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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奔奇遇

房媧兒在大梁中走了一圈,看天色漸晚便回到客棧。

點了兩碟小菜,一碗糜粥,喝了起來。

客棧原本生意一般,可今日來人很多,都聚在大廳吃飯。客棧的桌席不夠用,許多客人都是拼桌來的。

房媧兒的飲食才上桌,她看了看菜色說︰「店家,我沒有點酒肉。」

「姑娘,這是旁邊的那位公子送您的。」

順著店家的指向,房媧兒看去,一位衣著華麗,氣度不凡的年輕公子哥。

房媧兒沖著他淡然一笑,對店家說︰「既然是那位公子點的菜,理應送到他的桌上去。」

房媧兒不顧周圍的人看著她,只專心吃飯,琢磨著明日離開大梁,去齊國找那智坤去。

另一位年輕的公子哥端著一壺酒走到房媧兒身旁,恭恭敬敬地跪坐,說道︰「房姑娘不認得我嗎?」

「不記得了,你且說來。」房媧兒說話歷來爽快。

「在下莫錄,我在鬼谷做了兩年的學徒,如今來大梁,混了個一官半職。你進門的那天,我還去瀟湘院听你講鬼故事來著。」

「原來如此,只是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你容顏大改,我認不出來。」

「我原以為,您記不得我是因為我在鬼谷山莊里不過是個打雜的小廝,您是鬼谷子的愛徒,不想原是我變了模樣使得您記不起我來了。」

「山莊里的人,我都還記得的。」

房媧兒想︰「這些人來者不善,難道我知道了我是鬼谷子的徒弟,要拉我過去做狗?要是真是如此,我今夜就要翻牆走了。」

「姑娘的容貌的一點兒未變,還是那般絕色傾城。」

「說笑了。」房媧兒看自己一身粗布衣衫,做普通行路人的打扮,應該不引人注目才對。而九年前,她一直是乞丐打扮,蓬頭垢面,無人去瞧她的容顏。

不過莫錄這話說出之後,房媧兒才意識到,原來,到這兒來的不是招攬她謀士的人,而是求色來的登徒子。

房媧兒問︰「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大梁?」

「姑娘不知,今日有人說大梁城中,來了一位絕色美人,大家伙都是慕名而來,一睹芳容的。」

「原來如此,這下子也看過了,散了吧。」

「您還是如當年那般……」莫錄笑說。

「不然呢?」房媧兒打斷了他,並且反問。

看著莫錄,她想起,莫錄在大梁能不能知道智坤的情況,畢竟智坤是大師兄。

「你這幾日看見到大師兄嗎?」

莫錄想了想,說︰「昨日在此處吃飯時,我看見他領著兩位少年在此打尖,飯後便出城去了。房姑娘找他,是有什麼事兒嗎?」

「只是來找他罷了。」

「房姑娘,山上來人說,您現在已經不是鬼谷子的徒弟了,鬼谷先生另外找來人,繼承了鬼谷橫派之位。」

房媧兒喝完糜粥,夾菜吃著。

「你消息很是靈通呀!」

「哪里哪里,這鬼谷的變化,可是與天下變化有關。」

「在座的貴公子們,是來做什麼的?是想來拉攏巴結我,還是欲來輕薄我?」

房媧兒環視周圍一圈,都在望著她。

「您的身後有鬼谷,誰敢輕薄于您?」

房媧兒吃完盤中的小菜,放下筷子,說︰「我吃好了!」

莫錄笑道︰「姑娘,此處地方髒亂,恐污了您的身份,我且在府中為您備下了房間,算是聊表同門之誼。」

房媧兒見他心思不正的樣子,冷言回擊︰「你只是鬼谷打雜的,師父並未收你為徒,我們哪里說得上是同門?」

房媧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子,奚落莫錄,他臉上掛不住,自然不再扭捏作態。

「房媧兒,您在大梁之中,由不得你從不從,今日我家公子必要收了你。」

房媧兒冷笑,心里罵道︰「我去,就憑您這狗,也敢抬頭跟我這未來鬼谷說話,找死!」

房媧兒只手握住莫錄的拳頭,用力一捏,她听到了莫錄骨頭折斷的聲音。莫錄更甚痛得咬牙切齒,罵︰「賤人!」

房媧兒心胸寬厚,她從不在乎別人說她是什麼,罵她什麼,倒也沒有動怒。

