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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恨鐵不成鋼(三)

反正這些日子花姨娘在院子還算安穩,不要給老祖宗惹是生非就好。為了花姨娘和肚里的孩子,老祖宗跟李氏鬧的不愉快,還有晏雲暖對老祖宗似乎也有些疏遠。花姨娘見到晏雲梅來了,一把抓住晏雲梅的手︰「梅兒,你可算回來了,姨娘好想你,你近來可好,讓姨娘好好看看。」

晏雲梅在王府過的日子那是舒服的很,告訴花姨娘最近王府發生的事。花姨娘張大嘴巴︰「不可能,雖說我在屋里不出去,但是我也能知道晏雲春並沒有回府,老祖宗肯定不知道她自請下堂一事。」晏雲梅皺著眉頭︰「母親,您說什麼,怎麼可能?大姐明明被母親帶著走出王府,說回娘家,怎麼沒回晏府?」

花姨娘哼了一聲︰「她也好意思回來,自請下堂跟被休有什麼區別,不都是被男人拋棄,王府嫌棄她,嫁過去十年不能生下一男半女。你婆母這下是不是很高興,對你好不好?」「姨娘,你放心,我婆母對我很好,現在大哥搬出王府,王府將來就是我和夫君的了。婆母跟我說的好好,您就把心放肚里,等著享福。」

晏雲梅的話絕對給花姨娘信心,緊握晏雲梅的手︰「好好好,梅兒,你真是熬出頭了,姨娘為你高興。你回到府上,可要把你婆母哄高興了,別惹她生氣。萬一她讓女婿納妾,那可不好了。」花姨娘也是擔心,現在晏雲梅才嫁過去沒多久,肚子還沒動靜。

劉氏肯定著急,早就想抱孫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晏雲梅的肚子,晏雲梅低下頭,天知道晏雲梅多想要一個孩子。要有孩子,晏雲梅在王府的地位就更加穩固。馬車在紫華閣門口停下,下馬車後,小二忙不迭的領著晏雲暖和晏雲竹進去,已經安排好座位就等著他們倆。

梁周文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晏雲竹面前,晏雲暖一本正經的跟梁周文寒暄。梁周文去安排小菜,晏雲竹捏著晏雲暖的衣袖︰「說,怎麼回事?」「七姐,你說什麼?」晏雲暖自然要裝蒜,要不然過不來晏雲竹這一關。「梁二公子是怎麼一回事?」

晏雲竹瞪著大眼楮,氣鼓鼓的模樣不由讓晏雲暖噗嗤笑出聲︰「七姐,不過就是巧合而已,梁二哥剛從私塾回來,也來看戲,難道不行嗎?你呀,就別多想,好好好戲就是,听我的話。」晏雲竹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晏雲暖,坐下喝杯茶。晏雲暖松口氣,晏雲竹還真不好糊弄,這個媒婆不好當。

梁周文試圖跟晏雲竹搭話,可惜晏雲竹愛答不理,梁周文求助的小眼神看了看晏雲暖。晏雲暖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讓晏雲竹和梁周文單獨說會話,興許會好些。梁周文的確是個好男人,能保護自己的七姐。晏雲暖就隨意在紫華閣門口亂逛,看到田武急急忙忙的朝這邊跑來。

氣喘吁吁的到晏雲暖面前,「九公子,夫人讓我通知您趕緊回府。」「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皺起眉頭,要無事的話,應該也不會那麼著急。「回九公子,現在王二公子和王小姐在府上一定要找大姑女乃女乃,夫人讓您立馬回去一趟,老祖宗也被他們驚擾了。」

老祖宗也知道了,那就不好。李氏雖說被晏雲春氣的不輕,可現在王金和王嫣然到晏府來找晏雲春,沒法交代。老祖宗年歲大了,所以李氏就一直瞞著她,沒說晏雲春自請下堂一事。來不及跟晏雲竹打招呼,晏雲暖就急急忙忙的跟田武一起回晏府,到了大廳,老祖宗正襟危坐,李氏站在老祖宗身邊。

王金和王嫣然兩人站著。氣氛好像不對勁,晏雲暖給老祖宗和李氏請安後,給王金兄妹倆打招呼。「小九,正好你回來了,我也好問問你,你母親是不是把你大姐帶到你私塾去了?」老祖宗既然開口問晏雲暖,那就說明肯定心里有數,這個時候晏雲暖要是否認,那肯定會被老祖宗責怪。

