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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是思家,您還好嗎?我和小聰明遇上了好人……」

大丫媽媽听到大丫叫的那一聲‘媽媽’時,她的身子就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原本毫無神采的眼楮也一下子濕潤起來,嗚嗚嗚的哽咽起來,劉斌知道大丫媽媽是在裝瘋了,往門口站著的張鵬看了一眼,等隨身听放完大丫和小聰明的錄音後,壓低了聲音道︰「阿姨,我會救你出去,但在這之前還得繼續委屈委屈您,您還得在裝瘋賣傻一段時間,等離開了這里就好了。」

大丫媽媽點點頭,伸手抹掉了眼淚,然後在地上抓了把泥土胡亂了涂抹在臉上,臉上也恢復之前那驚慌的神色,蜷縮在豬圈里。

「阿姨,我帶您出去治病好不好!」劉斌也很配合的提高了一些聲音,聲音不大,外面只能听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但卻听不清具體在說些什麼。

劉斌朝大丫媽媽比劃了個讓她安心的手勢後就站起身走到門口,與張鵬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一起走朝村長他們站在的方向走去,和老村長簡單寒暄了幾句,就將話題再次引回大丫媽媽身上,「那個女人是瘋了,我本想安撫住她將她帶出去,可是失敗了,我出五千塊錢沒問題,但你們的負責給她洗個澡,換身衣服,嗯,我們是騎自行車來的,你們得幫我把她送到鎮上去。」

老村長點點頭,將目光轉向賴皮糖夫婦,開口問道︰「你們怎麼說?」

賴皮糖夫婦相互看了看,點點頭,賴皮糖媳婦說道︰「好,沒問題,只要他給錢。」

老村長又將目光投向劉斌,劉斌很上道兒的沒等老村長開口就主動說道︰「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兜里只有兩千多,我先將這兩千給老村長,」說完看了賴皮糖一眼,接著道,「等他將那個女人送到縣城里,我去銀行取錢將剩下的三千交給他,成嗎?」

老村長沒有答話,看向賴皮糖,賴皮糖連想都沒想就答應道︰「沒問題,沒問題,但我想讓大壯兄弟陪我一起去。」

老村長這次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好,那就一言為定,」說完對劉斌道,「事情談完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劉斌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老村長的用意,覺得他並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害自己,就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隨著老村長沿著村里這條用條形石鋪就的道路出了村子。

兩人來到村口的小溪邊,溪水很清澈,石頭山村全村人的生活飲用水全靠這條溪水,老村長蹲在河邊,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沿著溪流看向不遠處的那座高山,緩緩開口道,「大丫和小聰明還好吧?」

呃?劉斌沒有想到老村長憋了半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震驚的不得了,緩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答道,「老村長,您……您……」

「別騙我,我注意你們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你們來的那天起就就在注意你們了,你們來了六天,從賴皮糖家門前總共過了十一次,對嗎?」老村長一副勝券在握的世外高人的做派看了劉斌一眼,又轉回頭,悠悠的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你信鬼神嗎?」

呃?劉斌現在的心情是既恐懼又有些緊張害怕,還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恐懼呃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和張鵬剛到這座小山村就被人家盯上了,自以為做的很隱秘的事情在人家看來就是個笑話,緊緊張害怕的是怕他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訴賴皮糖,那會橫生出很多的枝節,而莫名其妙的是老村長在最後說的那些話,劉禹錫的《陋室銘》很好理解,可這和信不信鬼神又有何關系?

而也就在劉斌沉思老村長話中深意之時,老村長仿佛是看穿了劉斌似的,再一次開口道︰「別緊張,別亂想,我不是什麼大善人,可也不是惡人,嗯,至少我自己覺得還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劉斌皺眉,深思,斟酌著語句緩緩開口說道︰「我不信有神,但我卻信這世間有鬼。」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是用科學知識解釋不了或是解釋不通的詭異神秘事件,可卻用神或是鬼怪卻能解釋的通,雖然這其中有太多逃避或是懶惰的成分在,但卻是不折不扣存在的。

但相交于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他更願意這世上有鬼,次鬼非彼鬼,與人們認識上的那個鬼有著很大的區別,或者說兩者有相同但有更多不同之處,類似于交集的一種形式。