一旁的,莫錄的主子說︰「姑娘還請放過他!」

「你這是替他求情?」

「正是!」

房媧兒見此人儀表堂堂,並不是苟且之人,便松手,放了莫錄,並警告他︰「若是你以後再敢說你是鬼谷的徒兒,我就將你兩雙手都斬了!」

這位儀表堂堂的公子,便是魏王的兒子,魏假。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少年郎。

「原來您是鬼谷先生的愛徒,失敬失敬!」

房媧兒不喜歡與這些人說客套話,便說︰「您走吧!」

「您都不知道,我是誰,怎麼都不听我說完?」

「算了,我不想知道。」

房媧兒能猜出,莫錄侍奉的人,在魏國的地位也差不到哪兒去。

她此時的內心︰「我現在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死了兩千後之後,我可能挖過你家的祖墳,當然了,前提是,你家有科考價值。」

房媧兒從容自然地走入後堂。

魏假一笑,說︰「莫錄,鬼谷子能看上的徒兒,果真與尋常女子不同。」

莫錄心里發狠,可魏假這樣一說,他便不再開口了。

魏假對身邊的人說道︰「房姑娘獨自住在這客棧中,你們留下來保護她,莫要驚動著她。」

「是。」

房媧兒並未回屋,她悄悄潛入馬棚,牽著馬走了,雖說她還未有結賬,可是,今日的那些人,說不準會幫她結賬去,既然知道了智坤的走向,她還是趕路去吧。

當她抵達城門時,城門緊鎖,有衛兵站崗。

「我靠,什麼鬼,天黑就封路?」她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古代有宵禁這麼一回事。

房媧兒想,出不去,自己也不能在城中瞎晃悠。她有因為流民被抓住的歷史。以今日的情況來看,她現在被抓,**的可能性的最大。

正在想著怎麼躲的時候,她聞見了一股子很不好的氣味。

仔細修了修,靈光一閃︰「硫磺!」

原來,她身旁便是一家藥鋪。

她拴住馬,對它說︰「你就在這兒等我,乖!」

潛入藥鋪,找來硫磺和硝石,塞在竹筒里,再撕下自己衣角上的布,封口。

裝了幾十個爆竹,房媧兒想︰「擦,這玩意為距離被發現還有一千年,我現在這麼做,會不會改變歷史?」

想了想,說道︰「媽的,要是不炸城樓,老娘就在這兒當雞做狗了,炸就炸了。」

說完,抱著炮竹便往城門樓,守衛那處跑去。

在距離城門還有幾百米的地方,房媧兒布置了自己的炸藥。騎上馬,將火把一扔,自己上馬就跑。

馬兒的耳朵被她用布帛塞住,並未因為驚嚇而慌了心神。

魏國的城牆堅固,沒有因為幾個炮竹而垮塌,只是炮竹響起,衛兵全趕來這邊,導致城門失守,房媧兒一個人打翻守門的將士,連夜出逃。

此事一出,便成了魏國的一件怪事。

許多人說是天雷,但那日雲淡風輕,並未下雨。

倒是那日夜間,魏假听見爆破聲,忙去城牆周圍看是出了什麼事。倒是所有炮竹都被燒去,沒有留下痕跡。留下的只要一股子硫磺的氣味。

魏假去了客棧,問︰「房姑娘可還在?」

守在屋外的人直說︰「屋里沒有動靜,我們也不敢進去。」

魏假立即趕到此事不妙,一腳踹開門,屋中空空,並無一人。

莫錄跟在魏假身後,說︰「公子,此事倒像是房姑娘的做法,她在鬼谷時,常常做些大家都想不到的事。」

魏假一笑,問道︰「你知道,她要是想弄出如方才那樣的雷聲,是如何去做的?」

莫錄面有難色說道︰「這個……臣下不知。」

魏假並未發怒,只再問道︰「你說,這位鬼谷的愛徒,她會去哪兒呢?」

「她與臣下說要去找鬼谷的大弟子智坤,智坤昨日說他要去齊國,她應該是往齊國去了。」

魏假當即下令說︰「她現在剛剛出城,想必跑不遠,朝著齊國的方向,你們去追她回來,切記不要傷了她。」

「屬下遵命!」

一行人手持令牌,連夜出城。

魏假看著莫錄說︰「這姑娘,有意思。」

莫錄看著魏假並不生氣,便問︰「若是將她捉,公子想要讓她回來做姬妾?」

魏假坦言︰「若我只將她看做美人,我便直接將她帶回府里,再逼她就範即可,可她是鬼谷子的徒兒,只這一條,我就必須將她帶回魏國,為我所用。至于男女之事,在國家面前,都可舍去。」