晏雲暖大方的作揖︰「回祖母的話,大姐前幾日確實在我的私塾。」老祖宗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李氏,這樣大的事情李氏還想瞞著她。要不是今日王金和王嫣然找到府上來,恐怕老祖宗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知曉。李氏自問這件事都是王府的錯,現在王金兄妹倆好好意思到晏府來找晏雲春,還口口聲聲說要接晏雲春回去。

真是讓李氏看笑話,當日他們倆也不是不在場,那為何當日不攔著劉氏,現在假惺惺的跑來借晏雲春回府。要是晏雲春沒有肚里的孽種,李氏還巴不得讓她回去,現在晏雲春這樣,還真回不去王府。「既然你大姐前幾日在你私塾,那你想必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告訴祖母?」

面對老祖宗的質問,晏雲暖不緊不慢的回答︰「祖母,小九也是昨個才回到府上,不想讓大姐的事打擾祖母。還請祖母見諒,另外這也是大姐的意思,不想讓祖母為她操心擔憂,那就是做大姐的不孝了。」就一個孝字讓老祖宗說不出話,冷眼看了晏雲暖一眼,什麼時候變得如何伶牙俐齒。

王嫣然著急的看了王金一眼,他們今日主要來接晏雲春回府,沒時間听他們閑聊。王金硬著頭皮起身︰「老祖宗,今日我們兄妹倆帶著誠意來接大嫂回府,還請老祖宗和晏伯母行個方便。改日父親和母親必定親自登門道歉,能否讓我們帶大嫂回府?」

畢竟來接人,該放低姿態就一定要放低,不能任性。王嫣然當著晏雲暖的面,有些羞澀,不好意思直視晏雲暖。自己很喜歡晏雲暖,要是萬一晏府跟王府鬧得不和,那麼王嫣然要想嫁給晏雲暖,就變得難上加難。另外劉氏這些年在府上雖說一直對晏雲春不太好,還有王嫣然暗中幫助,劉氏也沒刁難到她什麼。

現在瞧李氏的態度,非常不待見王金兄妹倆。王嫣然在心里抱怨劉氏,為什麼就不能寬容一些。晏雲春沒有孩子,王浩都不在乎,劉氏不要壓迫什麼。王金不是已經娶妻,指望晏雲梅不就好。實在不行,讓王金納妾生個孩子,那也很容易。反正王嫣然一定不能讓晏府對王府有怨言,老祖宗冷哼道︰「這件事情你們倆說了不算。」

王金听著有些尷尬,「什麼都不用說,春兒現在不是你們的大嫂,不要隨便亂喊。好了,你們也回去吧!」王金剛想說的話就被老祖宗打斷,王嫣然著急的說︰「老祖宗,我就只認晏雲春是我的大嫂,其他人我誰也不認。晏伯母,我知道您很生氣,也知道母親做了很多錯事,這次就是母親讓我們來接大嫂回去。真的,老祖宗、晏伯母,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沒騙你們。」

李氏淡淡的撇了王嫣然一眼,晏雲春之前回府來,沒少在自己面前提起她,在王府跟王嫣然相處最輕松,也最好。不過那又能如何,她還不一樣是劉氏的嫡親女兒,不可能跟晏雲春一條心。現在晏雲春已經被李氏帶出王府,開弓沒有回頭箭。王金仔細一想老祖宗的話里似乎有話,他們兄妹倆說了不算,那是不是王老爺和劉氏來就能把晏雲春接回府去。

想到這里王金兩眼冒光︰「老祖宗、晏伯母,你們放心,我和妹妹不會讓你們失望。我們先行告辭,稍後再來打擾你們。」王金起身不由分說的拉著王嫣然離開晏府,到了馬車上,王嫣然鼓著腮幫子︰「二哥,你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再好好勸勸老祖宗和晏伯母,說不定就能見到大嫂,把大嫂接回府,都怪你,那麼著急做什麼?」

「哎呀,我的好妹妹,難道你听不懂老祖宗話里的意思,讓爹娘來一趟就好了,听我的話,準沒錯。」王金一臉得意的看著王嫣然,仔細一想,王金的話也有些道理,況且現在已經在馬車上,王嫣然只能順著王金的意思來。但願能早些把晏雲春接回府,那樣王浩也能很快回到王府來,想想都是一件非常激動的事。晏雲梅慢慢的走到老祖宗的身邊,一臉茫然的開口︰「祖母、母親、小九。」