人們通常理解的鬼,是人死後留在人世間靈魂的實體化,而劉斌所認為的鬼是人死後留在人世間靈魂的虛擬化,嗯,他所理解的鬼更類似于人們所說的電波或是磁場一些的解釋。

人死後會留在人世間的除了骨灰還有一些看不見模不著的東西,那就是‘靈魂’,這個‘靈魂’是以虛擬化存在的,它分強與弱,強者有可能實體化讓人以其他形態見到,而弱者則只有影響人的腦電波,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托夢。

「想法很獨特!」老村長指了指遠處的那座看似不太高的山,道,「我說那里曾經住過神仙,你信嗎?」

劉斌順著老村長指的方向望去,陽光正好爬上山頭,整座高山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之中,看起來很是有那麼一股神秘聖潔的色彩。

劉斌搖頭,神與鬼,他寧願相信有鬼也不願意相信有神,神太情。

老村長呵呵笑笑道,「他的確是活神仙,算準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劉斌平靜了心情,轉回頭看向老村長。

老村長絲毫不因劉斌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而生氣,依舊笑呵呵的道︰「比如大丫!」

「怎麼說?」劉斌終于提起了一些興趣。

老村長收斂了笑容,一臉的肅穆,道︰「他老人家是年前作古的,在作古之前,他將我叫上了山,和我說起了大丫,說年後可能會有人來救她媽媽,讓我不要攔著。」

劉斌沉思,不語,等待著老村長繼續往下說,可老村長卻只說到此處,閉口不言,劉斌皺眉,兩人沉默以對,良久,最後還是劉斌有些沉不住氣,率先開口道︰「就只說了這些?」

老村長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道︰「這些還不夠嗎?」

劉斌搖搖頭,「不夠,也許在你看來這已經能夠證明很多事情了,可在我看來這什麼都證明不了。」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說道,「最多也就證明他猜對了一件事情而已。」

「呵呵……」老村長笑笑,轉身面對劉斌,正色道,「難道你沒感覺出大丫與眾不同來嗎?」

「與眾不同?」劉斌搖頭,「她要是有什麼與眾不同,你們會芳她們姐弟走,會縱容賴皮糖欺辱她們一家孤兒寡母?會眼睜睜的看著大丫媽媽和豬爭食吃?」

要是非得找出大丫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那只能是她太過聰明了,嗯,的確是太過聰明,可不僅僅表現在早點部的活計只要一教她就會,還有那些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看過的英語書和那幾本《譯林》,劉斌不知道大丫的口語如何,可她完全可以看一些專業性不強的外文雜志了,完全自學的,且是在短短兩個月以內學會的。

「如果不是我放水,她和小聰明能逃出去?」老村長撇了撇嘴,轉過身不在與劉斌對視,看向遠方,「至于……至于……,哎,國家都管不了的事,你認為我能管得了?這里太窮了,太窮了。」

劉斌輕哼一聲,發泄了自己的不屑,但卻也直到老村長的無奈,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有限了,根本不可能與一個地方的世俗相對抗,你可以影響你的至親家人,可卻不能影響左鄰右舍,這幾天和刑大壯的聊天,他也直到這一片的風俗就是這樣,已經幾十年這樣過下來了,想要改變,不流血不動用國家機器是不可能的。

「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事情就是這樣,我改變不了,你也改變不了,所以你沒有資格評論我得對與錯!我只能盡我所能保護一些人,保證她們可以活著,至于……,真的很難。」老村長嘆了口氣,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神情有些頹然。

劉斌不是聖人,更不是聖母表,他當然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有多麼的渺小,他不會允許自己去做一些不切合實際的事情,也不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批評評判一個人一件事一種現象一地的現狀,那和無恥,比流氓還要無恥。

「大丫……」劉斌斟酌了一下語句道,「她有什麼……什麼……」

老村長搖搖頭,道︰「放心吧,她是個好姑娘,好好待她,山里走出去的姑娘,沒什麼心機,只要你對她好,她會把命都交給你。」

劉斌點點頭,老村長雖然對自己有所隱瞞,但對大丫的評語還是很中肯,自己會好好對大丫,這是毫無質疑的。

就在劉斌想要再和老村長說些什麼的時候,刑大壯的兒子跑了出來,邊跑還邊喊著︰「爺爺,爺爺,賴皮糖和孫胖子打起來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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