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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東窗事發(三)

「夫君,你怎麼了?」「沒什麼,媚兒,我們回屋吧!」夫妻倆笑著回屋,周氏一頭霧水,現在什麼情況。齊成亮作揖後,很快就去衙門繼續辦案。周氏小聲的開口︰「老爺。」「外面的傳言實在太可惡,我這就進宮去找聖上,讓聖上幫忙查清楚。到底誰在背後惡意詆毀我們陳國公府?」

說著怒氣沖沖的離開,留下周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晏雲暖沒想到,事情展到這個地步。剛把兩匹綢緞送給李氏和晏雲竹,才坐下歇息片刻。就見田武回來匯報,看樣子陳國公府打算深究,晏雲暖也不害怕。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在田武耳邊小聲嘀咕幾句,眯著眼目送他離開。

姚明媚剛給齊成玉剝了一顆葡萄,送到嘴邊,齊成玉不由的起身︰「媚兒,我還約了人,我就先出去了,你好生在屋里待著。我晚上再回來陪著你!」姚明媚還沒說話,齊成玉已經不見蹤影。有必要那麼著急嗎?就吃一個葡萄而已,算了,齊成玉沒福氣享用,自己吃了便是。秋荷低聲︰「公子,七小姐在外求見。」

連忙起身出去迎接晏雲竹,「七姐,跟我還客氣,趕緊進來。」難道來找自己,這些日子晏雲竹都在跟王嬤嬤學習,很少來找晏雲暖。晏雲竹想著許久才慢慢的開口︰「小九,我一直都想來問你,只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現在我實在忍不住,小九,你告訴七姐,你到底是不是男兒身?」

這下輪到晏雲暖腦子懵,她怎麼會知曉?晏雲暖平靜的回答︰「七姐,你這是從何說起?」「小九,你別隱瞞我,你到底是不是男兒身,如實告訴我就行,不要騙我?」緊盯晏雲暖,晏雲竹滿臉期待,晏雲暖如釋重負的松口氣︰「想必七姐這樣問,必定有你的理由。要讓七姐失望了,對不起。」

一直把這個秘密藏在心里,現在有晏雲竹跟自己分擔,未嘗不是好事。況且晏雲竹不會出賣晏雲暖,晏雲竹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說道︰「小九,你,你,你真的是姑娘?」說完還四處看看了,別被其他人听到,那就不好。「七姐,你應該是府上第一個知曉的人,我也不想如此。只是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說什麼,七姐,要是給你帶來困擾,實在對不起。父親母親那邊,還請七姐暫時不要如實相告。」

晏雲暖也害怕刺激到他們,晏雲竹神情緊張︰「小九,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去國子監參見科舉,被聖上知道,那就是欺君大罪。晏府和父親要遭受什麼樣的責罰,你不是不清楚?還有世人都知道晏府有位九公子,要是突然冒出位九姑娘,怎麼可能?我覺得還是要告訴父親,母親可以暫時不說。父親一定要說,讓父親幫忙想個辦法。要不然你這輩子都無法正大光明的活著,也不能嫁人生子。還要娶妻生子,這不是荒唐,小九,這些你想過沒有?」

晏雲竹也是閑著無聊想著,不知不覺就想到這方面,已經好些日子,之前晏雲菊出嫁忘記。現在晚上睡不著覺,都在擔心這事。如今知道,恐怕更難以入睡。「七姐,這些我都想過,只是我還有要緊的事沒做完。等做完後,我會親自去找父親,告訴他。」

晏雲暖已有打算,那就好。晏雲竹松口氣,「小九,我就知道,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只是往日去綢緞莊,要注意一些,你畢竟是女兒家,在外面不那麼自由。」有些話晏雲竹說不出口,「對了,小九,明日王嬤嬤放我一天假,要不然我跟你去綢緞莊去看看?」

順便體驗一下生活,晏雲暖求之不得的答應。周氏迎上來︰「老爺,您回來了,聖上如何說?」「這是臣子的家事,聖上不便過問,就說了五個字。」陳國公眉頭緊鎖,滿臉憂愁,周氏一愣,難道聖上責怪于他管教無方?「哪五個字?」周氏不緊不慢的問道,見陳國公沒說出。