「既然看過花姨娘,就早些回府去,日後沒其他事就不要隨意回娘家來,給別人說閑話,晏府的姑娘不懂禮數。」當著李氏的面,老祖宗教訓晏雲梅,不僅說給晏雲梅听,也是說給李氏听。李氏身為嫡母沒有管教好晏雲梅,那就是李氏的失職。老祖宗沒有責罰李氏,已經很仁慈。

晏雲梅被老祖宗一說,很快就訕訕的笑著離開。臨走前特意看了一眼晏雲暖,露出狡黠的笑容。晏雲暖頗為不解,這是何意?還沒來得急想,就听見老祖宗手里的拐杖發出聲聲響聲,「李氏,你現在說說春兒現在到底在哪?」被王府休棄,跟晏雲春自請下堂其實也差不多。

晏府的名聲不能讓晏雲春就這樣敗壞,「回母親的話,兒媳不知。」李氏一臉認真,說的真誠可是在老祖宗看來,就是替晏雲春掩飾。「哼,你別以為你現在瞞著我,能瞞多久,總有一日我要找到春兒。你說還是不說,春兒到底在哪里?」老祖宗希望趁早結束,不要糾纏不清。

都快到年底,晏東南也快回府了,不能給他再添亂。老祖宗不相信李氏的話,那也沒辦法。見李氏不吱聲,老祖宗的目光就投向晏雲暖︰「小九,你告訴祖母,你大姐現在去哪了?」老祖宗從王金和王嫣然口中得知晏雲春從王府離開,就派人查探,得知晏雲春在晏雲暖的私塾,老祖宗松口氣。

但怎麼也沒想到,小廝居然說晏雲春現在已經從私塾離開,她到底會在哪里?現在只有李氏和晏雲暖母子知曉,「小九,怎麼你現在連祖母的話都不听了。說,你大姐現在在哪里?要是你不說的話,祖母就生氣了。」

冷著一張臉,晏雲暖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回祖母的話,大姐確實去過私塾,但是前兩日早上我醒來,就听田武告訴我,大姐和兩個丫鬟都不見了。我急忙進屋去看看,找遍整個屋子都不見大姐的人影。最後在大姐的枕頭下發現一封信,大姐說既然從王府離開,那就絕對不可能再回去。知道她給晏府抹黑,沒臉再見祖母和父親、母親,所以今後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讓我們忘記她。」

說完晏雲暖就低下頭,似乎在不舍晏雲春的離開。李氏強忍著心里的痛苦,還有當著老祖宗的面實在問不出來。「管家,趕緊派人四處去尋找大姑女乃女乃,快去!」「是!」管家連連點頭答應老祖宗,忙不迭的轉身去吩咐。快到年底,晏雲春一個姑娘家帶著兩個丫鬟,身上身無分文,能過什麼日子。

萬一在外面遇到什麼危險,被人欺負了,那可不好。老祖宗還是希望晏雲春能回到王府跟王浩重歸于好,畢竟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況且這樣就能減少對晏府的傷害,只是李氏,李氏,教女無方,等晏東南回來,老祖宗一定要好好跟他談談,不能再縱容李氏。

要是這個晏府還在李氏手里,恐怕日後就令人堪憂。之前老祖宗都被李氏說蒙蔽,以為李氏寬容大度,沒想到李氏如此斤斤計較。晏雲蘭去了廟里,老祖宗失蹤心神不寧,覺得不妥。花姨娘要是能安安靜靜的待在屋里閉門思過,老祖宗自然能保住花姨娘肚里的孩子,否則那就說不定。

李氏被晏雲暖攙扶著回屋坐下,揮揮手讓丫鬟們離開。晏雲暖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李氏伸出手制止︰「小九,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現在不想听。你讓我好好靜靜,你回去吧!」落寞的眼神讓晏雲暖不舍,「母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是大姐也有大姐的苦衷,希望母親不要再生大姐的氣。小九就不打擾母親,母親好好休息。」

懷著沉甸甸的的心情離開李氏的屋里,回屋坐下,晏雲暖這才想起來,還把晏雲竹一人放在紫華閣跟梁周文看戲。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還是趕緊去看看。還沒出晏府大門,就看到晏雲竹被丫鬟扶著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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