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給了夏安歌一個塑料盆子,里面放了簡陋的洗漱用具。
夏安歌就端著自己的盆子站在了房間中,十幾人都坐在床上看著夏安歌。
看守所是大通鋪,夏安歌找了一個相對較為寬松的地方走了過去,還沒有站穩,就被人拍了拍肩膀,「新來的,那個位置……」
這女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有些微胖,大臉盤子,一頭頭發黃糟糟的跟稻草似的。
她指的是便池的位置。
夏安歌也是知道這里面的一些規矩的,但是讓她過去那邊蹲著,夏安歌心里有些過不了這關。
「過去啊。」那個女人推了夏安歌一把,「還要我幫你?」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打鈴聲,這女人立刻沒心情理夏安歌,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跟兔子似的圍到了門口。
看著一份份的飯遞了進來,夏安歌才反應過來這是到飯點了。
夏安歌模了模自己的肚子,也是有些餓,等到人家都領完了,夏安歌才走了過去,但是剩下的可就沒什麼了,一碗可以當鏡子的米湯,一個饅頭,里面不知道夾的什麼菜,別人還有個雞蛋呢,到最後一個什麼都沒了。
前面的米湯里面還有米呢,到了後面的,都是水摻進去,哪兒有一滴米?
夏安歌喝了一口米湯,嗯,涼水的味道。
饅頭小小的一個,夏安歌看別人都吃的噴香,便也咬了一口,里面的菜不知道是用什麼油炒的,味道有些沖。
夏安歌一下就感覺到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快步跑到便池便吐了起來……
那些人就跟沒看到似的,繼續自己吃自己的,夏安歌直到吐的胃里什麼都沒有了,才覺得好了一點,伸手模了一把眼角生理性的眼淚,扶著牆站了起來。
「新來的,吃不慣是不是?」剛剛那女人問道。
夏安歌點了點頭,「你吃吧!」
那女人也沒有想到夏安歌這麼上道,冷哼了一聲,拿過夏安歌的饅頭咬了一口,「現在矯情什麼?等過兩天餓的你狠了,涮鍋水你也能吃的下。」
夏安歌沒出聲,實在是看著女人大口大口的吃饅頭,胃里的惡心又涌了上來。
這時,管教突然走了過來,打開了門,「十八號,出來。」
夏安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十八號,起身走了過去。
管教是個是個四十上下的大媽,上上下下的把夏安歌打量了一番,不知道這小丫頭是個什麼背景,才進來不到兩小時,就要給安排單間。
「進去吧!」管教把夏安歌帶到了單間里面。
這里面就干淨多了,就只有一張床,然後……洗漱用具什麼竟然都很齊全,牙刷都是軟毛的,竟然還有一瓶擦臉油,最主要的是,竟然還是自己常用的牌子!
夏安歌想想也就明白了,應該夏華幫她安排的,可是這個擦臉油的牌子就過分了,夏華安排的人會有這麼細心?
除了無聊,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夏安歌坐到了床上,出奇的軟,揭開床單一看,下面都是厚厚的褥子。
進了看守所了,夏安歌反而發現自己的心里是出奇的平靜,她不知道余果能不能活過來,在這個嚴打的時期,余果要是死了,她肯定要給人償命的。
夏安歌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特別的嗜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管教叫醒的,管教也是沒有見過這麼心大的人,第一天就看守所竟然都能睡著!
「十八號,提審!」
夏安歌到了審訊室,然後就看到了……梁景!
「你,你怎麼回來了?」
梁景一看到夏安歌差點氣死,但是眼神一觸到夏安歌身上的灰色馬甲獄服,心里又是一陣生疼,一把把人拉到了懷里,雙臂緊緊的環著夏安歌,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沒事就好!」梁景聲音有些發悶。
夏安歌在看到梁景的那一瞬間,心里就有些後怕了,在听到梁景這壓抑的一聲沒事就好的時候,眼淚就 里啪啦的留下來了。
「梁景,我殺人了……」
「殺什麼人?」梁景反問道,把人從懷里推出來,三下兩下就把夏安歌身上的獄服月兌了下來。
「別怕。」梁景給夏安歌擦著眼淚,「老公在呢,什麼事都不會有。」
「余果……」
「別提他!」梁景冷聲說道,他現在恨不得把余果手撕了。
「我跟他沒有什麼,他沒有踫到我。」夏安歌急忙說道,然後一把抱住了梁景的脖子,「老公,我還是干干淨淨的,你別不要我。」
「我知道的。」梁景緊緊的抱著夏安歌,「老公什麼都知道,不用解釋。」
「我要是坐牢了,你不能娶別人,你得等著我。」
「亂說什麼呢?怎麼會坐牢?」
夏安歌眼巴巴的看著梁景,「余果傷的很重,就是不死,我也是傷人了,雖然自衛的,但是也會有個自衛過當的罪名,現在嚴打這麼嚴峻,肯定要坐牢的。」
梁景真的是要被夏安歌給氣死了,「你還真是想的清楚明白的很啊?誰讓你自首的?」最後一句話梁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出來的。
要是夏安歌不自首,就只是把余果送到醫院,先說余果自己要不要告,梁景也能讓他不能告!
夏安歌也是很有理,「我怕他死了啊,他要是死了,我自首罪名不是能減輕嗎?」
真的好有道理啊,我真的是無法反駁!
梁景狠狠的禿嚕了一下夏安歌的頭發,「早上在大間有沒有受委屈?」
「沒有……」夏安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去住單間,還有里面的東西都是梁景準備的。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夏安歌問道。
梁景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利用職務之便坐了個軍用的直升機。
「想回來還不簡單?」梁景心疼的揉了揉夏安歌臉上的青紫,「還疼不疼?」
「不疼,餓!」夏安歌老老實實的說道,早上到現在就進了早上的那一口涼水,還給吐了。
梁景一听夏安歌還餓著,急忙走了出去,外面的管教一直等著,「麻煩送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