「無風不起浪。」周氏一驚,「老爺,難道聖上也在懷疑?那如何是好,都是妾身不好,沒有管理好後院的事,現在給老爺添麻煩,還請老爺贖罪。」周氏哭哭啼啼的樣子,最不讓陳國公待見。「行了,夫人,別哭了,現在哭也沒用,還是坐下好好想想該怎麼辦?高氏剛小產,身子虛弱。」

食指敲打著桌面,「老爺,依妾身看,就把她送到別院調養身子。另外再給亮兒找一房妾室,老爺覺得如何?」周氏什麼都不知曉,就在這瞎出主意。陳國公板著臉︰「高氏留在府上,把姚明媚送到別院養胎,要是護國公府來人,不要告訴他們姚明媚的住址。」

周氏越來越不明白陳國公到底什麼想法,高氏紅杏出牆,現在反而不讓高氏離開。還讓姚明媚去別院養胎,難道說紅杏出牆不守婦道的人是姚明媚?「老爺!」周氏緊盯陳國公,被陳國公打斷︰「夫人,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就此打住,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時辰不早,夫人早些休息。」陳國公起身離開去了書房,周氏只能獨自猜測。姚明媚送離京城,對晏雲暖來說,再好不過。

「公子,莫公子讓我們下次注意,不要招搖,听說上面還有陳國公府都在查,他幫我們壓下來了,說公子又欠他一個人情。」田武沒有隱瞞晏雲暖,晏雲暖的確應該感謝莫林梓。很快晏雲竹就來到院子,昨晚想了許多,今日豁然開朗不少。李氏見到他們姐弟倆一起出府。

不放心的叮囑︰「一定要小心,切莫惹事。」晏雲暖仰著頭︰「母親盡管放心,不會給您惹事,有七姐看著我。」就是因為有晏雲竹跟著,李氏才不放心,晏雲竹在府上悶著許久。一直沒機會出府,但願不要跟晏雲菊的性子一樣,出府就沒樣子。女兒家的儀態斷然不能丟,晏雲竹松口氣上了馬車。

「小九,你可不知道,我現在出一趟府多麼不容易。我反而羨慕你,可以自由的出入。」跟晏雲暖輕松的聊起天來,「七姐,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可覺得不公平。我還沒學到女子的詩書禮儀,很是懊惱。」為了給晏雲竹找點平衡,晏雲暖才如此說。

晏雲竹神秘一笑︰「小九,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只要你不嫌棄就行!」忙不迭的擺擺手︰「七姐,還是別別別,我可不要,還是這樣最好,多謝七姐的美意。」就知道晏雲暖在哄著自己,她一張嘴還真會說。昨晚聖上在御書房批改奏折,想著許久不到蕭妃的寢宮。

于是興起翻了蕭妃的牌子,見到蕭妃。還真是讓聖上有些回憶當年跟蕭妃在一起的快樂,不知道為何,最近經常不知不覺想起年輕的往事。果然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嘍。吃過早膳,蕭妃依依不舍的送別聖上,輕拍蕭妃的手︰「好了,晚上朕再來愛妃的寢宮,記得給朕跳舞。還有二公主就讓她出來吧,下次可不能胡來了,要不然朕定不輕饒。」

蕭妃笑著謝恩,送別聖上。二公主撅著嘴︰「母妃,我真想出宮散散心,太無聊了。我已經關了很久,母妃,求您了。您就散心,讓我出去吧!」撒嬌的纏著蕭妃,蕭妃現在不敢輕易答應,畢竟三皇子對二公主頗有微詞,不能再慣著二公主。

當下冷著臉︰「麗麗,母妃沒法答應你,你只有去求你父皇。」哼,周麗麗還真的去找聖上,聖上冷哼︰「你就那麼想出宮,要不然朕讓你一輩子留在宮外如何?」「回父皇的話,世人都羨慕皇宮的生活,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可是兒臣卻覺得宮里的生活與囚籠一般,不如在外只有瀟灑。兒臣知道父皇不愛听,還請父皇見諒,這是兒臣的真心話。」

沒想到聖上居然痛苦的答應讓二公主出宮游玩,只是早些回宮,還讓兩個侍衛保護她的安全。二公主別提多高興,現在父皇真是太好了。蕭妃得知此事後,大為詫異。聖上如今怎麼變了性子,對二公主何嘗這樣好過。算了,既然聖上已經答應,那麼蕭妃說什麼也無用。

