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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血祭魂魄解封印

我躲藏在仙石之中,近距離地感受著兩個小伙伴分手時的傷痛和不舍,小妖狐燕子長星兒很多歲,她對星兒的感情更甚于星兒。

她淒淒慘慘的離別心情,就像一粒石子,投擲進了我平靜的心湖,喚起了我過去和公子的生離死別。

我想到了自己千年前,每一次和公子作別時的傷痛場景。

要去往邊關的公子,整束好行裝,騎在高頭大馬上,看上去玉樹臨風,那一身戎裝,更襯托得他英武灑月兌。

他眼中滿是離別的不舍,可是卻要眸中含笑,笑中帶淚,招手和我作別。

公子輕輕調轉馬頭,溫柔地叮囑我,「回去吧,青若,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一聲叮囑歷經了千年,依舊不能被我遺忘,想起相公時,那溫柔的聲音似乎依舊回響在耳際。

難以忘懷的過去,我和他情深意重,兩情繾綣,不忍分離,可是為了家國百姓,他迫不得已丟下我前往戰場,可最終卻因為政治陰謀而倒在了沙場之上。

回首往昔,那每一場離別對我來說都是撕心裂肺的傷痛和不忍。

離別時刻,明明知道他還會回轉來看我,可是卻舍不得他走。

風雲變幻,世事難料,在最後一次和公子的離別後,我望穿秋水,最終等來的卻是心上人離我遠去的噩耗。

他倒在了遙遠的邊關戰場,讓我沒有看上他最後一眼。

想起往事,我滿月復傷痛,珠淚連連。

說離別,道離別,傷離別。

而今,兩個小孩子的離別卻讓我無端生出這諸多感慨來,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太多愁善感了,還是小妖狐的重重心事和哀默心傷,讓我回想到了自己和公子的種種過去。

送走了小妖狐,星兒惆悵不已地轉身回房。

可是一天的時間,我從他心中讀到的都是落寞與傷心。

我試著勸慰他,「星兒,不要傷心了,還有青若姐姐陪著你呢。

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嘗試著做你的好朋友。

我可以每天為你唱歌,在你睡覺的時候給你講故事,在你孤單寂寞的時候默默陪著你。

我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走出仙石,陪你一起玩。

星兒,我多盼望著有一天,你能夠長大成人,而我也能夠從仙石中解月兌出來,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帶著你去往你喜歡的地方盡情游玩,去做你心中最想做的每一件事。

不管你想吃什麼,玩什麼,或者想實現什麼願望,我都可以嘗試去滿足你。」

星兒感應到我勸慰的聲音,思緒從過去和小妖狐在一起玩樂的鏡頭中掙扎出來。

「青若姐姐,想不到我可以越來越清晰地和你溝通交流了。

我的好朋友燕子走了,可是我又多了一個新的好朋友。

青若姐姐,這幾天諸事繁忙,我忘了向師父詢問如何解救你出來的辦法了。

眼下,師父正好在觀中,又閑著沒事,我馬上去問問他老人家,怎麼做才可以將你的魂魄從仙石中釋放出來。」

星兒想到了這件重大的事情,頓時又精神抖擻起來,他暫時忘卻了燕子離去的落寞,將整個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解救我出來之上。

老道士處理好了諸多事情,照例又去躺床上休息。

剛才被蜈蚣精打擾了的好夢,他還想要接著做起來,然而還未等他睡著,星兒就蹦蹦跳跳來到了師父面前,一本正經地問道,「師父,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請教你。

怎麼才能將封印了的魂魄解救出來?」

老道士正在瞌睡的節骨眼上,就閉著眼楮,不耐煩地說,「徒兒,問那作甚,還不去好好習練師父教你的法術,小孩子要好好用功,才能有所成就,你看妖精現在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點兒也不怕我們這些降妖人了,這說明他們妖術有所增長,才能夠有持無恐,倘若我們道行也提高了,妖精自然還會害怕我們的。

為師說來說去,只有四個字,勤學苦練,才是克妖制勝的法寶。」

星兒听見師父閉著眼楮又是一段老生常談訓誡自己的話,只好硬著頭皮答應道,「師父教訓的是,徒兒聆听教誨就是。

師父,你就簡單講一下剛才我問你如何解除魂魄封印的事情吧?」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盤問道。

「哎呀,你這孩子,解除封印是個很復雜的事情,一般需要有緣的修道之人才能夠打開封印,而打開封印也需要被封印的魂魄修習圓滿才可以。

打開封印還有很多講究,視封印種類不同,解除方法也不同,仙魔類的封印解除方法,最常見的就是用鮮血解除封印。

好了好了,師父一宿沒有合眼了,剛才被妖精們一通騷擾,現在實在是撐不住了,你就別再添亂了,讓師父闔目休息一會吧。」

老道士絮叨的多了,困意襲來,不耐煩地翻了個身,便扭身向炕里睡著了。

星兒和我都听到了解除封印方法的片言只語,心中竊喜不已。

星兒高興地對我說,「青若姐姐,你等著啊,我想我已經找到了救你出來的辦法。」

雖然老道士透漏的不多,但是我和星兒都清楚地听到了要解除仙魔類封印,需要有緣人的鮮血,可是具體怎麼操作,需要咒語和口訣麼,就不得而知。

「星兒,不要,還是等你師父睡醒以後,再詳細盤問一番,再做也不遲啊。」我知道要用到星兒的鮮血,心中很是不忍,擔心傷到了他,我就勸說他等道長醒來再做打算。

可是星兒一刻也不願意等,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好朋友了,在這座荒山中,失去朋友的他變得孤孤單單,空虛寂寞,他急切地渴盼著再變出來一個活生生的人,能夠陪伴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吃飯,一起說笑,一起玩耍,一起練功。

