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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宴過後,謝家就到王家提親了。王澤尊重池糖,特意來詢問她的意見。池糖支著腦袋,偏著頭糾結半天,最後還是同意了。

她覺得原主大概是想要嫁給謝玉的,這個大周最優秀的男子,無數閨中少女夢想中的如意郎君,誰會不渴望嫁給他呢。

忽略其他外在因素,單單只考慮謝玉二字,就足夠滿足原主的虛榮心。

其實少女的虛榮心幼稚又帶點可愛,只是無傷大雅的年少情緒而已,待年紀再大一點,這點虛榮就會被妥帖地收藏到心底,成為平淡人生中色彩鮮活的記憶。

長大了,人人都知道過日子這件事,里子比面子重要。

可惜,原主沒有機會體會這樣的過程,不過是少女時的一點點暗戀,最後居然在有心人地推波助瀾,陷害諷刺下,演變成一場災難。

原主應該是不甘心的吧,所以,她的願望是渴望眾人的歡喜,尤其是謝玉的注目,也想要光彩照人一次。

謝玉求親池糖一事在大周上層引起了不小的波瀾,整個大周的人都被搞迷糊了,他們不禁懷疑上自己,懷疑自己的審美觀出了問題。

女子們更是氣惱地摔了銅鏡,恨自己不能和王搖光生一個模樣。

上一代的翹楚王澤娶了楊家丑女,珍之寵之,疼愛異常,讓全天下的女子艷羨。而如今的玉郎謝玉,又娶了丑女王搖光,愛之若寶,情深意重。

尼瑪,這到底是美男的詛咒,還是別人的審美出了問題?

人們都有跟風的習慣,當一個人被捧到高處時,便失去了判斷力,開始盲從。于是乎大周上層悄然流行以胖為美,女子們都偷偷開始增肥,追求豐乳肥臀。

不僅如此,一些才子還給池糖寫詩,將她描繪成美人,說美人就該是這樣樣子的,健康活潑紅潤有光澤。

池糖居然也有了自己的粉絲團,每天追著她討教秘訣,是怎麼把自己養得這麼胖,得到謝玉喜愛的?池糖還仿照唐朝侍女妝,教她們化妝,給眾人的臉涂白,臉頰涂紅,貼上花鈿,讓不熟識的人根本看不清具體面容。

發動眾女一起跳繩騎馬,整天都能看見大街上騎馬飛馳而過的貴女,英姿颯爽,儼然一道靚麗風景。

騎馬裝也悄然流行。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王家搖光已經從之前那個眾人嘲笑不屑與之為伍的丑女,轉變成人人喜愛迷戀的明星。連宮里的娘娘都換上騎馬裝,化著仕女妝。

在大周上層,如果那個貴女不這麼做,就是落後,會被眾人排斥的。

打了一場酣暢淋灕的馬球,池糖騎馬進入府門,利落下馬,隨手將鞭子扔給下人,轉了轉酸痛的脖頸,吩咐春雨︰「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再準備兩個手藝好的侍女給我捏捏背。」

唔,打馬球真是累啊,幸虧她學過武,身體也健壯,不是那些嬌嬌弱弱的貴女可比。不過馬球太危險了,還是再琢磨幾個好玩有趣又安全的游戲好了。

春雨將馬鞭遞給旁邊的侍女,亦步亦趨地跟在池糖身後,語氣急切︰「娘子,早上那會,柳嬤嬤過來催您,讓你繡吉服呢。」

吉服?池糖眨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幾日玩H了,心都野了,差點忘記自己要成親的事。她掰著手指頭算了一會,滿打滿算距離成親也就剩3個月。

時間這麼緊也是被逼無奈,一年時間已經過去一多半,到時候真愛蠱解除,謝玉估計恨不得殺了她,哪有心思跟她成親。所以,還是要早點嫁過去,生米煮成熟飯,憑著王澤的權勢,謝玉即便恨得牙癢癢,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只要她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她就能把謝玉夫人這個名頭佔一輩子。

嘿嘿,想想就開心。

她已經迫不及待等著看謝玉的黑臉了。

想到這,她右手啪地一聲拍在春雨肩膀上,滿不在意道︰「吉服這件事就交給柳嬤嬤了,隨便她,到時候我戳一針意思意思就行。」

戳一針?

