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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宮美女如雲,多一個少一個也沒啥分別!」狄峰的話很有深意,封逸寒佯裝釋然一笑,心底卻蕩起淺淡的漣漪。

依楚雲釗的意思,幻蘿在兩天之後方才將那張字條交到了司空穆手里。

「豈有此理!在焰赤國的地界,居然敢有人綁架刁刁!你哪里得來的字條?」冷蟄的聲音驟然響起,幽幽回蕩在總壇內,如地獄冥音,令人毛骨悚然。

「啟稟教主,那人武功甚高,幻蘿接到字條後,已然不見那人蹤影!」幻蘿心虛稟報。

「沒想到焰赤國里還有敢威脅本教主的人!本教主倒要會會這個人!」司空穆縱身躍下巨蟒,身形如風般飄至幻蘿面前,

「教主!此人敢明目張膽向教主挑戰,勢必早有準備,您貿然前去,恐怕不妥啊!」幻蘿佯裝憂心勸阻。

「不妥?哼!在焰赤國,本教主就是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跟天作對!」司空穆暴戾低吼,震的幻蘿耳膜生疼,未等幻蘿反應,司空穆已然離開了總壇。

直至司空穆消失,幻蘿唇角方才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司空穆,縱然是天,也有塌的時候呢!

當刁刁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竟被綁在了樹干上,堅韌的牛皮繩將她和一棵參天古樹繞在了一起,刁刁本能的催動內力,想要掙斷繩鎖,卻發現自己內力全無,幾乎同一時間,身體被牛皮繩勒著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

刁刁吃痛垂眸,這才發現自己衣服上已盡染鮮血,沾過鹽水的牛皮繩竟然勒進了肉里,鮮血順著繩子一滴滴的落在了衣服上。

「呃……」劇痛讓刁刁順間清醒,刁刁迅速環視四周,卻沒發現任何痕跡,此時此刻,刁刁沒辦法掙扎,因為稍稍用力,都會讓她承受錐心一樣的痛楚。

忽然,一抹黑色的身影由遠及近而來,刁刁一眼便認出了來者,那張亙古不變的金色面具讓刁刁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師傅!刁刁……」就在刁刁欲求救之時,忽然听到耳畔傳來咻咻的聲響,只見數十支利箭自她身後,齊齊射向來者。

「師傅小心!」刁刁震驚之余,身體的痛再一次如潮水般淹沒了神智,那種似被鈍刀割肉的感覺讓刁刁幾欲昏厥。

如乘風而來的司空穆並沒將眼前的利箭放在眼里,拂袖間,數支利箭嘎然而止,緊接著連接掉到地上。

「刁刁!」司空穆落地之時,方才看清愛徒的處境,眼見著刁刁滿身是血,臉色慘白,司空穆勃然大怒,點足沖了過去,然則就在距離刁刁一百米的地方,司空穆面前突然自地上射出手腕粗的鐵桿,幾乎同一時間,司空穆的四面皆穿射出純鐵所制的鐵桿,將司空穆整個圍在了中央。

「師傅!您快走,別管刁刁了!」見司空穆被困,刁刁眼淚唰的涌了出來,劇痛纏身,她卻拼命掙扎,就算是死,她也不能眼看著師傅被困。

「刁刁!你別動!」司空穆哪容得刁刁這樣傷害自己,登時催動內力,雙掌上翻,舉至頭頂,但見手腕粗的鐵桿砰然斷裂,重重摔到了地上。司空穆縱身躍出鐵籠,俯身朝刁刁而去,又是一輪箭雨侵襲,那細密的利箭,仿佛牛毛般射向司空穆,司空穆眼中驟寒,凌空翻滾之際,廣袖陡甩,以氣化掌,方寸之地,利箭全數定格,之後嘩啦落到了地面。

就在落地一刻,司空穆明顯感覺到了自己體力不支,胸腔似有一口血堵在那里,憋悶異常,若在平時,他就算用上十成功力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司空穆心知身體出了狀況,可愛徒就在眼前,他豈有不救之理!

司空穆再度上前,忽有砧板從天而降,鋒利的刺刀仿佛野獸的獠牙沖向司空穆,若沾半分,皮開肉綻。

「師傅……嗚嗚……」看著司空穆被暗器包圍,刁刁有心相助,奈何身上的牛皮繩如何也掙不斷,鮮血滴滴而落,染透了刁刁的雪衣。

「刁刁!別動!師傅這就救你!」司空穆躲開頭頂砧板的空當,忽見兩塊偌大的砧板突然出現在刁刁左右,以閃電般的速度拍向刁刁

這一刻,司空穆陡然窒息,如果兩塊砧板拍在刁刁身上,那麼他的愛徒,必會在砧板下變成肉餅!