為了早點實現這個心中的夙願,星兒趁著道長睡著的空隙,就開始行動起來。

他找來一把鋒利的小刀和一個不用的干淨瓷碗,拿著這兩樣器具就徑直跑向自己的小房間去了。

他匍匐在床下,探頭伸手小心翼翼取出床下的木匣,鄭重地打開,將放在長命鎖旁邊的藏著我的仙石取出來。

他將仙石捧在手中,目不轉楮地看著這塊神奇的石頭,我似乎能夠感受到星兒那純淨執著的眼神。

「青若姐姐,我現在開始做法了,師父不在,我只能嘗試著用我的辦法來救你,如果萬一不成功,也請你不要失望,我一定不會放棄的,直到最終把你從仙石中解救出來。」

「好的,星兒,對不起,讓你為我拋灑熱血,傷口一定會很疼的,等下,你去找好止疼和止血的藥再救我也不遲。」

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那把鋒利的小刀,我還是擔憂不已。

「沒事的,星兒從小到大,進山打柴,練功習武,受傷過無數次,這點小傷我還是能夠忍受的住的。」

正當我用神識和星兒交流之時,星兒緊閉著的房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

那個幫助星兒做飯的老女乃女乃還沒有離去,她听到房中星兒一個人在念念有詞地說話,驚訝不已。

「星兒,孩子,你在和誰講話呢?」她推開門,疑惑不解地看著星兒,星兒此時手中正拿著那把刀子要割向自己的手指,當他看到了老女乃女乃突然闖進來後,吃了一驚,連忙將刀子放到了桌上。

老人似乎看懂了星兒要做什麼,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小刀和小碗,忍不住大驚失色地說,「乖孩子,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不會是要拿刀子割你自己放血吧?

這可使不得,孩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是絕對不能有損傷的。

再說了,你大病初愈,身體正虛弱著呢,一滴血需要養很久才能養出來,這可萬萬使不得。」

老人的話讓我內疚不已,星兒年齡還小,內傷還沒有完全痊愈,可是為著我的一己之私,我卻蠱惑著他,讓他用刀來殺自己,放自己的血來嘗試著救我。

青若,這就是你該做的事情麼?你已經等待了千年,還怕多等待幾天麼?」

我愧疚不已地勸慰著星兒,「星兒,女乃女乃說的對,放下刀子,出去練功去吧,你如果有心救我,姐姐會耐心等著那一天的來到的。」

星兒听到了我一遍一遍勸說他的話,為難地放下了刀子,暗暗對我說,「好吧,青若姐姐。」

他站起身,扶著老女乃女乃的肩膀,將她送出了房門,「女乃女乃,我的手指長了一個肉刺,我準備用小刀修理一下呢,不是你想的什麼可怕的事情啊。

女乃女乃,你快出去做飯吧,星兒肚子餓了,已經等不及要吃你做的飯了。」

老人倒也好哄騙,她眉開眼笑地在星兒攙扶下,走出小房間,歡喜地說,「好,好,那就好,是女乃女乃老眼昏花,看錯了,星兒,你餓了啊,乖乖在屋里等著,女乃女乃馬上就去給你做飯,一會兒就好。」

老人離開做飯後,星兒重又將房門關上,這次,他長了記性,特意將門後的插銷給插上。

插好門後,他又動作迅速地來到了桌邊,重新拿起那把小刀,用力劃向自己的手指。

「星兒,不要!」我驚呼著勸他,可是無論我怎麼喊叫,終歸無濟于事,我還是沒有辦法制止他的舉動。

那把鋒利的刀在他的努力下,一瞬間劃開了他磨出繭子的手指,鮮紅奪目的血,從他的指尖滴落出來。

他匆忙將藏著我的仙石放在了碗中,又將自己的鮮血一滴一滴滴落于碗中。

星兒的鮮血透著體溫,像一場春雨淅淅瀝瀝灑落在藏著我的仙石上,

那塊仙石像一顆干旱的種子,竟然貪婪地將星兒滴落的血液給吸收了起來。

而藏在仙石的我,在困頓之中,竟然感覺如沐春風一樣舒暢和自在。

感受著星兒的鮮血帶來的溫暖和復蘇,我激動不已地嘗試著將自己的魂魄努力向著仙石的壁壘之外移動,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怎麼沖撞,我似乎仍舊逃不月兌仙石的桎梏。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有緣人的鮮血依舊打不開桎梏我的封印。

我曾經听說過,解除魔族的封印只需解除封印人的一滴血就可以,可是為什麼星兒為我拋灑了那麼多滴鮮紅觸目的鮮血,依舊不當用。

星兒痴痴地看著碗中藏著我的仙石,滿眼都是期待。

「青若姐姐,你可以出來了麼?」他比我還要急迫地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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