除了恐懼,納薇心里還有不甘,一樣投胎做人,一天一地,差太遠。

摩托車呼嘯著進了籠子,見狀,底下立即就沸騰了。

Ken興奮地道,「我買亞力克。200萬。」

Win也在旁邊助陣,「50萬,亞力克。」

輸人不輸陣,阿匹的人也跟著喊起來,光是賭注,就又能買一輛新車。

亞力克進入籠子後,將眼楮蒙了起來,然後在眾人的歡呼中,轉動油門把手。那轟鳴聲立即像發怒的野獸,咆哮著,貫穿整個空間。一瞬間,震耳欲聾的氣勢,簡直令人心驚。

睜著眼楮,表演這種環球飛車,都危險性十足,稍有差錯,就是車毀人亡的結局。然而,現在他還要蒙起眼楮,什麼也看不見,一切都靠感官。

認識這個人,只能說是自己的劫,生死劫。

但是外行不知道的是,環球飛車的技術並不在于看,而是在于計算,利用圓球直徑、車手+機車的重量、以及萬有引力的加速值,可以精準推算出車速。如果持續這個速度,讓摩托車保持在球壁上飛馳,甚至可以到達最陡峭的頂部,而不掉下來。

亞力克胸有成竹地跨坐在的機車上,向觀眾揮了下手後,將車駛離中心點。

他加速,同時繞到了籠子的中端。

納薇听見頭頂的隆隆聲,每一聲,都是揪心揪肺。車飛馳而過,風像利刀一樣吹過,把她的頭發吹散吹亂,因為心里的恐懼,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她閉緊雙眼,什麼也不敢看,萬分恐懼之下,眼淚奪眶而出。

以前覺得,享受人生真難。現在發現,活著更特麼難!

機車在頭頂一圈又一圈地晃來晃去,如果掉下來,她不但死定,還死無全尸。害怕到了一定程度,也就麻木了,她甚至自暴自棄地想,這樣死掉也好,一了百了。

可是,刺耳的轟鳴也好,尖利的風聲也罷,車子穩穩當當地行駛著,始終沒掉在她頭上。

外面的人數著圈,七、八、九……終于到了最後一圈。

等機車放慢速度,回到平地,她也虛月兌了。

一**坐在地上,幾乎站不起來。

車子一陣風似的在她身邊停下,亞力克從機車上下來,月兌下頭盔,隨手一撩,將蒙眼的布頭摔在地上。他伸手指著站在外面的阿匹,下巴一抬,一臉囂張,意思輪到他了。

阿匹哪里有他這魄力,光在外面看著,就心驚膽戰,更別提親身去體驗。他將頭盔一扔,道,「你們都是瘋子,我不和瘋子比誰更瘋!」

Ken乘勝追擊,「你這樣是打算自動棄權了?」

阿匹沒有這樣不顧一切的極端性格,硬著頭皮道,「對,我棄權。」

Ken道,「好,就等你這句話。」

見亞力克騎著機車,從籠子里滑出來,他從下注的盤子里抓了兩大把錢,天女散花地灑在他身上,道,「歡迎英雄歸來。我們贏了。」

不得不承認,亞力克確實瘋狂,那種挑戰極限的玩命精神,讓人不由地望而生畏。

納薇還坐在籠子里,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看樣子是嚇壞了。Win對自己的女伴道,「你去扶她下來。」

納薇兩條腿都在抖,要不是有人扶著她,她根本站不起來。

Win的女伴阿妮問,「你還好吧?」

她苦笑地搖頭。

阿妮給了她一支煙,「比賽結束了。別害怕了。」

納薇抓住煙,用力地抽了幾口,意識才回籠。一模臉,汗淚交加,狼狽不堪。這種游戲,就好比你拿一把左.輪手.槍,在槍膛里放一顆子彈空一格,然後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打一槍,看看會不會死。

阿妮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都是女人,都是被男人玩弄鼓掌間的可憐人。

納薇抽了一支,終于回神,問,「能再給我一根嗎?」

于是,阿妮將煙盒遞過去。

納薇顫顫巍巍地打了半天火機,才將煙點燃。

「你和亞力克怎麼認識的?」

納薇直言不諱,「我是Agogo的舞女。」

阿妮臉上沒有鄙視,只是用一種看透一切的口吻道,「他們最喜歡去那種地方。認識他,也是你的命。」

阿妮也就只是Win身邊眾女伴中的一個,有些話不敢多說,點到即止。

亞力克完勝阿匹,Ken覺得給自己長了臉,最是興奮,拍著亞力克的肩膀,問,「你說,去哪里慶祝?」

亞力克目光四周晃了晃,道,「你決定。」

他向納薇走去,自然而然地攔住她的腰,「爽,比上床還爽一萬倍。」

他臉上的表情,欠揍得很,納薇氣不過他草菅人命的態度,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揮手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震動全場。

他伸手模了下嘴角,火熱熱的,發著燙,半晌回不過神,連嘴上叼著的煙斗也掉了。

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亞力克不可思議地道,「還從來沒有人打過我。」

納薇打完就後悔,可是打也打了,覆水難收,總不能說自己剛才中邪手抽。

在老虎嘴里拔了牙,後果很嚴重。

亞力克回神後,臉色陰得像黑炭,一把抓住她,塞進自己的跑車里,陰測測地道,「本來還想放你一馬的,不過突然覺得你這又生氣又害怕的樣子也不錯,要不我們再玩玩。」

納薇听他這麼一說,心中恐慌,手腳並用地掙扎著要下車。

亞力克嫌她哭鬧煩,一掌劈在她的後頸上,干脆利落地將她劈暈了。

Ken過來道,「還去不去狂歡?」

亞力克黑著臉,道,「你們自己去玩。我還有事。」

Ken立即了然,笑著道,「是該好好調.教。別被小野貓抓傷了。你要不舍得,我幫你調.教也行,這個我內行。」

「還是自己調.教的,最合節拍。」亞力克話鋒一轉,道,「把我的明日帝國先拉回你別墅,過幾天,我過來取。」

Ken舉起右手放在額頭前一揮,做了敬禮的動作。

亞力克踩下油門,紅色烈馬驟然消失在夜色。

Ken轉頭對Win道,「我好像有點同情了那個小舞女了。亞力克是個狂人。」

Win沒頭沒腦地說了句,「隨便玩一玩就好,別太當真,當真就沒意思了。」

Ken疑惑,「啥?」

他笑了笑,「沒啥。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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