莫錄說︰「她的性格,您也是瞧見的,若是她不回魏國呢?」

魏假笑道︰「若是我得不到,其余諸國也不能得到,若是不能為我所有,也不能成為我的敵人。憑她一介女子,竟能闖出戒備森嚴的大梁城,有趣的很呢,呵呵……」

魏假上馬,回府。

房媧兒並未直奔齊國,她今日已經暴露行蹤,要前往齊國。自己怕是還未到齊國,在路上便被人截住了。

她調轉馬頭向北去趙國。

可是夜已經深了,她路過山間的一戶農家。

「有人在嗎?」

屋中的人問︰「你是誰?」

房媧兒听出是一位男性的聲音。

她說道︰「我是路過的行人,想借貴府住一宿。」

屋中人說︰「不行!我不收留人。」

房媧兒求助道︰「求求先生!」

那人秉燭出戶,想要趕她走。

才一出門,房媧兒便大叫︰「師父!」

那男人定眼看了看她說︰「徒弟!」

房媧兒哈哈笑著,一蹦一跳地說著︰「師傅師傅,快來開門,快來開門!」

賈骨如老頑童一般跑上前來,開門,引房媧兒進院子里,栓好了馬匹。

「師父,你怎麼在這兒?」

「呀呀呀呀,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在這兒?」

房媧兒比劃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拉著賈骨進屋。

「怎麼了?」賈骨一臉疑惑。

房媧兒裝作驚恐的樣子說︰「師父,有人抓要來我?」

「怎麼到哪兒都有人捉你?你做了多少壞事?」

「我漂亮唄!」房媧兒往軟墊上一座,伸開腿,在鬼谷學的禮節全沒了。

「就你?嘿嘿,笑話!沒人這麼閑,因為看見個長得還算不錯的丫頭的就派人來追的。」

房媧兒笑笑,「還是師父懂我。」

「說,你又闖什麼禍了?是偷錢呢,還是殺人了?」

房媧兒喝了一瓢水,說道︰「我把魏國大梁的城牆給燒了,逃出來的,厲害吧!」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徒弟,聰明,聰明!你怎麼弄的?」

房媧兒想了想,要說炸開,這個賈骨應該不懂。于是,她扯大謊說︰「我引來天雷, 里啪啦,然後,大梁的城牆就沒了。」

賈骨不說話,呆呆看著她,「你哪兒學得?教教我。」

「不教。」

「不教算了,我明天報官來捉你。」

「什麼?」

「你犯罪了,徒弟!」

「你又讓人來捉我!」

「誰讓你要做那違法亂紀的事兒?」

房媧兒拉著賈骨的衣袖,說︰「得得得,我教你。」

賈骨笑笑,說︰「你這十八年跑哪兒去了?」

房媧兒將自己這幾年來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給賈骨。

「哎呦,我的好徒兒,原來人家說,王醒的閨女是你呀!」

房媧兒吃著烙餅,點頭。

賈骨奸笑著說︰「徒兒,你隨著師傅去秦國可好?」

房媧兒一臉嫌棄,說︰「我看你是要把我賣去秦國!」

「不不不,你听我說,我看,你現在,王醒的東西你也都學來了,在和他在一起,對你沒什麼益處,你我去秦國,找嬴政去,嬴政小時候這麼依賴你,現在你又是鬼谷的徒兒,若是幫他做事,師父也能跟著你過上幾天好日子。」

房媧兒一擺手說︰「不去!我是來找師哥的,找到我就回去,我答應我的師父爹了。」

賈骨嘟著嘴,搶過房媧兒口中叼著的餅子,說︰「不去不給吃飯!」

「不吃就不吃!」

「也不給你睡覺!」

房媧兒反手打在賈骨的脖頸處,賈骨暈過去。

「師父,晚安!」

房媧兒幫賈骨拉回床榻之上,而自己則是打地鋪睡覺。

清晨,賈骨早早醒來,看房媧兒還在睡。

過去便是一腳,踢在房媧兒**上。房媧兒跳起來,問︰「師父,你又要鬧什麼了?」

「走,去秦國。」

「不去。」

「你想想,那孩子有多想你,你都不去看看人家。」

房媧兒一臉惡心看著賈骨,問︰「師父,你就說,你想去秦王那兒做什麼?」

賈骨冷靜,坐下來,喝了一杯水,清清嗓子,慢慢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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