春雨僵在原地,好一會在反應過來,娘子您也真好意思說出口,起碼縫個腰帶啊。

她快步跟上前,結結巴巴︰「娘子,那姑、姑爺的內服呢?」以後謝玉的里衣都要娘子親手縫制,既然有了妻室,都是娘子的責任。

池糖有點不耐煩了,蹙眉︰「難道他以前都光著麼,別磨嘰,快去備熱水。」

見娘子發怒,春雨立即噤聲,娘子威嚴日盛,哪怕不生氣,只一個眼神掃來,就讓人不寒而栗。

算了,算了,她一個小小奴婢管這麼多干什麼,娘子聰明又好看,還會化仕女妝,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她這個做侍女的,听話就是。

池糖直接到淨室,把外衫往外一扔,進入熱水池子時整個人舒爽得差點叫出聲,太舒服了!

做地主階級就是贊。

池糖胸口泡在水里,大張雙臂擱在池壁,兩邊各跪著一個侍女給她按揉。

春雨在另一邊往池子里撒花瓣,邊撒邊嘴甜道︰「娘子的肌膚越來越好了,白皙緊實,豐腴好看。」她這話有恭維的成分,不過更多的是事實。這些日子,池糖的身材肌膚確實好了許多,這都有賴于她的運動,每天不是騎馬就是練武,沒有消停的時候,晚上還要練瑜珈拉伸筋骨。

不過幾個月,就瘦了20幾斤,再加上細心保養,如今她的真的能說是豐腴美麗了。身上有股子陽光鮮活氣息,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連王澤都夸贊,說女兒越來越美了,舉雙手支持她騎馬運動。說實話,王澤真是個無限寵溺女兒的爹爹,別人家的父親都找他告狀,說是池糖帶壞了他們的女兒,成天往外跑,又是騎馬又是打球的,還穿傷風敗俗的騎裝,一點也沒有女兒家的貞靜溫婉。

每當這時,王澤都哈哈大笑,捋著他的美須道︰「什麼叫貞靜溫婉,女兒家鮮活伶俐些才好。」

有了王澤這個寵女狂魔支持,池糖是撒了歡的瘋,京郊各處都留下她風一樣的足跡。

相比于池糖的風生水起,曹佳倒是過得十分寂寞,不過她這個人很能沉得住氣,比春晴還沉得住。

春晴坐在她對面,叼著顆葡萄,神情傲然,「你不去阻止麼,你的心上人可是馬上就要娶別人了。」

曹佳瞄了春晴一眼,眼中很快閃過一抹厭惡,春晴身上有一種讓人十分討厭的氣質,哪怕她是來幫自己的,曹佳依然討厭她。

討厭她身上那抹傲然和不屑,真不明白她一個奴婢,哪來的傲氣。

「還不急。」曹佳淡淡垂下眼簾,「你不是說謝玉被真愛蠱所控制麼,我做了他這麼多年的未婚妻,對他再了解不過。他這個人骨子里傲得很,如果他恢復神智,得知王搖光的算計,定然不會容她!」說話間,曹佳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

聞言春晴一聲冷笑,她穿了件素色長衫,優雅得體,氣質桀驁冷然,和之前的氣質大相徑庭,全不似一開始的粗心莽撞。

「不容她又怎麼樣,還不是嫁進去了?听說她的父親王澤很有權勢,難保你那心上人不會有所顧忌,將錯就錯。」春晴語氣嘲諷。

她話里話外像是替曹佳著想,然曹佳心思深,為人多疑,仔細一琢磨就明白春晴話里的意思。她看似句句為她著想,實際分明是她自己對王搖光有怨,想借著她的手除掉王搖光。

曹佳很討厭做別人手里的刀,被人算計,她是討厭王搖光不假,卻不想被人打亂步驟,被人利用。

想到此處,她冷眼瞧了春晴一眼,語氣堅決︰「這件事不用你管,王搖光我自會收拾,用不著你在這煽風點火。」說完,見春晴面有郁色,曹佳想到還有用到她的地方,就又解釋了一句,「謝玉的性格我了解,內里並不如他外表那般光風霽月,即使畏懼王澤,可暗地里懲治人的手段多了,只要王搖光在他手中,早死晚死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春晴眨眨眼,依舊看不上曹佳的淡定︰「這麼說,你是想給人家做填房了?」

這話可戳到曹佳的痛處,從原配要填房是誰也受不了的事,尤其她還心高氣傲,想到以後要在王搖光的牌位前執妾禮,心頭就燒起一股無名火,怎麼也不撲不滅。

「你不是也懂巫蠱之術麼?」曹佳目光轉向春晴,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可有比真愛蠱更強大的巫術。」

「當然有。」春晴笑眯眯地點頭,「不過呢,代價也大,你要除掉王搖光之後,我才給你。」

「一言為定。」

「當然。」春晴笑得花枝亂顫。

池糖啊池糖,這次一定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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