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的手術時間很快定了下來,在安音開學前兩天。
安音辦好手續,去到病房。
夏欣醒著,見安音進了病房,臉上立刻洋溢上笑容。
「我去買點水果。」丁紅起身,離開病房,給她們母女留下獨處的時間。
「好。」
安音走到床邊,見夏欣今天精神還不錯,「媽,手術時間定了。」
「哪天?」
「後天。」
「這麼快?」
「嗯,醫生說,你這個傷,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好,這兩天給你掛消炎藥,後天就可以手術。」
「嗯。」夏欣眼里閃過一抹不安。
安音捕捉到夏欣眼里的不安,握住夏欣的手,「媽,別擔心,這里都是最好的醫生和設備。在我們看來開顱是大手術,但對他們來說,就跟玩一樣簡單。」
夏欣雖然失憶了,但並沒有變蠢,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也能想象得到這個手術有多危險,「安音,媽媽不是害怕死。我雖然沒有記憶,卻一直覺得還有很重要的事沒要做,是在我死前,必須要做的事。」
「媽,真的不會有事的。」
夏欣「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卻陷入了沉思,可是沒想久,就沒了精神,沉沉睡去。
丁紅買水果回來,見夏欣睡著了,沖安音遞了個眼色,示意安音跟她出去。
安音意會,跟著丁紅離開病房。
丁紅拉著安音去到沒有人的地方,小聲問︰「你沒有問你媽媽給秦戩下盅的事?」
安音搖頭,「沒有問。」
「你怎麼不問?」丁紅有些著急。
這次手術的成功率不高,萬一手術失敗,夏欣沒了,秦戩身上的盅就更難解了。
安音神色黯然。
她不是不想給秦戩解盅,而是夏欣一想問題,頭就會痛。
看著這樣的夏欣,她實在開不了口,增加夏欣的腦負荷。
「安音,我知道你心疼你媽媽,我也知道增加你媽媽的腦負荷,你媽媽會極其痛苦,但是秦戩的命難道不更重要嗎?」
安音沉默。
她把秦戩的命看得比她的命更重要。
但是母親手術的成功率很低,萬一手術失敗,夏欣就會死去。
她一想到明知道母親可能會死,卻還要去折磨她,就于心不忍。
「紅姐。」身後傳來秦戩低沉的嗓音。
二人一起回頭,看向單手插在褲兜里站在不遠處的秦戩。
秦戩看了安音一眼,「紅姐,我們談談。」
「好。」丁紅放開安音的手,走向秦戩。
秦戩轉身走開。
安音看著秦戩和丁紅一前一後的走開,不知道秦戩有沒有听見她們的談話,一顆心七上八下。
秦戩走出安全門,站在樓梯口。
丁紅走了過去,「你听見我們說的話了?」
「是。」秦戩目光坦蕩,「謝謝你。」
「我什麼也做不了,干嘛要謝我。」
「是謝謝你想救我的心思。」
「不是應該的嗎?」
丁紅是一個殺手,很少會和相信和親近誰,但是和秦戩接觸以來,她打心眼里欣賞秦戩。
她不想這樣出色的一個年輕人受著那樣的折磨。