「師傅!不要管刁刁,你快走吧!」刁刁心知必死無疑,索性朝司空穆大吼。千鈞一發之際,司空穆拼盡了全身力氣,雙手凝聚起他所有的內氣,猛的襲向古樹。

只听‘ 嚓’一聲,古樹砰然倒地,刁刁的身體,自是跟著古樹倒在了地上,當刁刁從震驚中清醒之時,分明看到司空穆雙臂撐著砧板,而砧板上的利刺,已然穿透了司空穆的手掌!

鮮血自司空穆的手掌蜿蜒而落,刺痛了刁刁的雙眼。

「師傅!」刁刁歇斯底里哀嚎,眼淚滾滾而落,兩塊砧板中間,司空穆強忍著胸口的劇痛,猛的較勁兒,砧板陡然射了出去,手掌與利刺的摩擦讓司空穆再次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刁刁!別怕,有師傅在,沒人敢傷害你!」司空穆縱身躍到刁刁身邊,硬是用流血的雙手狠狠扯開牛皮繩,解了束縛的刁刁,倏的撲到司空穆懷里,淚如雨下。

「師傅!刁刁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嗚嗚……」剛剛的一幕太過震撼,刁刁知道司空穆寵她,卻不知道司空穆為了救她,竟不顧自己死活。

「為了你,師傅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刁刁,跟師傅走!」看著刁刁身上被牛皮繩勒的皮開肉綻,司空穆心底怒浪滔天,但司空穆亦知道,自已該是中毒了,否則剛剛那兩個砧板上的利刺根本傷不到他。為保刁刁周全,司空穆索性將刁刁背在身上,迅速離開樹林,朝世外桃源而去。

看著滿地的狼藉,幻蘿不禁感嘆,剛剛那一整套的暗器掃射,若換作自己,斷無生還可能,司空穆果然擔得起皇教教主的封號。

「你不是說司空穆中毒了麼?現在看來,你的毒未必如你所想的那樣管用呢!」幻蘿揶揄開口,身後,楚雲釗悠然走了出來。

「是麼!堂堂皇教教主,居然讓砧板上的利刺戳穿手掌,你不覺得意外?」楚雲釗慵懶的邁著步子走到參天古樹的樹干處,看著地上過分殷紅的血,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那是因為他之前撞倒了這棵參天大樹,還來不及回掌運氣。」幻蘿不以為然。

「呵!幻蘿,雖然你跟著司空穆的時間比朕久,但卻沒有朕了解這個男人,一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一個將自己比作天的男人,他如何容忍自己的愛徒被傷成那樣,卻連句話都沒放下?他很清楚,有人在暗處看著這一切!之所以沒有任何警告,是因為他不敢保證,一旦暗中窺視的人出來,他有沒有能力保刁刁安然!幻蘿,他開始不確定了呢!」楚雲釗半蹲著伸出手指,輕輕抿起樹干上那一灘殷紅的血舉到了幻蘿面前。

「他……真的中毒了?」在看到楚雲釗指尖的鮮血時,幻蘿眼底閃出一道精光。

「依著現在的速度,不出兩日,司空穆定然會成為一個廢物!」楚雲釗似有深意的看向幻蘿,陰笑道。

「你想讓我怎麼辦?」有那麼一刻,幻蘿竟然對眼前的男子生了畏懼之心,那種自骨子里透著的瘋狂,仿佛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讓人不由的心膽俱顫。

「如果朕沒猜錯,司空穆必是帶著刁刁養傷去了。朕的密探來報,在千里開外看到了啟滄瀾,這說明啟滄瀾並沒在皇都,這正是你控制整個皇教的大好時機。找到司空穆和刁刁,控制他們!朕要放長線,釣大魚!」楚雲釗決然開口,眼底寒意森森。

「啟滄瀾沒在皇都?那他去了哪里?」幻蘿聞聲,柳眉緊蹙。

「除了沐筱蘿,還有誰有那個能力能讓啟滄瀾擅自離開皇都!不過你放心,如果听到司空穆和刁刁斬立決的消息,他會很快趕回來!」如今放眼皇教,就只剩下啟滄瀾一個威脅,只要除掉他,這焰赤國就是他楚雲釗的了!至于楚玉和沐筱蘿,他們想離開焰赤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呢!