只能雙手合十的跪下祈禱二公主在外平平安安,早些回宮來。這樣蕭妃也能放下心來,還有聖上晚上要來寢宮看蕭妃跳舞。需要準備,好長時間不跳舞,蕭妃難免有些生疏。二公主出宮自然去獨孤府找獨孤婷,獨孤婷愧疚的低頭︰「二公主,真是對不起,都是因為母親舉辦的宴會,才讓害的二公主被聖上禁足。」

二公主淡然一笑︰「婷兒,你我之間不用客氣,也沒什麼不好。正好讓我寢宮安靜片刻,再說了,現在我不是沒事了嗎?你就別自責,今日可是父皇答應我出宮,還派侍衛保護我。你可以放心,我們出去逛逛吧!沒有你陪著我,我真不知道該去哪?」

王氏正在屋里看賬本,听說二公主來府上。嚇著連忙起身,就擔心二公主私自出宮來找獨孤婷。被上面知道,可要倒霉。匆忙放下手里的賬本趕去獨孤婷的院子,半路上遇到獨孤婷和二公主。「伯母,您不用多禮,趕緊起來。正好我和婷兒要去給您請安,順便征求您的同意,讓婷兒帶著我出去四處走走。」

王氏有些猶豫,眉宇間的憂愁獨孤婷清楚。「母親,這次聖上答應二公主出宮,您就答應讓婷兒陪著二公主出去逛逛,可好?」听到聖上答應,王氏松口氣,微笑著送她們離開。只要不是私自逃出宮就好,想來王氏也有許久不進宮去探望蕭妃娘娘。因為二公主被聖上禁足一事,她心里很是愧疚。

盡管蕭妃並不怪罪自己,她心里仍然過意不去,如今見到二公主得到聖上的肯出宮來,慢慢的舒坦些。晏雲竹正陪著晏雲暖在後院看著新進的綢緞,「怎麼樣,七姐,喜歡嗎?」「小九,你前兩日送我的綢緞可沒這些好?」晏雲竹噘著嘴,晏雲暖聳聳肩︰「七姐,我可不知道今日進的綢緞如此好,要是七姐喜歡,大可以帶一匹回府。順便也幫母親挑選一匹做衣裳,如何?」

掌櫃現在對晏雲暖很是折服,自從晏雲暖來了綢緞莊,生意比之前翻了好幾番。李氏已經完全放手讓晏雲暖搭理這家綢緞莊,掌櫃樂得听命于晏雲暖。只有店鋪生意好了,掌櫃掙的錢才越多。干勁十足,晏雲竹上前模了模,最後搖搖頭︰「小九,還是算了,前兩日的綢緞還沒做成衣裳,這些還是算了。看看也不錯,等到過些日子,你親自帶著我來這挑選就行。」

「七姐,那絕對沒問題,到時候只要七姐開口,盡管拿。」晏雲暖大氣的開口,晏雲竹抿嘴笑著。就在這時,掌櫃的神色匆匆的走進後院,「見過公子。」掌櫃來必定有要緊的事,晏雲暖趕緊上前一步,詢問︰「有何事?」小聲的貼著晏雲暖的耳邊嘀咕,避諱著晏雲竹。

晏雲竹並沒在意,這綢緞莊本就由晏雲暖搭理,順便也能考驗晏雲暖,不是嗎?「七姐,你再這隨便看看,我去去就來。」晏雲暖微微笑道,「小九,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說著靠近晏雲暖,于是姐弟倆一起到了前廳。才現這是他們的老熟人,莫林梓和周明波,晏雲竹不陌生。

笑著打招呼,曾經在梁城見過面。尤其莫林梓,把晏雲竹從青樓里解決出來。晏雲竹一直記得,不知道晏雲暖有沒有把一萬兩銀子還給他。很快四人就坐在後院一間僻靜的屋里,下人都在門外守候。「沒想到在京城能見過晏公子,真是有緣分。」

周明波先開口,今日他的氣色好了不少,在梁城的時候,經常听到他的咳嗽聲。晏雲竹坐著不吱聲,莫林梓亦是如此。晏雲暖跟周明波寒暄一番後,周明波進入正題,「听說最近這家綢緞莊的生意不錯,客人絡繹不絕。正好府上要采辦一批綢緞,今日特意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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