「你想引啟滄瀾上鉤?」幻蘿警覺看向楚雲釗。

「聖女大人放心,朕對啟滄瀾沒有興趣,介時這個男人隨你處置便是。」楚雲釗自是看出幻蘿的心思。

「也罷!本聖女這就去找司空穆和刁刁的下落,希望如你所願!」幻蘿瞥了眼楚雲釗,旋即縱身離開。

兩天的時間,沐筱蘿等人終是在酉時左右趕到了義郡,原本沐筱蘿提議連楚找到船只,離開焰赤國,奈何刁刁藏匿船只的地方在城郊,入楚城門四閉,他們只能等到天明。

客棧的房間內,燭光搖曳,香燻裊裊,晚飯過後,楚玉輾轉難眠,終是推開了沐筱蘿的房門。

「以為你會睡?」楚玉踱步走進房間,反手將門關緊。

「睡不著,你呢?」沐筱蘿莞爾微笑,原本郁結的心境在看到楚玉時頓時舒展。

「也是,明天就能離開焰赤國了,筱蘿,離開之後……我們去哪里?」楚玉的話讓沐筱蘿覺得詫異非常。

「自然是回大楚,怎麼?你有別的想法?」沐筱蘿覺得楚玉這個問題問的沒道理。

「楚玉想過了,待平定焰赤國之後,楚玉想跟你開一間酒樓,你做掌櫃的,楚玉給你跑堂,我們就在沒人認識的地方過一輩子,好不好?」聚仙樓相處的時光讓楚玉覺得,那才是適合沐筱蘿的生活,沒有爭斗,沒有算計,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雲波詭譎。

「我們一起打下的大楚江山,不要了?」有那麼一刻,沐筱蘿忽然質疑自已一直以來的堅持,她想還楚玉最波瀾壯闊的大楚河山,可那真的是楚玉想要的麼?

「楚玉只想要你。」楚玉薄唇緊抿,說著此生不變的誓言。

「那就……先平定焰赤國再說吧……」沐筱蘿握著銀撥子的手微微一顫,一股暖意涌至全身,她與楚玉,整整錯過了八年,如果當年她知道救自己的人是楚玉,又該是怎樣一副光景呢。八年的時間,經歷的那些風風雨雨仿佛黃粱一夢,醒來時,還好他依舊在身邊。

「對付那些海怪的辦法我已經想到了,只要有足夠火藥,不怕炸不死它們,這次回去,楚玉會集結七國水兵,給司空穆致命一擊!」楚玉音色清冷,肅然提議。

「筱蘿也想過了,就算海怪再大,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只要讓絕塵發明一種殺傷力大的火藥,我們不一定會輸的。」見楚玉言歸正傳,沐筱蘿亦正色回應。

「是個好辦法,但是幾百頭海怪,你們要派多少水兵才夠?火藥在陸地上,的確強悍,但在海上,尤其對付那些可以迅速潛入海底幾千丈的海怪,那玩意不值一提。」悠然的聲音仿佛自遙遠的天際而來,又似在耳邊乍響。沐筱蘿與楚玉驚愕之余,目光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啟滄瀾?」沐筱蘿驚愕開口的順間,啟滄瀾已如風般的速度順移到了楚玉面前,啪啪兩點封住了楚玉的昏睡穴。

「你要干什麼?」沐筱蘿驚呼起身,毫不猶豫的推開啟滄瀾,護在楚玉身側。心,很痛,似有一把刀噗的插了進去,卻又一點點的拔出來,那種肉和利刃生生摩擦的感覺讓啟滄瀾蹌踉著後退數步。

「本祭祀要把他們抓回去,由始至終,這都是本祭祀的職責!」啟滄瀾冷漠開口,清眸涌動著幽冷的寒芒。

「滄瀾……那晚……」看出啟滄瀾眼中的受傷,沐筱蘿艱難啟唇。

「那晚本祭祀根本沒有醉!本祭祀料到你會跟楚玉他們一起逃跑,所以故意放你離開!怎麼?你真以為本祭祀被你迷的團團轉,對你言听計從麼!沐筱蘿!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賤民!」啟滄瀾憤怒吼著,用聲音掩飾自己此刻的受傷。在沐筱蘿推開他的那一刻,他徹底明白了沐筱蘿的心在誰那里。

「所以呢?」沐筱蘿的眼楮,透著淡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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